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過渡到上午了,莫名作息正常中。)
外太空,隕石上,王煊被六根銅矛釘穿,血液雖然止住,但劇痛不減,且拔不出六杆矛。
“怎麽解決它們?”他數次嘗試皆無果,手指都從銅矛上劃過,像是穿過虛影。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體驗,自身分明被六矛刺穿,劇痛伴着鮮血,但卻接觸不到它們,六矛像是超脫現實世界。
“記載有限,很少,中招的超凡者都死了。”手機奇物開口,它在拍攝到的舊時代歲月場景中尋找線索。
王煊一驚,問題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按照上一紀出現的事件看,那些人确實都死了,沒有例外。”手機奇物平靜地告知。
王煊低頭,看着胸口染着血的銅矛,他會因爲而死掉?
“對你來說,破解它應該不成問題吧?”他問手機奇物,積極尋找外援。
“淨化掉不是很難。”手機奇物說道,但又補充:“但你也要被化掉大半,我說的不止是血肉,還有你的道行,根基本源,以及超凡靈性等。”
“怎麽可能?!”王煊皺眉,早先還沒有緊迫與壓抑感,因爲他身邊有手機奇物,還有禦道旗。
面對一位真聖的發難,他若是撐不住了,尋求外援相助,并不丢臉。
但聽到這樣嚴重的後果,讓他坐不住了,難以置信,道行、潛能根基會被化掉大半,他絕對無法接受。
“伱不會是在誇大吧,爲的是讓我去地獄。”王煊有些懷疑,此際,在劇痛時,他有種疲累感。
手機奇物否認,道:“不,我說的是實情,在這種狀态下,我懷疑你已經不适合去地獄征戰。”
王煊呆住了,道:“爲什麽會無解,這麽嚴重?”
“你應該慶幸,第六杆銅矛,沒有刺透你的頂骨,不然的話,元神被釘穿,問題更嚴重,你可能直接死掉了。”
手機奇物接着道:“六根銅矛,是真聖規則漣漪的擴張,具現化的體現。”
同時,它道出了六矛銅矛本體的來曆。
“枯寂嶺之主由屍體覺醒,複蘇還陽,一路強勢崛起,最後成爲真聖。”
手機奇物通過舊時代捕捉到的一些痕迹,尋找其根腳。
“它早年還是屍體時,就是被埋在枯寂嶺,而且,身上插着六根銅釺子,将他牢牢地釘在地下。”
王煊聞言,立刻有種驚悚感,看向身上的六根銅矛,有些不安。
顯然,枯寂嶺的真聖便是其前身都有頗爲神秘的來曆,竟由六根銅釺子釘着。
“所以說,問題十分嚴重,六根銅釺子刺入他體内漫長歲月,染着他的‘規則之血’,這麽擴張出來,直接‘污染’目标,最爲棘手。”
按照手機奇物所說,要淨化王煊,最起碼要化掉六成的血肉與道行,以及根基本源和靈性等。
染着“規則之血”的六根銅矛,其實是釘屍釺,具現出來,已經和他糾纏在一起,理不清了。
果然,王煊内視,發現身體中有六根鏽迹斑斑的銅釺子紮根,“規則之血”流動,早已第一時間擴散了。
“幸運的是,元神沒有被污染,你的頂骨确實非凡,此時,最優的選擇就是換具身體。”
手機奇物提議,他應該立刻去找陸仁甲,舍棄眼前這具血肉之軀。
王煊發呆,竟惡化到這一步了?
可是,讓他放棄原初之身,他怎麽可能會輕易答應,除非到了絕境,徹底沒有選擇了。
但凡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抛下本體。
正是這原始的肉身化作小舟,載着他的精神意識來到世間。
在他看來,這和他的元神一樣重要,舍棄的話,自己将缺失一半。
“枯寂嶺的真聖被嚴重低估,成爲真聖四紀了,道行極深。”手機奇物認爲其前身非凡。
接着,它又道:“我出手淨化‘規則之血’,很可能還會觸發六根銅釺子的本體,被世外的老僵屍感應到,親自出現。”
王煊無聲,真是無解了?
