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的中藥房,人家想搬走就搬走,挨着你什麽事了,再說,人家跟我們之前都是錢貨兩訖的交易,你們還真當那中藥房是你們的呢?”
匆匆跑來的找老村長出主意的村民被老村長問得啞口無言。
“你們要不怕小神醫以後見到你們就躲路走,你們盡管上去阻攔,看看是你們的能量大還是小周的本事大。”
說完,老村長将煙杆别在腰上轉身就進了屋。
他進屋沒多久,他兒子也就是現任村長出來了。
見村民們一臉着急,張嘴就想嚷嚷,他忙搖頭示意對方先别說話,卻不知道他們的這些小動作都被回房的老村長看在眼裏。
“你真不準備管今兒這事?”他老伴問。
“咱們家老大昨天唉聲歎氣了大半夜!”
“他那是做給我看的,真當我不知道他心裏的那點小九九,以爲自己當了幾天村長翅膀就硬了,以爲小神醫真的非我們不可,哼,幼稚!”
這也是老村長最看不上他兒子的地方。
“不讓他們吃點虧,他們還以爲他們天下第一牛,你且等着瞧,這事還沒完,以後他們就知道欺騙小神醫的後果有多嚴重了。”
說完,老頭就爬上了炕,有一搭沒一搭的抽着他的煙。
“你這老頭真是……壞得很,白搭小神醫對你的一片信任了!”
沒人比老村長的枕邊人更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村民們鬧着不肯去縣城防治所看病,中間他也給自家兒子和村裏人做了思想工作,但一個個固執得很,非得将小神醫當成他們的家庭醫生。
不僅想讓小神醫給他們賣命,還想占小神醫的便宜。
他最看不慣他們的這種嘴臉便也撒手沒再管這件事。
全程冷眼旁觀着事情的發展,這也是他昨天看完病遲遲不肯離開,非得守在紀桃桃身邊的原因。
哪知道,一切還真就如他所料的那般發生了。
老村長的兒子匆匆趕到中藥房看到正在指揮衆人搬家的周向勁連忙迎了上去。
“周兄,你這是……”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們的工作計劃有變,這個中藥房随時都有可能會搬走,這不正好我們城裏的倉庫裝修好了,我可不就得把按在你們這邊的中藥房遷走!”周向勁笑呵呵的解釋道。
全程沒有提昨天的事。
“這,那邊以後不建中藥房了?”
“上山有。”
“可是……”
他們之前去過後山根本就找不到他們那個種植基地的入口。
人隻要一邁入深山就開始原地轉圈,無一例外。
他們整個臨溪村除了他爸就沒人進去過後山那個種植基地。
他試圖從他爸口中打探消息,但都是枉然。
“那這房子……”
“我聽桃桃說,這房子她已經交過房租了,暫時我們還沒想到用途就想先空着吧,日後有需要再重新開啓它也不遲,之後的合作還會繼續,但藥價可能得按照市場價來,如果你們覺得不合适也可以聯系其他的廠家,這個我們尊重你們的選擇。”
“這些,這些都是你和小神醫商量的結果?”
老村長的兒子聽到這話隻覺得兩眼一黑,整個人恨不得當場就暈過去,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周向勁像是沒看見他的異常一樣笑道:“這是我們所有人商議過後的決定,畢竟,我們做企業的也得一個利潤和章程,如果你們商議過後有意向和我們繼續合作可以和我聯系,到時候我們簽個合作協議,這樣對你們對我們都是一種保障。”
“這,可是……”
“以前桃桃是自己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我們公司上上下下好幾十口人都等着吃飯,沒辦法再繼續像之前那樣蠻幹,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這邊這會挺忙的,先不跟你說了,回頭有時間我們再細聊。”
周向勁丢下這句話就去指揮工人幹活了。
老村長的兒子好半響才會回過神來。
他猶豫了下,再次走到周向勁身邊低聲道:“那個,小神醫她現在……”
“她昨晚就連夜回城了,暫時應該不會再過來了。”
老村長的兒子身體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事情大發了。
其實紀桃桃和紀家人這會還在後山。
昨天的事她沒有太放在心上,但她身邊的人都很爲她抱不平也非常生氣臨溪村村民們聯合起來欺負她的事。
陳清行對此非常的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的下場就是紀桃桃給他排了個日常表。
從他早上六點起來到晚上十點睡覺的每個時間點應該該的活做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不僅如此,爲避免他偷懶,紀桃桃還給他派了個種植基地裏最軸也鐵面無私的老漢盯着。
這個老漢的兒子當兵犧牲了。
妻女也都在前些年陸續過世了。
現在家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爲了妥善安排他的養老問題,傅淵森将他安排進了紀桃桃的農場。
陳清行來之前,他掌管着整個農場的一日三餐以及工人宿舍,廁所,倉庫的打掃,空閑的時間就會自留地裏種種菜。
原本他是想跟農場的那些年輕人一樣去開荒種藥材。
無奈,紀桃桃招的這批工人裏竟然沒一個人會做飯的或者說那些所謂會做飯的人做出來的飯菜難以下咽,白白糟蹋了那些好菜和糧食。
老頭這才主動提出做後勤工作。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是故意将飯菜做那麽難處的。他們都是他兒子的戰友,大家一起上過戰場,殺過敵人,他們又怎麽忍心讓自家兄弟的老父親一把年紀還去跟他們開荒呢!
宋老幺爲了讓老頭意識到他的活有多麽重要,特别将老頭拉到一邊低聲和他說起陳清行以及陳明珊母女的罪行。
“叔,您一定要盯好他,千萬别讓他偷懶也不給他任何自殺的機會,更不要心軟心疼他,您記住,您心疼他就是在幫助他對付桃桃,而且,他家裏人把他丢給我們的時候就說了,隻要留他一條命在,剩下的事任由我們處置,叔,你都不知道他家裏人對他之前有多好……”宋老幺拉着老頭嘀嘀嘀咕咕說個沒完。
聽得老頭面色鐵青,望向陳清行的目光鋒利如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