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色澤的大蜈蚣不斷倒退,本身爲真王,代表了現世最強一列的生靈,它竟有種驚悸之感,非常的不适。
前方極度危險!
昔日宏偉的歸真巨城,如今隻剩下瓦礫,但某些特殊的路徑還在,那隻龐大的黑色爪子,閃動冷冽之光,非常瘆人。
它讓真王都心神不甯,強烈不安,自然和災主沾邊了。蟲王難以置信,這個年代,怎麽可能有災主?
在這現世中,理論上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生物才對,缺乏誕生那種個級數的恐怖生靈的土壤。
莫不是歸真之地和現世間被無匹的災主強行貫通了,有真實之地的怪物要從裏面爬出來?
周圍,腐朽的宇宙,黑暗的深空,都在無聲地崩塌。不過,黑色的巨爪始終突破不出來,隻有爪尖刺出少許,像是被束縛在一個鏡面世界中。
蟲王盯着,哪怕沒有皮毛,體外是漆黑的黑金硬殼,可它也有種要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森冷感。
“世間凡靈,聆聽我言,尊我,敬我,供奉我,将有28部真經降臨人間,賜予爾等,不朽之光永照世上,劫起後保平安,未來穩固,百紀無憂。”
莫名的精神漣漪,通過那刺入現世的爪尖蕩漾出來,竟是擴散到無比遙遠的地帶,蔓延向有生靈的宇宙。
“災主都需要傳道了嗎?這是什麽情況。”蟲形真王目光冷幽幽,作爲在現世中站在最高峰的生靈之一,他瞞過那隻爪子自然是沒問題。
它一念間,分化出些許化身,送到遠處的一些宇宙,準備接觸那些漣漪試試看,若是能白嫖些真經也不錯。
“它真的想突破過來,進入現世,欲借助世間萬靈的精神思感幫其破開現世牢鎖,給它開門。”
很快,蟲形真王就洞徹了真相,但是,災主真能過來嗎?
……
時隔80年,超凡光海深處,“神”和災主“獄”互傳消息兩次,神在蹙眉,嚴重懷疑,災主“獄”可能也有意降臨現世。
“獄,你想過來嗎?要小心啊,用你座下那頭小獸的話說,會付出慘烈代價,得不償失,悔之晚矣。”神平淡地說道。
期間,他們傳遞的消息,有些根本不那麽緊要,但是,兩大災主卻不急不緩,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現世難渡嗎?神,你如今怎樣,可否恢複到災主巅峰狀态?我很需要一位盟友。後世的真王,水準如何,你一隻手能否壓制諸王?”獄沒打算得到正面反饋,但是依舊一副很平和的口吻,甚至還伸出橄榄枝。
神回應道:“和你并肩走過的人,都出了意外,很難不讓人深思。你似有秘法,可開啓通道?既是如此,你踏足現世中,自己來看看就是了,我所說的你也不會相信。比如,後世的真王不講聖德。”
王煊很想發對,後世的真王都不錯!
在後面的通訊中,紙張上的眼球通道内,像是有獄的意志之光在擴張,想要仔細凝視神的狀态。
“神,你過得不好嗎,你身邊的年輕真王不是你的仆從嗎,被你戴上枷鎖了吧?”災主“獄”問道。
“是又如何?”神很冷淡,當然,這不是及時回應,對方需要四十年後才能給予反饋。
獄自顧說道:“我想度化一位現世中的真王爲我所用,不知道你能否割愛,你身邊的年輕仆王不錯,或者換一個真王跟我交易,我會給予你補償。”
他未入世,卻想隔着無盡宇宙,在歸真之地控制一位現實世界的真王。
王煊安靜的聆聽,感覺這個災主有些欠教育!
期間,獄傳過來的訊息,帶着部分天災奇景,那是一片可怕的大地,到處都是血與火。
“歸真之地?”王煊的化身盯着那裏仔細看。
“外部,邊緣區域。”神糾正,到了現在,她的不少記憶都恢複了,但是依舊不想和王煊多說話。
王煊的化身開口:“獄,你在真實之地,還是在煉獄中?那邊景色不佳。歡迎你來人間,這邊山河壯麗,花團錦簇,星光燦爛,紅塵煙火無限美好。”
對方若是真敢過來,且也和神一樣出了問題,他保證給打成18瓣!
