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清楚在孩子調換這件事情上桃桃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一個人承受了兩家人的怨氣,可她又做錯了什麽,你們誰又真正的替她想過,說實在我和繼雲是真心疼她,她比冬霖和晨陽大不了幾歲,但她承受的東西遠遠要比他們兩人多,何況她還隻是一個女孩,你不想讓她幫你,你當她願意幫你?她幫你對她有什麽好處?她一個出了嫁姑娘,要不是自個能力強在婆家那邊說的上幾句話,你看她會不會回來多看你一眼?咱們村這麽多出嫁的姑娘,你看誰像她這樣幫扶娘家人,婆家還沒怨言的?你們真的……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
紀興銘實在太生氣了,因此,他說完就甩手離開了。
離開前他還把紀晨陽提落走了。
兩人走後,大廳裏就隻剩下紀建元他們三父子。
“爸,你們爲什麽,爲什麽還會對韓春嬌抱有那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紀夏珍是真想不通紀建元到底怎麽想的,還有紀冬霖。
“咱們家的日子這才好過幾年,你們……難怪這次我和永華去京都桃桃看似沒什麽變化,但我們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疏離,冬霖,承認自己錯了很難嗎?給自己姐姐低下頭會要你的命嗎?有時候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們要那沒用的自尊心做什麽用?”
“珍珍,你在怨我嗎?”紀建元突然問。
紀夏珍搖頭道:“您覺得我應該怨您嗎?剛才我和永華的争吵您們都聽見了?”
紀建元頓了下,“其實永華說的沒錯,你一個出嫁的女兒确實不該過多的插手娘家的事,他不想讓你管這些事也是爲了你好。”
“娘家過得不好,我就會過得很好嗎?”紀夏珍再次問。
“有桃桃在……”
“您剛才說了,您不想依靠桃桃,您覺得這些事情以後桃桃還會對我們像之前那樣嗎?爸,您不能好事不惦記着桃桃,壞事就全丢給她,她不欠您的也不欠我們家的。”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你說怎麽辦?”紀建元突然有些火大的問。
“之前不跟你們說是因爲我知道一旦我跟你們說了,你們都會怨我,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我讓你們别怪我,你們同意,你們非我管我又不停的埋怨我,搞的好像就我一個人不知好歹一樣,難道是我想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嗎?”
“我知道在這些事情上是我對不起桃桃,可我養了嬌嬌十八年,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我面前承認錯誤又低聲下氣的給我賠小信還卑躬屈膝的讨好我,我才會一時大意上了她的當,她是多驕傲的人你不知道……”“
您到了現在還在爲她說話?”
紀建元的态度也激怒了紀夏珍。
“是,她是您的女兒,是您寵了十八年的掌心寶,那我們又是什麽?以前您無視我們的感受處處讓我們讓着她,現在您還是這樣,就因爲她會哭會鬧會撒嬌,所以我們就活該被無視嗎?爸,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自私了嗎?您自私的把我們推到進退兩難的地步還不讓我們有兩句怨言?媽媽倒是沒怨言,您又覺得她冷漠無情,敢情我們所有人都得按您的思路走呗?您這麽厲害,您倒不捅出這堆破事來呀!一步錯也就算了,還步步錯,錯了還不讓人說,我們是上輩子欠您的嗎?您以爲這個家裏隻有您有怨言,隻有您有委屈嗎?我們要都像您這樣,我們都活不到現在。”
紀夏珍極少和家人紅臉,但今天她也沒能忍住。
或許是因爲之前和陳永華的争吵,或是是因爲紀建元和紀冬霖的态度,又或許是因爲紀興銘的那些話……
她也說不清爲什麽,反正她也是一肚子委屈和煩躁。
“您們開口閉嘴就讓我别管娘家的事,您們有本事被捅出這些簍子來,捅了簍子沒法收拾還怨我們管多了!”
“您們一個兩個開口就是要去死,您們威脅誰呢,您們以爲我們不知道您們沒這膽量嗎?您們要真這麽想死,早在出事前就尋個地方自我了斷,用得着在這裏嚷嚷着威逼我們?”
“說白了,咱們家的三個男人都自私到骨子裏去了!”
“一個大哥借口工作忙幾年不回家,把家裏的大小事情丢給我和冬霖,中間表示的過問兩句就撒手不管了,一個紀冬霖心裏想的也隻有你自己,你以爲你出事了桃桃好過,我和媽媽心裏好過?你張口閉嘴就是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挺偉大的?你想過我們這些人嗎?還有您犯了錯承認錯很難嗎?您擺出這個高姿态給誰看呢?”
“您是不是覺得全天下就您苦就您難就您沒人理解?”
……
門外紀興銘聽着紀夏珍訓斥的聲音忍不住想歎氣,卻又在看到蹲在牆邊哭的林墨晚忍住了。
“用通知桃桃回來一趟嗎?”他小聲問。
林墨晚搖頭道:“他們不是要搭夥去死嗎?讓他們去死吧,等他們死了再通知桃桃回來奔喪也不遲!”
“你看你又說賭氣話了不是?”
“他那麽大本事讓他自己去解決,我們替他操什麽心,再說他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放心,明兒一早我就去給秋生打電話,讓他回來處理這些事,他看不上桃桃,我還舍不得讓桃桃爲他這些破事奔波。”
“那冬霖呢?”
“他不是一心求死嗎?那些藥我都給他藏起來了,不珍惜桃桃勞動果實的人都不配喝她開的藥。”
“這……會不會對他身體康複有影響?”
“心都壞了,還要那麽好的身體做什麽?留着繼續禍害我們嗎?”
紀興銘還想說些什麽便聽見林墨晚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我心裏有數,這些事我能處理,暫時還不需要桃桃出面處理,我也不想讓小傅和他的家人知道這些龌龊的事,沒必要讓他拖累這丫頭。”
“你心裏有計劃了?”紀興銘問。
林墨晚點頭道:“大概有了一些計劃,但我在想我是不是不該一直躲在這裏被動挨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