手機奇物道:“跑路,我有心得,倒是不怕他趕來,但總是被他盯着,比較麻煩。”
王煊在對抗,禦道紋理蔓延向全身,但是,劇痛還有虛弱感都在不斷地侵蝕而至。
“又查到一樁事件,三紀前,有個驚才絕豔的天級超凡者也中招了,身染‘規則之血’,被六矛釘穿,但最後活了下來。”
手機奇物調取資料,追溯到三紀前一則重要案例,有人成功逃過死劫。
“他是怎麽做到的?”王煊頓時來了精神,沒有這種事迹,他也要激烈抗争一番,更何況有了曙光。
“他是雙首人,被釘死一個元神,還剩下一顆頭顱。而且,他走的是煉體之路,融合過某種舉世罕見的奇物,導緻血肉異常,艱難支撐了很多年。”
“後來呢?”王煊問道。
“後來,他主動跑去世外之地,進入真聖道場枯寂嶺,認那頭老僵屍當義父。”手機奇物告知。
“我……!”王煊被“驚雷”劈了個目瞪口呆。
手機奇物道:“那個人雖然隻是一位天級超凡者,原本根本沒資格入真聖法眼,但是,他能不死,熬過數年,讓世外的老僵屍深感意外,将他收入了門中。”
王煊道:“别說認賊作父,讓我去給枯寂嶺的老僵屍當幹爹,我都不幹!”
實在太可恥了,早先聽到那個人活下來,他還振奮,結果最後那個人居然跑去給人當幹兒子了。
不過,這個人雖然沒什麽骨氣,但是他對抗規則之血的路數,卻讓王煊看到幾許希望。
單論肉身的話,他會比那個人弱嗎?他是肉身成仙,這也是他不願放棄的原因,他的意識之舟從未換過。
他站在隕石上,直接開始激烈對抗,關于煉體的經文,他掌握有很多頂級秘篇,一部又一部地去運轉。
手機奇物道:“雖然沒有全面遏制住,但是,确實有一定的效果,惡化的迹象明顯放緩了一大截。”
王煊注意到,自身雖然被規則之血侵蝕的速度放緩了,但并沒有解決根本性的趨勢問題。
現在,他的身體被釘着六根很長的銅釺子,也算是銅矛,想坐都坐不下去。他認真思忖怎麽根除,最起碼也要僵持住,不能再惡化了。
“換個人的話,已經死去了。有些門道,你真的是肉身成仙?”手機奇物問道。
“是。”王煊點頭。
“這種肉身确實非凡,最後可成就不朽之體。枯寂嶺的老僵屍,開創有萬劫經,前期走的就是煉體路數,如果你去投靠,他或許會主動當你義父。”
“你還是閉嘴吧!”王煊不忿,他和枯寂嶺的梁子結大了,怎麽可能屈辱地去磕頭,乞求活命,拜入其門牆。
“說說而已,人生在世都不過是走過一幅幅虛幻的場景而已,除了自身,何必當真。”
王煊嘗試各種法,最後,在運轉最頂級的經文時,他還全力調動命土後十幾種超凡物質。
轟的一聲,頃刻間,他被斑斓的光芒淹沒了,那些超凡因子太暴烈了,正常流動就如同雷火出現。
現在,他按照經文的路線運轉,就更加恐怖了,燒的六根虛無的銅釺子都一陣晃動。
手機奇物道:“你的精神和肉身背後,連着異力空間湖,蘊含的超凡源物質較多,竟有些奇效。”
王煊站立了很久,發現進一步遏制了六根可怕的銅釺子,規則之血的活性降低了。雖然沒有全面扭轉局面,但是,他覺得撐上數年,甚至是十年,應該沒問題。
在此期間,他會想盡一切可能的辦法,根除這種來自真聖的規則漣漪的侵蝕。
“帶我去一趟世外之地,我想聯系下姜清瑤。”他終究是有些不放心,請手機奇物相助,開啓金色漩渦。
但他沒有接近道場,最後,隻是用超凡通訊器在遠方聯系,得悉真聖道場内很平和,沒什麽變故。
當然,他也沒有提及枯寂嶺真聖發難,自己被阻擊的事,避免劍仙子擔心。
“我要閉關十年,或者數十年,我想五次破限。祝你也蓄勢成功,斬出那一劍,但是千萬要穩住,不要心急。”
“放心吧,當年在母宇宙時,我練的是一部相對普通的劍經,都可以養劍五百年,關于修行,我有信心有靜氣。你要閉關,也要謹慎和小心……”
很久後,兩人才結束通話,王煊轉身離去,重新回歸現實世界中。
轉眼10年過去了,王煊流落在深空中偏遠地帶的一顆行星上。他靜坐山林中,一直閉關,在苦修,對抗枯寂嶺的規則之血。
在此期間,他的道行并未停滞,六根銅矛穿身,被他帶進一個相對平衡的領域中,暫時被壓制住了。
不過,他依舊沒有解決根本性的問題,甚至,有種嚴重的隐患,每隔兩三年,被壓制的六根銅釺子就會被爆發,激烈反噬,一次比一次嚴重,危害巨大。
果然,半年後,六根銅矛劇震,再次清晰浮現,鏽迹斑斑,帶着無盡滄桑古意,像是更古長存世間。
“又來了!”