神暫時折疊上淡紅色的紙張,封住了眼球通道。
她開口道:“依照‘獄’的性格,不會冒險降臨現世中,他兇而多疑,應該會讓他的詛咒獸探路,有他的蓋世修爲相助,或許能夠貫穿某些路段。”
并且,她提醒:“接下來你要留心下,現世中是否有什麽異兆,準災主級的詛咒獸從真實世界中踏足現世内,動靜肯定不會太小,甚至會有災主級規則之光在各地閃耀。”
神強調,詛咒獸對于現實世界來說,無比危險,真王遇上完整的它,都會死。
“女神,多謝提醒與關心。”王煊說道。
神矜持地點頭,面色平靜,但其實卻在腹诽,我會關心你?!
她隻是想讓王煊對“獄”和詛咒獸不講聖德,狠狠地對付從歸真之地貫通道路而過來的生靈。
她都這麽倒黴了,依照她對王煊的了解,他要是在陰六地界發現詛咒獸,甚至發現獄的行蹤與後手等,肯定會更加的不講聖德。
……
王煊的真身最近這數十年來除卻在修行,也不時在各地行走,以出世和入世的兩種心态,交替着感受新世界。
期間,他在宇宙出沒時,自然也遇到過不少熟人,比如神遊那個組織的成員,甚至可以稱之爲詐騙團夥,吳沖、沐川、莫琳等都還活着,被他遇上了。
這群人路子很野,當年冒充紙聖殿、刺青宮的嫡系傳人,行騙天下。
這一紀,王煊弄清楚了他們的來路,居然是他大哥創建的組織,在王禦聖離開的那兩紀,這個名爲神遊的組織野蠻生長,主體還不錯,但下面的成員良莠不齊。
王煊覺得無語,當初他還差點被騙呢,居然是他大哥的組織。
估計大王都不好意思承認,詐騙團夥的源頭指向他。
王煊面色平和,以新的視角在去看昔日的那些人與事,别有一番感觸。
“你是孔煊,也是新聖王煊?”當他以青年超凡者的身份參加一次小型聚會時,被人認出。
“韋博,《雙子真經》重新苦修,你這是練出了天命身,不錯啊。”王煊回首,面帶微笑。
韋博,一頭短發,現代裝束,他曾經惦記混元神泥,在不知彼此身份時,和王煊有過劇烈沖突,被王煊幹掉雙子身中的次身,後來韋博失意時,不明真相又和王煊把酒言歡,視爲知己。
“你……”他自然早已洞悉了以前所有的事,現在的心情分外複雜,同時在恐懼。
“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其實,那混元神泥有很大的問題,不要也罷。”王煊說道。
聚會現場,有一位銀發女子,面孔精緻,煞是漂亮動人,但是眼下她卻面色慘白,無比害怕。
“秦誠,真聖王煊,你……不會是來殺我的吧?”她是流光,合道宗的弟子,此時聲音發顫。她曾經是燕雀的白月光,但是,她卻一而再地踐踏燕雀的尊嚴。
“我希望,你能本分點,燕雀、齊妙等人都是我的朋友,如果讓我知道你不老實,别怪我不客氣!”王煊嚴厲警告。
然後,他飄然離去,感覺這樣的入世與出世沒什麽意思了,他不想隐藏真容了,可是被人認出後,換來的隻是敬畏。
這種話語自然影響巨大,毫無疑問,平天書院的燕雀、齊妙等人,無形中就多了一重不朽的護身符。
随後,他在修行之餘,真身沒事時偶爾也會去3号源頭本土轉悠,頓時讓極暗陰影中的武和虛如臨大敵,嚴肅戒備。
至于歸真奇景中的血,整日間血海澎湃,閉關地一片殷紅,躲在天災奇景中,在那裏療傷與化解因果。
時間流逝,25年後,蟲形真王神色凝重,雖然它的化身白嫖了部分真經,但是,他卻心頭沉重無比,那頭疑似災主的生靈果然是要入世!
