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闆。”女子僅吐出這兩個字,言簡意赅。
王煊面色鄭重起來,這塊破損厲害的石闆竟然這麽重要,可以直接抵達曆代傳說中的歸真之地?
他拎起石闆,重新研究,全領域6破提升到極限,仔細感應它的内裏與異常之處,并且追問,接近真實之地的具體方法。
“你正在做。”女子惜字如金,不怎麽想和他說話,也許是因爲多次交手,連着被捶所緻。
也或許是因爲,她每次都是被王煊以6破真言刺激,僅能清醒一瞬,不願浪費光陰去分心,目光更留戀那美好的現世。
“不行,什麽都感應不到。”王煊多次探索,想激活石闆可能存在的隐藏紋理,但沒有所謂的道路出現。
石闆沉寂如故,連所謂坐标以及任何提示等都沒有顯示。
“也許它不存在了。”女子說道。
她早先就說過,回不去了,似乎不僅是指回不到那個時代,甚至連歸真之地都可能不存在了?
“你能不能多說兩句,具體點。”王煊很不滿意。
其實,女子對他也很不滿,再次揚眉,敗在他手中後,内心還是不服呢,被人壓制對她來說似乎是不可接受的事。
王煊道:“還要和我動手?你和我同在6重天肯定不行,你要是在絕頂異人領域,倒是可以激烈戰一場。”
在現世中,他這麽說很正常,面對任何異人,他都有這種強大的底氣。
但是,女子卻被前所未有地刺激了,比之前激烈多了,那種強大的氣場還有神韻暴露了她以前的身份絕對了不得的事實。
她要再次動手,一步一步逼來。
王煊平靜地開口:“你以前似乎說一不二,在某個地界稱尊?不過在我這裏真沒用,我不認這個。”
沒有言語,女子和他再次動手,倚仗王煊的真言保持清醒,她施展的都是禁法,都是6破領域的殺招,一舉一動都是道則在交織,強勢無匹。
正常來說,在三個大境界6破,确實強到沒朋友,沒對手了,在同級對抗中,完全超脫在另一個層面。
可是,任她殺到自身模糊,精神領域暗淡,也奈何不了那個神秘的青年男子,接着她就遭遇了重擊。
王煊沒留情,又将女子給捶了一頓,盡管她看起來風華絕代,一副諸聖共尊、神靈之主的氣場,但該削時,他照削不誤。
經此一役,石闆中的女子不出聲了,也不再主動和他交手,即使王煊以真言激醒,她都不開口了。
王煊開口:“既然你喜歡戰鬥,那我陪你大戰三天三夜,各種禁法盡管施展出來,然後你告訴我,還有什麽辦法尋找歸真之地。”
誰願意再戰下去?石闆中的女子果斷發聲:“接着去找其他石闆,或可上路。”
然後,她就回歸石闆中了,重新一分爲三,并且不主動複蘇了,有些受不了外界那個男子。
她的時代遠去了,目前很難再見到熟悉的人,不然的話,若有認識她的人在場,一定會目瞪口呆,竟有人可以讓她主動避退了?
接下來的數日裏,王煊都在反複研究石闆,具體到上面的每一道紋理,看是否藏着玄機,連着真實之地。
期間,他還主動深入石闆中,在裏面那片虛無、空寂的地方,和重新歸一的女子再次進行了兩場“友誼賽”。
奈何,對方真不領情,女子不想理他,因爲她确定了,真得打不過這個在6破領域無比變态的男子。
五日後,王煊将這塊石闆中的道韻吸收,發現對女子影響不大,她有自身的影子印記,所需的隻是超凡因子。
他嘗試讓石闆枯竭後,天地間的神話因子自動湧動過來,注入石闆中。
“道行增長迅速,相當于苦修了180年以上。”王煊長身而起,吸收石闆中特殊而又寶貴的道韻後,他全身都在冒光,交織出秩序網,層層疊疊,從肉身到元神,皆流轉出6破領域的玄秘氣息。
再有兩塊石闆,或者找到幾塊稀珍的道則秘石,那麽他必然要迅速而猛烈的破關了,更上一層樓。
從彼岸回歸十二日後,王煊來到隔壁道場做客,看一看共同探險的熟人,既是隊友,也是好鄰居。
卓月知曉真相,總感覺像是大魔頭微笑着降臨。
安盛、顧青、蔡玫等人不知内情,熱情無比,深刻感受到王輕舟的絕世強大,簡直能橫推異人領域,當作貴賓招待。
他們很清楚,這次要不是王輕舟這麽彪悍,他們可能都會被石闆克死。當然,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他沒事去拔石闆,也不會有這種問題。
他們笑容燦爛,是因爲還指望和王輕舟組隊,再進彼岸,有這樣能擡手鎮壓絕頂異人的隊友,出行絕對保平安,這不亞于一尊守護神。
至于淩寒,全程被動熱情,迫不得已燦爛,再次由熟人眼中的高冷女神成爲陽光明媚的小迷妹。
王煊主動登門,自然是爲了二度進彼岸,這群人攻略計劃等做得比較好,将那片輻射嚴重之地研究的比較透徹了,他需要這群人帶路。
“好啊,我們最近調整好了,五色秘甲也都修複完畢,随時都能再次動身。”
果然,守着這麽一尊大神,安盛、顧青等人無比積極,即便王輕舟不來,他們都快忍不住登門去拜訪了。
很快,他們相談甚歡。
淩寒更是親自泡茶,招待同熠輝師兄、茗璇師姐“關系莫逆”的……魔頭,她言行得體,未語先笑。
王煊對她的心情與狀态有那麽幾分了解,自然不會去揭開。
他淡然面對,坐看她明明心裏不喜歡,但言行卻不一緻,不得不去燦爛,主動露出明豔的笑顔。
淩寒對于王輕舟能降服石闆,表達着驚歎,這倒是有幾分真心了,因爲這種戰績太過吓人。
目前在他們的寂滅道場中,都得真聖親自下場才行,6破祖師親自關注了石闆事件。
“沒事了,石闆不再是兇物,那些影子被我徹底壓制了,你們盡可以放心。”王煊告訴他們,影子不會出來殺人。
顧青歎道:“輕舟兄,一身道行在異人領域的成就,若是傳出去,絕對震古爍今,罕有人可比肩。”
卓月很好奇,他到底到了什麽層面,問道:“王兄,你是否快進入真聖領域了?”
