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的怒意在慕少程的那句“绾绾，我愛你，想你。”的話語裏，突然的消散了去。
她望着他兩秒，突然又把臉埋進他懷裏，無法自抑地哭了起來。
慕少程心疼的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绾绾，對不起。”
秦绾哭得無比傷心，難過。
她的眼淚打濕了他胸前的布料，她一邊哭，一邊數落，“你還沒說，不再離開我。”
“慕少程，你說啊。”
“你說，不會再離開我，你要永遠陪着我。”
“人這一輩子就短短幾十年，要是有個什麽意外，我可能幾十年都沒有。難道你想下次回來，就見不到我嗎？”
“不要說這種話。”
他皺眉道。
秦绾非要說，“我又沒說錯，就在上周，我才參加了一個大學同學的葬禮，她還不到三十歲，就病逝了。”
她看着慕少程凝着的眉，伸手去幫他撫平。
“慕少程，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
他平靜地說，“我會陪着你。”
秦绾用手抹了把眼淚，“我活着你都不願意陪着我，我死了你陪我做什麽？”
“绾绾，我不走了。”
他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大掌撫在她單薄的後背。
嗓音溫柔卻堅定，“你說得對，绾绾，我原本是想給你一年的時間，你要是願意跟别的男人交往，我就祝福你。”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我知道。”
他心疼地道，“我答應你，不走了。”
秦绾，“你說話算話。”
“嗯。”
慕少程溫柔地給她擦拭眼淚，一邊說，“隻要你不後悔，我就一直陪着你。如果你哪天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秦绾很認真的想了想。
說，“我要死了的時候吧。”
“不準再說這種話。”
“我是說真的，我不想死在你後面，我沒那麽堅強。”
秦绾很認真的說，“你要比我活得久。”
“好。”
慕少程也很認真的點頭，像是在承諾，“我一定死在你後面。”
因爲不知道慕少程這大半年在國外，有沒有治病，或者說，病治得如何。
秦绾怕刺激到他，就沒敢再主動的吻他。
隻是拉着他一起躺在床上，再把腦袋枕在他臂彎，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
“你怕不怕我把感冒傳染給你？”
她仰着小臉，哭過的眸子還泛着氤氲水氣。
男人搖頭，陽剛清冽的氣息拂過她鼻翼，“不怕。”
“如果我沒生病，你要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不知道。”
秦绾抿抿唇，抱着他的力道收緊。
心裏暗說，若不是我生病，怕是再過一年，你也不會回來。
就在十月前，秦绾的父親愈景柏，不知怎麽被慕少程說服了。
那個周末，她回帝都。
愈家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宴會。
到場的，全是帝都的青年才俊。
秦绾不是傻子。
即便愈景柏不曾明說，但她心裏清楚，這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
那天晚上，她很直接的問她父親。
愈景柏便承認了，希望她試着接受别的男人。
“你是怎麽說服我爸的？”
想到這裏，秦绾淡淡地問。
慕少程聞着她發絲的清香，低啞地道，“或許，我并沒有說服愈叔叔。”
秦绾撇嘴，“你要是沒說服我爸，他就不會舉辦那場宴會了。”
慕少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绾绾，那場宴會的當晚，我就接到愈叔叔的電話，他告訴我，你看不上任何男人。”
秦绾很傲驕，“本來就是，除了你，我誰都看不上。”
慕少程心口一暖，“那你怎麽看上我了？”
秦绾纖細的手指拂上他胸前紐扣，聲音低低地，溫柔入骨。
“可能是第一次，你幫我撿瓶子的時候吧。”
覺得這個長得好看的哥哥心還善良，也許，那一眼，注定了這一生的糾纏。
“要不，你還是去跟恩恩睡吧，我怕傳染給你。”
秦绾咳嗽了幾聲後，就想趕走慕少程。
但她的手被慕少程抓住，“我不走，剛才是你說，要我留下來陪你的。”
“可是……”
秦绾後面的話，被慕少程堵住了。
她雙睜驚愕睜大，唇上的酥麻如電流一般，一瞬就擊中了她。
身子微僵在他懷裏。
男人的吻溫柔缱绻，一隻大掌輕扣着她後腦，另一隻手攬在她腰間。
秦绾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就熱情的回應。
“少程，我愛你。”
她主動的跟他告白。
在他的吻裏很快地亂了氣息，說對他不渴望，是假的。
她愛他，這樣的親吻，自然而然的想得到更多的疼愛。
但她又有顧慮。
害怕自己的行爲刺激到了這個剛答應不再離開的男人。
因此，她除了回應他的吻之外，小手十分老實的，不敢亂動。
慕少程也隻是一個纏綿的吻，沒有别的動作。
他凝着她溫柔迷離的眸，低聲說，“绾绾，你要是難受，我可以用手幫你。”
秦绾臉燙得像要燒起來，卻很堅定的搖頭。
“我想睡覺了。”
慕少程輕輕地“嗯”了一聲。
大掌撫過她柔順的發，溫柔道，“睡吧，我陪着你。”
秦绾便在慕少程的懷裏很快地入了夢鄉。
慕少程又看了她一會兒，把手臂從她懷裏抽出來。
剛起身，就被她抓住。
秦绾并沒有眼開眼，隻是半夢半醒地說，“少程，不要走。”
慕少程聽得心下一窒，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俯身吻她的額頭，“我不走，睡吧。”
重新躺下，他拿過手機，給左湛發去一條信息。
讓他去休息。
樓下。
左湛一直等在客廳裏。
随着夜越來越深，他未見慕少程下來，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
雖然左湛不敢違背慕少程，他回來的消息，他一直保密着。
但他心裏是希望慕少程留下來，不再離開的。
直到，收到慕少程的消息，讓他去休息，并說他不走了，看完信息的他，一下笑出了聲。
-
清晨。
秦绾睜開眼，不見慕少程的身影。
她小臉神色一變，一把掀開被子就坐起身。
剛要下床，那人熟悉的身影從浴室出來，對上她緊張的神色，他溫柔地開口，“绾绾，我沒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