而且,看樣子對方真的會成功。
不久後,他等來了自己的同伴,早年同歸歸真秘路通訊,相約共同前往3号源頭。
這是一頭銀色的猛禽,是一位非常強大的真王,它飛渡過歸真斷路後,在這裏化成一個銀色羽衣的青年男子。
“什麽,你說災主要貫穿歸真之地與現世的道路,降臨人間?”銀色猛禽真王,其真名爲“羽”。
羽與蟲形真王在這裏徘徊了幾個月,最後向着3号源頭趕去,依舊走得是捷徑,隻有真王才知道的秘路。
10年後,他們接近目的地,來到3号本土外部,不禁動容。
“果然,三大源頭接近了,下一紀就可能是6大超凡源頭歸一!”一身銀白羽衣的真王“羽”歎道。
蟲王點頭,道:“嗯,先看一看老友,順便清算下,我感覺當年侵擾我的那群不知死活的老小子,就在這三大源頭中。”
它除了訪友,還想算一筆舊賬,身爲真王,居然被一群聖者一而再地招惹,在它看來,諸聖純粹是作死。
蟲王帶着強大的怨氣,道:“跑得了真聖,不跑不了源頭,他們的根子在這邊,我看他們是否會站出來。”
他們無聲地跨界,進入3号本土大宇宙中。
武、虛在超凡源頭下的極暗陰影中倏地睜開眼睛,這還真是多事之秋,又來了兩位真王。
“陽,我看你來了。嗯,你是誰?”蟲形真王站在3号核心地帶的歸真奇景外,面色驟變。
“血!”歸真奇景中,血色漣漪蕩漾,血化形而出,身後是無量的血海,蔓延向未知的新天地中,他已經在這裏重新開辟世界了。
“血兄,陽去了哪裏了”蟲形真王問道,并且抱拳,頓時成百上千條手臂碰撞在一起,噼啪作響。
“死了。”血如實答道,他來自天災奇景中,曾經的身份高的可怕,屬于遺害中的絕代強者。
“死了,那就算了,昔日舊怨一筆勾銷。”蟲形真王立刻點頭。
羽王心說,來時你不是說在要此地訪友嗎?怎麽一副死者已矣、不去追究、無比大度的樣子了?
蟲王暗中道:“人都死了,我難道還要爲一個交情一般的真王,和這莫測的血王死磕?你沒看到嗎,這是天災奇景中的生靈,分明是陽吸收天災神韻失敗,不小心放出裏面的怪物,非常不好惹!”
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作爲摯友,若是你出事,我必然和他死磕到底!”
蟲形真王和血簡單交流,而後退去。
“虛,你在嗎?”蟲王接近極暗陰影,他和虛沒什麽交情,他來這裏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我師尊閉關了。”三次歸真者——影,無聲地出現。
蟲王皺眉,對方不怎麽給他面子,居然沒有出來。
蟲王開口:“我來問你,是否有一批真聖在外面惹是生非?于數百年前回來了。”
影點頭,道:“您說的是熱血老年天團吧?在對面的1号源頭,很不好惹。”
蟲王大緻知道情況後,心說,我好惹嗎?老夫乃是無上真王,被一群老崽子聖者挑釁,就是他們家真王再護短,也管不了這件事!
下一刻,蟲王和羽王具現在新神話大世界外。
既然虛閉關,不見他們,蟲王也不想在那裏耽擱,想了解詳情的話,在1号源頭随意抓一位真聖就能洞悉全部情況。
“兩大源頭合一,甚是燦爛啊!”蟲形真王感歎。
咚!
他感覺後腦勺發麻,有人拎着鼏正在無聲地偷襲,突然而又猛烈,砸向他的後腦海,一時間萬法盛放,漣漪擴張,無比神聖,但是卻不講聖德。
今夜就一章了,周六不休息,調換下,感謝所有書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