“還差一些。”王煊搖頭,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如今他隻是6重天的異人。
“以輕舟兄的底子來論,未來必然可以縱橫幾個超凡源頭,屹立于金字塔頂端。”安盛恭維。
王煊謙虛,而後看向淩寒,道:“我對熠輝兄還有茗璇甚是想念,昔日慘烈分别後,一直無緣再見,他們什麽時候過來?”
淩寒差點炸毛,感覺陣陣驚悚,這個魔頭要攤牌了嗎?這一刻,她的内心害怕極了。
雖然她也在期待熠輝和茗璇過來,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沒有至高生靈出場,根本擋不住王輕舟。
“我離開時,大師兄和茗璇師姐都出關了,大概快要過來了,他們若是知道輕舟哥在這裏,想必也在期待重逢日。”淩寒昧着良心說道,内心忐忑,強顔歡笑,但還得表現得沒有點破綻,無比喜悅與高興。
王煊微笑着點頭,坐看她表裏不一,在那裏演戲,頓時心情大好。
他覺得非常有意思,絕對“不忍心”去拆穿她,就讓她認真地投入在當中吧。
“熠輝、茗璇居然很快就要到了,我很期待和他們相見啊。”王煊笑着說道。
數日後,一行人整裝待發。
卓月、安盛、顧青等人自然都早已準備好了,這次抱着一定要滿載而歸的信心。
淩寒雖然内心忌憚,但身體很誠實,還是忍不住跟着上路了,有王輕舟在,探險确實沒那麽危險。
當然,如果真有危險,她認爲,那麽一定也是源自王輕舟,他屬于最大與最不确定的混亂因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大雷。
來自6破寂滅道場的寶舟,化成一道流光,順利通關,貫穿淨化法陣,向着彼岸極速沖去。
最近幾日,王煊一直在深入研究石闆,嘗試将女子煉化,多個可以義務打工的6破者,可惜遭遇激烈反抗。
影子的狀态有問題,懵懂時,怎麽煉化她都沒用,以真言讓她清醒後,知道要煉化她後,女子則是發飙,血拼不退,甯可意識全面消散。
王煊思忖,這女子身份應該是太高了,屬于那種不可能屈居人下的存在,她絕對不會容忍自身被煉化。
最終,他沒有再繼續,琢磨着同她合作,給予她充分尊重,但是變相拉她下水,有所需時,請她去行動。
這一次,他們走得是第8秘路,和上次的航線不一樣,目标是5号海溝。
王煊很滿意,趕路,選定目标地等,都不用他操心。這次他打定主意要挖到稀有的道則秘石鎖片,不能再辜負大好光陰了,守着無限寶藏,這次該進入異人7重天了。
一路暢行無阻,他們忍受着強輻射與混亂秩序的侵蝕,深入彼岸,進入一片恐怖的神話海。
那是一片漆黑的汪洋,由黑色烏光與大霧組成,成分無比複雜,有輻射漣漪,也有超凡因子,還有各種混亂的毒火,浩瀚無邊,一眼望不到盡頭。
剛接近這片廣闊無邊的神話汪洋,王煊就覺察到異常,這地方絕對有了不得的東西,他的精神天眼發現海底下壯闊到瘆人的深淵,當中不時有璀璨流光劃過,有旺盛的道韻在洶湧激蕩。
“那是什麽?”甚至,王煊感覺深淵的盡頭,疑似有生靈!
安盛解釋:“這是死亡海,我們隻是路過這裏,千萬不要想着深入,這片海域之下很異常,據悉,彼岸史上最強者之一将肉身填在了此地海眼的盡頭。”
他的功課果然做得很到位,連途中路過的死亡之地都很清楚。
“怎麽說?”王煊快速問道。
“傳言,那位強者當年曾經去追擊初代獸皇,消失了整整一個紀元,回來後很沉默。在随後的歲月裏,數次唉聲歎氣後,執意要練某種禁忌絕學,最後将自己填了海眼,練功死在裏面。”
王煊動容,這竟然和他當年的經曆對接上了。
昔日,他們一群人返回古代,和獸皇遠征時,老獸在路上釣大魚,要帶走一位彼岸的蓋世強者,難道就是此人?居然消失一紀元後又回來了。
王煊自然很想知道,這位彼岸史上的最強者之一,究竟都經曆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