王煊全力運轉經文,從命土後方調動出海量的超物質,像是江海在洶湧,全面沖洗自身的血肉,阻止規則之血複蘇,以及更爲嚴重的惡化。
手機奇物道:“應該是世外的老僵屍短暫複蘇了,或者在走動,或者是在祭煉六根銅矛,牽連到你。”
王煊蹙眉,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枯寂嶺的真聖稍微有些舉動,就會波及他,這就有些恐怖了!
王煊感覺,這次的反噬遠超以往,世外的老僵屍有大動作,不是在練什麽可怕的功法,就是在不斷催動六根銅矛。
自此之後,他身上的六根銅釺子震動不止,仿佛要凝實了,竟停不下來了,每日都在帶動規則之血奔湧。
王煊日夜不辍的對抗,整整五年的時間,沒有片刻停下,整個人都釘在地上,一動不動,滿身都是雷火之火。
可是,他的肉身很明顯枯瘦了,消耗巨大無比。
在此期間,他服食混沌金蓮,避免本源根基枯竭。
往昔的反噬,持續半年就到邊了,但這次過于可怕,到第六個年頭了,還在斷斷續續,沒有徹底停息。
這是宇宙邊荒,較爲偏遠與落後的一顆行星,他如果死在這裏,沒有人會知道。
連手機奇物都沉默了,它沒有插手,不知道他能否挺過去。
王煊無聲,運轉金色竹簡上的經文,觀想出五十四塊竹片,圍繞着他旋轉,而後全部沒入他的血肉中,去拔銅矛,去消耗規則之血。
很難根除隐患,規則之血和他自身交融在一起了,目前能做的就是不斷修行,日複一日的洗禮自身,慢慢消弱六根銅釺子的影響。
接着,極陽經篇和極陰經篇被他先後運轉,彼此互補,碰撞,發生恐怖的陰陽之變,絲絲混沌氣蒸騰出來。
數月後,他換成石闆經文,真形浮現,與道共鳴,借天地道韻沖洗身體中的規則之血,壓制六根可怕的銅矛。
半年後,他又換成《星河洗身經》,頓時,漫天星鬥像是在爲他而點燃,爲他而燦爛,無盡星輝從宇宙中降落,到處都是星瀑,全部澆灌在他的身上。
……
在苦熬的過程中,王煊對各篇經義的理解都在大幅度的提升,每日都在參悟,都在苦修。
所有經篇,他都系統性的梳理了一遍,在對抗死劫時,時刻處在這種艱難困苦中,他的道行竟也有所提升。
他感覺,爲了求生,在對抗這種必死的大劫難時,對他的肉身和精神以及道行與本源根基也是一種打磨。
但是,這種經曆太過折磨了,過于痛苦。
隻能說,真聖不可接近,有無邊的恐怖,十幾年前的規則漣漪擴散出來,至今還無比活躍。
王煊苦修這麽多頂級經篇,也隻是堪堪保住性命,暫時未死,随着反噬越來越嚴重,将來他可能會撐不住。
這次前所未有的規則之血活躍期,竟來到第7個年頭了,終于不再那麽躁動,随後漸漸平靜下去了。
通過這種變化,王煊知道,世外的真聖又陷入寂靜中了。
而他從最初到現在,對抗六根規則之矛,前後加起來共有17年了。
手機奇物道:“你在賭命運,如果枯寂嶺的真聖下次醒來,活動的時間再長一些,你可能就會沒命了。”
“不,我找到了辦法,尋到了路。”王煊在林中邁步,活動筋骨,這次足足7年未動了。
在他的身上,六根銅矛隐去,成爲符文烙印,留在其體表,這是被短暫遏制後的體現。
手機奇物道:“你确定?”
“隻能說,有路可走,有些經文練到一定程度,效果不錯,給我啓迪了。”王煊從山脈最深處走出。
天空中飄着鵝毛大雪,到這一刻他才注意到,已經是冬季,生死煎熬期間,他連外在環境的變化都忽略了。
他在漫步,來到山外,接近一座小鎮。
枯站7年,那種對抗太枯燥了,他想短暫地換下環境,讓繃緊的心弦放松下來。
大雪紛飛,小鎮被覆蓋,一片銀裝素裹,行人匆匆,呼出一口氣,便是白霧蒸騰。
王煊走進一家小酒館,裏面很溫暖,但沒幾個客人,在嚴冬季節無人願意走出家門。
王煊重新體驗到了人間的煙火氣,要了一壺酒和幾個小菜,并看向牆壁上挂着的老舊電視。
這裏很偏遠,雖然與外界有交集,但是沒有星際商人關注與投資,相對較爲落後。
“嗯?!”瞬間,他被電視中畫面吸引住了,他看到了誰?那應該是方雨竹的側影!
這是一部超凡紀錄片,講的是起源海,鏡頭捕捉到很多非凡的身影,其中那個孤身立在羽化神竹船上白衣女子,實在太過引人矚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