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茹愣住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宋老幺。
宋老幺一早就看出紀夏茹對他的不以爲然了,但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他沒想到紀桃桃會這麽嚴肅認真的來說這個事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裏也暖洋洋的。
見紀夏茹看過來,他連忙揮手道:“桃桃,我沒關系的,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你和她頂着個真做什麽,我這麽大一個人要真和她一般見識,那我也太小肚心腸了。”
“你不和她一般計較是你大肚,但不代表我就得縱容她的這種無禮。”
說完,紀桃桃拍了下紀夏茹。
“道歉。”
紀夏茹抿了下唇乖乖認錯道:“宋大哥,對不起,之前我不該那麽跟你說話,以後不會了。”
宋老幺連忙道:“沒事,沒事。”
他知道紀桃桃是在教妹妹。
他也就沒去拆紀桃桃的台。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給宋老幺道歉,紀夏茹臉上終究還是有些挂不住的。
她一扭頭撲到紀桃桃懷裏撒嬌道:“姐!”
紀桃桃揪了揪她的小鼻子道:“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看任何人,更不能以貌取人,你知不知道你哥和冬霖生病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是宋威揚在照顧他們,他不僅是我的保镖也是我的助理更是我們的家人,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對人沒禮貌,該不該打?在京都很多時候一個不起眼的保安或是門衛背後可能都藏着你得罪不起的人,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知道了。”
紀夏茹乖乖應道。
她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目中無人且主意正的時候,如果是以前也還好,偏偏紀桃桃和紀冬霖都是高考狀元不說,自個親哥哥成績也不差,家裏這幾年生意越做越紅火,身邊追捧她的人慢慢也就多了起來,要不是紀六嬸整天用紀桃桃做榜眼耳提面命的提醒她,她估計一早就飄得忘記自己是誰呢!
這次紀桃桃一回來,紀六嬸就拉着她說了紀夏茹的問題。
她說,紀夏茹現在最佩服和崇拜的人就是她也最聽她的話讓她務必好好叮囑她好好學習。
紀桃桃這才留意觀察紀夏茹。
雖然她當着衆人的面潑了紀夏茹的面子,但好在紀夏茹非常受教,因此,紀桃桃在離開前又專門抽了個時間教了紀夏茹一些日常行爲處事中要注意的事項。
這些事紀六嬸一開始并不知道。
直到紀桃桃走後一段時間她才慢慢發現紀夏茹的改變。
比起之前浮躁和五心不定,紀夏茹明顯變得踏實,謙虛和勤奮起來。
和那些家世不如她的人說話也明顯變得謙和低調起來。
她甚至能從紀夏茹身上看到一絲絲紀桃桃的影子,這讓她欣慰不已的同時對紀桃桃越發喜愛和感激,爲此,她專門跑到電話亭給紀桃桃打了一個長長的感激電話,之後又給她寄了一大包家裏特有的吃食,而且,很多都是她自己做的,除此以外,紀夏茹也給紀桃桃寫了長長信。
從未收到過自個老媽以及妹妹信件和包裹的紀晨陽知道以後非常的羨慕紀桃桃。
但現在紀六嬸還不知道這一切。
晚上吃過晚飯以後,代麗敏他們被紀六嬸帶出去遛彎了。
紀桃桃則找上了林墨晚。
林墨晚并不意外紀桃桃的到來,甚至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你想問我什麽?”
“冬霖住院期間我被一個叫蔡建安的人找上了。”
冷不丁聽到蔡建安這個名字,林墨晚愣怔了下,神情略顯恍惚。
她已經很多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等她回過神來就看見紀桃桃正在觀察她。
她神情微斂道:“然後呢?”
“他要我救他的重孫子,被我拒絕後,他孫子大鬧醫院,我和冬霖沒辦法再在醫院待下去隻能倉促的辦理出院,我們也因此查到了一些事情。”
紀桃桃說到這裏忽然就不說話了。
見狀,林墨晚笑道:“你們懷疑我和蔡家有關系?”
“沒有嗎?”紀桃桃反問道。
林墨晚挑眉道:“有也沒有。”
紀桃桃:“……”
這特麽的是個什麽鬼答案,什麽叫有也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您應該知道我和您長得很像。”
“你擔心我過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會牽連到你?”
“我不應該擔心嗎?”
不等林墨晚說話,紀桃桃繼續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像您要個答案,您也别再和我兜圈子了,這次在京都我們遇見了您的不少舊人,那些事即便您不說,您覺得您瞞得了多久,有些人和事不是您遠避京都就能躲得掉的,而我和冬霖也不可能一直在京都籍籍無名。”
“我沒想瞞你們,但我确實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早在紀冬霖前往京都上學的那一天起,林墨晚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了。
“冬霖現在還好嗎?”
“您說呢?您和爸爸有空可以去京都親自探望他,我相信他看見你們一定會非常高興。”
“還是算了。”
林墨晚拒絕得幹脆。
“我不方便去,你爸……還是讓他在我身邊呆着他。”
聞言,紀桃桃笑了起來。
“您這是對他沒信心還是不放心?我以爲一直你們的感情很好,如今看來……”
後面的話紀桃桃的話沒直說,但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墨晚語氣淡淡道:“他心不壞。”
“您打算看着他一輩子嗎?您真覺得您看得住他嗎?他和韓春嬌之間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吧。”
“你會在乎嗎?”林墨晚問。
紀桃桃直白道:“不會。”
對待林墨晚,紀桃桃從來都是坦率又直白的。
“回紀家隻是我當時的無奈之舉,後面的事也不過是順心爲之,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沒想過要得到任何人的回報和回饋,何況,他們放不下韓春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那又怎麽樣,他們所做的任何決定都不可能影響得到我,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是他們。”
她的話讓林墨晚怔愣了下。
随後她笑道:“你果然和我一樣,深情又薄情,這樣的性格不讨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