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很多,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各種預案要琢磨清楚。
至于,财閥找老陳去盜龍蛋,探索巫師宇宙的事,老陳與王煊都覺得,現階段果斷拒絕就是了。
他們跑過去打生打死,說不定連命都會丢掉,不見得能得到什麽好處,眼下沒有必要犯險。
财閥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他們的訴求很難實現,但凡能看到的利益都不會平白分給别人。
王煊說道:“要不要提前引爆一些危險點?總覺得我們在明,被人在暗中盯着的感覺很不好。”
“如果有人想對付我們,大概率已經考慮實施了。”老陳說道,換位思考,如果是他會怎麽做?
究竟是閃電戰,雷霆一擊,還是從長計議,蟄伏等待最佳狩獵時刻?老陳思忖,然後看向了王煊。
“要不,你當香餌?”
“老陳,你的職業病與老毛病又犯了!”王煊神色不善的看向他。
……
老陳與三個老頭子去深聊了,畢竟明面上是給老陳面子,爲祝賀他成爲超凡者才舉辦的宴會。
周雲走來,輕搖手中酒杯,漾出酒香,與王煊碰了一杯,道:“你與淩薇聊了嗎?”
“剛才一直有人找我,沒有機會。現在她已經離去了。”王煊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雙眼深邃,看向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摩天大樓一棟棟,來自深空的奇異樹種栽滿道路兩旁,葉片在夜晚閃爍出斑斓光彩,懸空車川流不息,交織成流光。
周雲一怔,道:“我剛才出去送個女伴而已,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沒有碰面,沒有交流?”
他很果斷,直接撥通淩薇的手機,問她在哪裏。
“她在樓頂看夜景,或許與你正在看同一片景。”周雲開口,沒有了往日的笑容,難得的很嚴肅。
“走吧,出去透透風,去樓頂看看夜景。”周雲走了出去,回頭看了他一眼。
王煊點頭,跟着他離開開闊的大廳,遠離水晶燈光下的喧嘩。
周雲帶着他登上樓頂,不禁一怔,因爲宏大的天台上隻有一些小型飛船,并沒有淩薇的身影。
他們向護欄走去,這裏更空曠。
周雲皺着眉頭,再次撥打電話,道:“薇薇,你在哪裏?”
他放下電話,眺望遠方的夜景。
蘇城很美,夜色正濃,不遠處有個湖泊,有燈光表演,水浪騰起,大霧散開成爲幕布,在燈光照耀下,各種神話景物交織,宛若仙境。
周雲沉默了片刻,輕歎了一口氣,道:“她身體不舒服,剛才先回去了。”
王煊點了點頭,雙手扶着欄杆,看向蘇城外的景物,遙望地平線盡頭,依稀可見一些山影。
“老王,你坑死我了!”鍾誠來了,嚷嚷着,說他是個騙子,當看到周雲後,又趕緊閉嘴。
“還差半部寫真經文呢,早點給我!”王煊瞥了他一眼。
然後,他就沒有理會鍾誠了,盯着夜景有些出神。
不久後,他看出一些異常,即便在夜裏,他依舊能夠看清那些山影,山勢不俗,帶着霧霭。
“那是什麽地方?霧氣挺重。”
“寒霧山。”周雲告知,那裏海拔較高,常年低溫,挂着白霧,算是蘇城附近較爲有名的景點。
王煊心頭一動,精神瞬間出竅,踏足超凡領域後,這是他第一次在新星這樣做。
“那是什麽?”王煊震驚,跨過霓虹閃爍的城市,眺望遠方的寒霧山,黑暗的山影上白霧湧動,有虛淡的綠色光暈閃爍,隐約間能看到一些身影在晃動。
接着,他發現幾隻巨大的飛禽展翅,拍動翅膀,當真是鋪天蓋地,竟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他的精神立刻回歸肉身,心頭悸動,被鎮住了!
這是新星嗎?!
誰說這裏什麽都沒有,找不到古代留下的痕迹,絕對是騙人的,故意蒙蔽大衆!
