“媽！”呂舫痛哭起來。
“老師！”姜婵也在抽泣。
何星舟低下頭，默默哀悼。這幾年，哨塔科研所的生化研究一直是潘燕院士領頭，她夜以繼日的工作，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擔心玄武計劃，令人敬佩！
醫生們又進行了檢測和搶救，但依舊無能爲力，隻能宣布：“潘院士，離開我們了。”
所有醫生、護士，包括研究所的研究人員，紛紛低頭默哀。
這時，哨兵提醒道：“潘院士有一份遺言，是留給你們的。”
“打開吧。”呂舫說道。
全息投影在他們面前展開，潘燕的影像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她第一次昏迷後錄制的，她微笑道：“最近我時常感到精神不支，可能我的日子不多了……”
“能參與玄武計劃，爲整個國家，整個人類做貢獻，讓我非常高興。人終将會老去，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能參與這樣偉大的計劃，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最後，我的研究資料，交給姜婵。我已經簽署了遺體捐贈協議，我死後，我懷疑我的大腦被蟲族影響過，你們可以重點研究。”
“希望玄武計劃最終能順利執行。”
影像就到這裏結束了，呂舫看完，含淚道：“她太辛苦了。”
“老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在想着玄武計劃！”姜婵忍不住淚崩。
“潘院士，一路走好。”研究人員們悲痛不已。
何星舟仰起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潘院士，用生命诠釋了什麽叫做，爲國爲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當爲國士無雙！”
“我會向上面申請，爲她追授玄武勳章，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她的貢獻！”
“我來晚了。”宋驚鴻也趕到了，了解事情經過後，感慨道：“潘院士當爲吾輩楷模啊！”
他同呂舫商議道：“幾天後，全國舉行魔都保衛戰犧牲英雄的悼念儀式，也請潘院士一起吧。她所在的地方，也是戰場！”
“嗯。”呂舫點頭道。
“大家也不要過于悲痛，我們肩上，還有責任與任務！”他安慰道。
何星舟看向姜婵，說道：“你剛才有什麽事情要說？”
姜婵忍住悲痛，說道：“我懷疑潘院士的死，跟九号實驗體有關！”
“什麽？”當她說完，衆人皆驚。
“你有什麽證據嗎？”何星舟問道。
姜婵說道：“老師一年前，就給了我一份資料，讓我研究關于生物電波對人腦的影響。”
“正是這個期間，老師的身體和精神開始惡化。她經常去跟九号實驗體接觸，這個實驗體，一直沒有什麽異常和變異。”
“最開始的資料顯示，它可能擁有對人的大腦産生影響的能力。”
“魔都保衛戰後，出現了人們精神失常的案例。這跟我之前研究的很像，老師肯定也猜到了。她正是去觀察九号實驗體的時候昏厥的！”
姜婵說完，何星舟、宋驚鴻等人都意識到了不妙。
“如果蟲族能直接影響人的大腦，那這個仗，還怎麽打？”
“你有辦法證明嗎？或者找出關鍵？”何星舟詢問道。
姜婵微微點頭，說道：“我根據老師的實驗和自己的想法，模拟過一種實驗，它能證明蟲族能影響人的大腦思維，甚至是控制人的行動。我已經快要完善了，再給我一天時間，我就能把實驗模拟出來！”
“好，那你最好現在開始！”何星舟說道，“時間不等人！”
“嗯！”姜婵立刻開始準備，何星舟專門安排了幾個人去幫她。
因爲她之前一直在準備，所以還不到一天時間，十個小時後，姜婵就已經準備就緒。
哨塔科研所裏，何星舟、孔清、宋驚鴻都在，另外，還有一名生化研究的院士，諸葛逸院士，他之前是潘燕院士的搭檔。
現在潘燕院士離世後，哨塔科研所的生化研究将由他帶領。
姜婵解釋道：“這個實驗，是證明腦電波可以影響哺乳動物的思維以及控制它們的行爲。”