他的精神在肉身中,施展最強經文,精神領域實質化,雙目射出懾人的光束,再次盯着寒霧山。
然而,那裏除了有迷霧外,一切都很正常,沒有其他東西。
隻有精神出竅才能看到!
王煊神色凝重,唯有出現精神天眼的人才看到那一切嗎?在逝地中他看到了瘆靈,而剛才那些又是什麽?!
陳抟在經書中講過血淋淋的鬼故事,是那種東西嗎?
無論是什麽,新星絕對不簡單,有着非同一般的過去。
王煊深吸一口氣,再次精神出竅,雖然有些發毛,可卻依舊想看個清楚,那裏到底是什麽狀況?
天地間一片漆黑,有一輪碧綠的月亮懸空,閃動冷冽幽森的光芒,接着它眨動了一下,讓王煊頭皮炸。
那是一隻黑色巨禽的眼睛,朝這邊掃了一眼!
接着,龐大如同烏雲般的黑影劃過,那頭驚人的異禽沒入寒霧山,天上的月亮又出現了。
山上,大霧翻湧,綠色光暈中,像是有個寨子,有影影綽綽的生物,而且不在少數!
那是什麽見鬼的地方?!
王煊精神回歸後,身體略微有些僵硬,他實在不得不多想,新星科技璀璨,文明之光普照深空。
但是,本土居然有這種異常,像是有一片鬼地與現實世界接壤,那裏的東西讓他脊背發寒。
這個世間越來越神秘了,讓他忌憚,列仙要回來了,而現實世界的城市邊緣也像是有什麽東西。
新星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純淨,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他出神間,周圍多了幾道身影,都是年輕人。
“小鍾,給我一杯酒。”王煊回過神來後,發現鍾晴就在不遠處,纖手正在搖動晶瑩的酒杯,不禁脫口而出。
秦誠等人也來了。
鍾晴瞪向他,居然當衆這麽稱呼她!
“老王,你額頭怎麽冒汗了?”秦誠趕緊問道,岔開話題。
“什麽狀況?”周雲問道。
“沒什麽。”王煊不敢精神出竅了,寒霧山太異常,甚至,整顆新星都有問題。
他從秦誠那裏接過一杯酒,喝下去後,平靜了下來,問道:“新星到底有沒有挖掘出過不一般的東西。”
“應該沒有。”周雲搖頭。
“有,少量遺迹,但不多。”鍾晴開口。
王煊詳細問了下,可惜,鍾晴所知也有限,隻是聽老鍾說過一些。
他盯着寒霧山,看了很久,最後離開樓頂,回到燈光璀璨的大廳中。
……
在這個夜晚,其他地方也有人在談論超凡,提到老陳與王煊。
“武夫中,還真有人成了氣候了,踏出那一步成爲超凡者,比我們秦家更先接觸到那個領域!”一個中年男子很是不快。
秦家研究出了月光菩薩,烈陽菩薩也到了關鍵時刻,卻被卡在超凡之下,無論怎麽實驗都失敗。
“我兒子死在新月上,當時那裏有不少武夫,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進月坑将他背出來,再強又有什麽用?卻不能爲我所用,這種不穩定因素都該趁早鏟除!”
中年男子是秦鴻,曾在新月上攪起很大的波瀾,以戰艦轟擊列仙!
當然,背後有深層次原因,不是他一個人的決定,有些财閥也有那方面的意思,想要試探列仙究竟多強,是否可以對抗。
“陳永傑立身超凡領域中,如果能夠得到他的超凡之血就好了,送給實驗室解析,必然能讓我秦家的烈陽菩薩出世!”
秦鴻走來走去,最後詛咒道:“這群武夫,還不如養條狗有用,給根骨頭就會搖尾巴。修行者要做大了嗎?不服管控,要他們有什麽用!”
“一群老頭子,不夠果斷啊,直接打殺就是了,顧忌太多。”他走來走去。
“我們自己找人殺了他,研究他的屍體,正好可以完善烈陽菩薩。”房間中,他的影子保镖開口。
“你想屁呢?!”秦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風口浪尖上,讓我自己去折騰?”