“我把它稱之爲腦電波同頻實驗。”
“爲了完成這個實驗，我準備幾隻完整正常的小鼠。以及一個生物腦電波控制轉接器，将接受電極植入到小鼠的大腦皮層，然後通過計算機傳遞對應的命令。”
助手們已經将手術完成，他們一共給五隻小鼠進行了手術，它們的大腦都被安裝了電極。
“我已經記錄了小鼠進行幾十種動作時産生的腦電波。”姜婵說道，“現在我要用計算機傳遞這些腦電波讓電流頻率跟它們的大腦腦電波同頻來控制它們的行爲。”
“首先是前進行走。”姜婵啓動控制系統，那五隻小白鼠，一個個齊步往前走起來。
“還真能做到？”衆人有些驚疑，但現在還不能證明，腦電波同頻能完全控制它們。
“後退！”姜婵再次發出指令，小鼠果然開始後退。
“跳躍！”她第三個指令發出，小鼠一起跳起來。
“躺下！”
“翻滾！”她發出的每個指令，都能讓小鼠運動，隻是其中有一隻小鼠，突然猝死了。
姜婵解釋道：“現在這個技術還不成熟，我發現這種腦電波同頻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而且我實驗的隻能簡單讓小鼠進行這種運動，其他複雜的動作無法做到。”
“人類大腦的機制更加複雜，我也無法控制人腦，但我想蟲族既然是外星生物，它們可能有這種技術。”
看到她做的實驗，衆人心中已經笃信了幾分。
何星舟說道：“你的意思是，九号實驗體就有這種能力，并且入侵了潘燕院士的大腦？”
“很有可能！”姜婵說道，“但是它太聰明了，每次給它做檢測，都查不出什麽東西來。”
“剛才我翻看老師留給我的資料，我發現老師已經記錄了它的一些腦電波數據，可能是她用了某種特殊方式記錄的。”
“居然還有這種事！”孔清、宋驚鴻，諸葛逸都大爲吃驚，“這麽說，有可能是九号實驗體，謀殺了潘燕院士！”
這個猜測把衆人吓了一跳，“一隻實驗體，通過腦電波的方式，謀殺了我們一名院士？”
“必須調查清楚！”孔清說道，“不能讓潘院士的辛苦白費！”
“姜婵，你研究這麽久，有辦法嗎？”宋驚鴻詢問道。
姜婵說道：“我隻有一個大概可以嘗試的辦法，那就是給九号實驗體的大腦安裝感應電極，一邊跟它實驗，一邊記錄它的腦電波，然後進行腦電波翻譯。”
“這個方法風險很大，因爲我們的腦電波感應技術，以及相關的語言翻譯技術都不成熟，如果實驗失敗，可能會讓它直接死亡！”
衆人思考了一會，何星舟說道：“既然有證據可以證明，九号實驗體是擁有智慧的。”
“如果它真能影響人的大腦思維，那麽它可能也能理解人類語言。”
“直接拷問它就行了！”
“拷問一隻蟲族？”衆人聽到他的想法，先是有些驚訝，緊接着又回過神來，說道：“确實可以這樣，隻不過怎麽拷問它？讓它回答，有點困難。”
“找個審訊專家，我去拷問它！”何星舟說道。
衆人準備一番，便來到了九号實驗體所在的培育室。他們還特意準備了電波屏蔽裝置，防止被它影響。
這條白海豚正在睡覺，正常的海豚大腦兩個半球會交替睡眠，這樣它始終能保持清醒。
但這條變異生物不同，它睡覺就像是人類一樣，仰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呼呼大睡！
“九号實驗體！”何星舟、孔清、宋驚鴻、諸葛逸以及姜婵還有一名審訊專家來到這裏，何星舟首先喊道。
這家夥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像是睡死過去。
何星舟直接對AI系統哨兵說道：“電它一下。”
一股微弱的電流刺激九号實驗體，它猛的驚醒，随後，它看到一堆人正對它虎視眈眈。
這家夥一臉不爽，瞪着衆人。
何星舟拍桌子，說道：“九号實驗體，我知道，你聽的懂我們說話！”
“現在我們是來審訊你的，我們懷疑你跟潘燕院士的死有關，你是殺人嫌疑犯！按照我們的法律，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明白嗎？”
何星舟喊道，但九号實驗體依舊不理會他，還爬到岸上，避免自己繼續被電。
何星舟說道：“現在你的面前，有全息投影屏幕，上面有人類的語言文字，你可以打字跟我們交流對話。如果你能做到，就回答我的問題。”
他說完，九号實驗體依舊沒有動靜。
何星舟看了一眼姜婵，姜婵上前說道：“大白，我知道你一定能聽的懂我們說話！”
“我并不想傷害你，但如果你拒絕跟我們交流，我們隻能用腦電波探測儀器探測你的思想。”
“它會植入你的大腦皮層，很痛苦的。”
她在忽悠九号實驗體，現在人類并沒有能讀取生物思想的科技。
何星舟跟着一起诓它，說道：“如果我們認定你是罪犯，你将受到最殘酷的懲罰。比如做成生魚片，或者紅燒海豚、清蒸海豚、海豚幹之類的。”
也許是聽到他的威脅，九号實驗體終于動了起來，它在水中支楞起身體，但它并沒有操作投影屏幕，而是直接開口說話了。
“你們這些土著太煩人了，我隻想安靜的混吃等死，爲什麽要打擾我呢？”它說着中文，聲音細細輕輕的，像是人類小女孩發出的聲音。
“它真會說話！”諸葛逸站起來，“研究了這麽久，我們都以爲你是普通變異體，沒想到你是高級蟲族！”
九号，也就是姜婵給它取名大白的海豚笑道：“那是你們太愚蠢。”
姜婵聽到它說話，問道：“大白，老師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大白說道：“我可沒有心情，也沒有能力去殺一個土著。”
“她本來就已經很衰老了，又一直強行想跟我進行腦電波交流，大腦承受不住。說起來你們還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她對蟲族語言的研究速度不會有那麽快！”
“你會說話，爲什麽不直接跟我們交流？”宋驚鴻問道。
大白說道：“爲什麽？爲什麽我要跟一群低等文明的土著交流？反正你們最後都會被蟲族滅掉。”
“你不是蟲族？”何星舟捕捉到了它話語中關鍵點，“你是什麽生物？也是外星生物嗎？”
“我爲什麽要告訴你？”大白笑道。
“因爲現在你的命運掌控在我們手裏！”何星舟強調道。
“那隻是你以爲的。”大白不屑道，“就算你把我殺了又如何，你以爲我真的會死嗎？你們這些土著，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高級文明的科技！”
衆人越來越疑惑了，這家夥不是蟲族嗎？它不怕死？聽它的意思，好像人類殺不死它。
“那請問，你們高級文明，爲什麽來藍星？你們跟蟲族又有什麽關系？你爲什麽是一隻海豚？”何星舟問道。
“你們沒資格知道。”大白說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會說話了，我勸你們不要對我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你不是不怕嗎？”何星舟問道。
“我當然不怕，我隻是不想白白浪費資源罷了。”大白說道，“對了，這個屋子太小了，我需要換一個大别墅，還有，吃的東西也太難吃了，我需要專門的廚師。”
“讓這個小丫頭給我當保姆！”
它指着姜婵。
“等價交換！”何星舟說道，“既然你提出了要求，就應該給我們一些信息。”
大白想了想，說道：“有道理。”
“你們不是想知道蟲族有沒有控制生物大腦的能力嗎？我可以告訴你們，有！”
“有些高級蟲族，能通過腦電波影響其他生物的思維，如果它們進行腦電波同頻，還能控制人的行爲。雖然這樣會對人的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但它們也沒把你們當回事，反正你們遲早要滅亡！”
聽到它的話，衆人心中驚駭不已，他們發現，自己對蟲族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何星舟追問道：“還有什麽關于蟲族的信息，也都告訴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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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