一群老頭子不點頭,他動用的資源有限,連開艘戰艦都要申請。
“他超凡了,打不死就要擔心被他暗殺。對付他的話,不動用超常規武器,估計殺不死。”
他惡狠狠瞪了一眼影子保镖,道:“以後,你給我注意點,别亂說話。”
“是!”影子保镖低頭。
“今天,應該有人聯系我們這邊了吧,要購買微型機械人?”秦鴻問道。
“昨天就有人聯系了,今天又催促了兩次。”影子保镖告知。
“呵,昨天那些人剛從密地回來,便有人忍不住了,我知道他們是誰,賣給他們,看戲!”
然後,秦鴻冷笑:“告訴實驗室的人,現在都給我老實點,本分一些,不要去打陳永傑的注意,不要給我惹事!後面,超凡血液會有的,通過地下渠道購買,總有人會忍不住出手的!”
次日,王煊動身,前往元城。
大多數東方人都居住在中洲。
蘇城位于中洲中部區域,而元城則是最西部的城市。
王煊乘坐飛船,僅一個小時而已,便從蘇城到了元城。
他初來新星時,就住在元城,在小區中看到一個很可憐的小女孩,得了天人五衰病。
數次相見,那個孩子很讓人揪心,自己都要死了,還反過來安慰她的媽媽,等她死後,讓她的媽媽再生個弟弟。
其實她不知道,她的父親早在幾個月前就去世了。
當時,王煊聽着她稚嫩的話語,心中大受觸動。
那個時候,王煊便決定,如果能幫助,他便嘗試一下。
他通過趙清菡了解到,得這種病的人目前無解,各大财閥中的病人都在吃采摘自密地的緩藥。
這次他在密地中采摘到了一些,不是什麽靈藥,但卻能暫時壓制天人五衰病。
熟悉的小區,一些依稀有印象的人,可王煊卻沒有見到樂樂和她的母親,按響門鈴無人開門。
“你問樂樂啊,太可憐了這一家人,半個月前,她就發重病了,被送進重症室了,大概率……沒了。她的媽媽隻回來過一趟,失魂落魄,放聲痛哭,然後也離開了這裏,便再也沒有出現。”
“真是讓人揪心,這一家人太可憐了。”
……
王煊離開小區,退訂了房子。
他一聲長歎,怎麽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小女孩死去了嗎?
他見不得弱小過于悲慘,進密地順帶采摘了一些緩藥,原本想盡一份力,可惜,太遲了。
王煊搖頭,人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還是覺得,那一家人過于悲慘。
他想到了小女孩抱着雪白小貓孤獨地坐在長椅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那些話。
她死後,想埋在周河邊。因爲,她和她的媽媽約定了,以後每年星星魚洄遊,飛滿夜空的時候,她的媽媽和爸爸都要去看她。
“其實,我真的想天天見到他們,我不想和他們分開。可又怕他們傷心,所以和媽媽約定,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去看我一次。”
那時,小女孩一個人說這些話時,是落淚的,她讓小貓每年提醒她的媽媽,有了弟弟也不要徹底忘了她,每年去看她一次就可以。
王煊記得,小女孩和他聊天時,也露出希冀的光芒,希望他每年都去周河看星星魚。
那天和她告别,他走出去很遠,小女孩還抱着小貓,在後方看着他,久久不願收回目光。
“我去看看你!”王煊來到了元城外的周河畔,隻能發出最後一聲歎息,他不是列仙,無力改變什麽。
……
半個小時後,周河畔的樹林中,出現幾名機械人,道:“王先生嗎,我們老闆想和你聊一聊。”
“沒心情,不想見。”
“還是見一見吧,我們的自毀裝置,能将這裏夷爲平地,即便是大宗師,多半也很難走脫。”機械人平靜地開口。
“你們這是綁架我了?”王煊問道。
“你可以這樣理解。”一個機械人點頭。
感謝:紅傘傘白杆杆,謝謝盟主的支持!
沒那麽晚,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早,明天繼續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