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手機呢?”鍾晴瞥了他一眼,明顯很有經驗了,又想破解她的賬戶轉賬?幼稚!
“我手機沒帶!”鍾誠指着雨幕深處,道:“剛才疏忽了,應該拍攝下他的戰鬥過程,回頭複盤,仔細分析他的各種體術。”
他表情很鄭重,道:“這樣的人太罕見,他的戰鬥過程值得研究。另外,姐,你得上心了,這種人如果不拉入你的探險隊,萬一讓大吳姐姐把人搶走,你肯定後悔。我們即将見證,二十歲出頭的宗師要出現了!光是想想就覺得吓人,這種人物不正是去那片神秘之地最需要的人選嗎?”
“閉嘴,不準叫她大吳姐姐,以後在我面前要麽喊她名字,要麽就叫她老吳!”鍾晴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弟弟。
她現在還對大吳的各種“黑話”耿耿于懷呢,什麽本就不富裕的地方更貧瘠了……想想就各種火大!
然後,她警告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示意他老實點,别亂翻看她的東西,便将手機遞了過去。
……
雨幕深處,王煊大口的呼吸,口鼻間都帶着淡淡的血霧,這次他傷的很重,險些在那“死亡二十四秒”内被格殺,數次瀕臨絕境,總算挺過來了。
他任大雨淋在身上,爲發燙的軀體降溫,五髒微痛,但問題不大,修養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恢複。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今夜他連續動用老張的體術,身體沒有出現大問題已經算是奇迹,換一個人的話,估計肉身早就崩潰了。
王煊琢磨,這多半是他金身術有成的結果,極大的增強了體質,他的血肉中生機格外旺盛,所以能經受住今夜在生與死之間起舞與徘徊的各種“折騰”。
他嚴重懷疑,五頁金書上記載的體術,需要進入超凡領域才能去觸碰。
“看來,在現階段就想提前練五頁金書上的神秘刻圖,隻能從金身術入手,繼續提升它來加強體質。”
這與他的本意并不沖突,原本他就想接着練金身術,這次如果沒有這種護體秘術,他多半會被人用冷槍射殺。
他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找了個隐秘的地方,專心運轉根法恢複自身,今夜還沒過去,不知道是否還有強敵。
“真疼啊。”他低頭看着手指,右手的五枚指甲全都不見了,在交戰過程中被宗師級力量震的血淋淋,指端的骨頭都要露出來了。
他的左手也差不多,三枚指甲消失,指端血肉模糊一片,另外兩枚也快脫落了。
還好,他的金身術驚人,練到第六層以後,血肉中生機濃郁,蓬勃的新生氣息彌漫,他的傷口在簌簌愈合,自動止血。
“雖然受重創,但也不虧了。”今夜他連殺準宗師。
那幾人披上超物質甲胄後,都堪比真正的宗師,他能在這樣必死的局面中殺出來,并擊斃敵手,在許多人看來稱得上是奇迹。
他意識到,這種輝煌戰績多半要引發不小的波瀾,想不讓人多聯想都不行,他需要去收尾。
恢複差不多後,王煊再次進入雨幕中,像是幽靈般無聲無息的出沒,并沒有再遇到敵人,看來被他殺的差不多了。
他路過幾處戰鬥之地,不動聲色,迅速帶走被他逼出體外的子彈,然後又去找到自己的指甲,不想留給别人帶去實驗室解析。
“陳燃燈怎樣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解決敵人嗎?千萬不要被别人獵殺。”王煊有點擔心。
“真不讓我這個護道人省心啊。”他歎息一聲,進入倉庫,扛起一架能量炮,向着莊園後面的蘆葦塘潛行過去。
鍾晴素面朝天,長相清純靓麗,盯着雨幕深處,道:“他剛才又出現了,你都拍下來了嗎?他的移動軌迹十分飄忽,一步就是十米遠,可見體質極其異常。”
很快,她覺得不對勁兒,側頭看向她的弟弟,結果發現,鍾誠根本沒有拍攝雨幕中遠去的身影。
她無聲地接近,俏臉頓時帶上寒霜,她弟弟這次沒有破解她的銀行賬戶,而是在解析她的相冊。
“砰砰砰……”在外人眼中一向清純漂亮、充滿蓬勃活力的甜美小鍾開始暴打她親弟弟,什麽話都不說,不斷下狠手。
……
雨夜中,蘆葦塘附近大霧翻騰,在閃電的照耀下白茫茫一片,宛若來到仙家府邸,雲卷雲舒,附近沒有一滴雨落下。
半空中,有一個火人在綻放光芒,爆發驚人的超凡能量,将所有雨水都蒸發了,整片蘆葦塘中的水更是被火球焚幹了。
金發老者披頭散發,從半空中墜落,他遭受重創,滿身是血,胸口那裏有一道可怕的劍傷。
他的毛孔在噴薄火光,能量極其恐怖與驚人,目前最爲強大的超物質甲胄已破碎,并開始熔落在地上。
他大口喘息,道:“像你我這樣的人,将來未必不能接近神靈。不要說我狂妄,人誰沒有夢想?如果有神這種生物,現代人爲什麽不能成就?你我皆已初步上路,可惜,成爲了對手。你小心謹慎吧,我死在這裏後,你大概也無法隐瞞自身實力太久,說不得要被重點關注,從此出行不自由。”
說完他便向前沖去,手中的銀色長劍隻剩下半截,疑似超凡的神劍居然斷了。他滿身都是火光,如同太陽般璀璨,焚燒雨幕,并發出隆隆響聲,殺到近前。
“走好!”老陳冷漠地說道,手中黑色長劍激射劍光,宛若閃電劃過漆黑的夜幕,向前劈去。
哧!
一道刺目的光束斬過,金發老者身上的火光熄滅了,整片天地瞬間陷入黑暗中,他的生機快速消失。
天上的電弧劃過,可以看到重新落下的雨幕中,金發老者的頭顱帶着大片的鮮血飛了出去,噗通一聲,無頭屍體摔倒在地上。
一艘小型飛船降落,青木大步奔行過來,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無妨。”老陳擺了擺手。
不久後,王煊也出現,扛着能量炮趕到,見到焦黑草地上的金發老者的屍體,一陣吃驚,新術領域的頭号人物死掉了,這絕對是大事件!
“老陳,可以啊,我還以爲你需要我救場呢。”王煊說道。
“請叫我陳命土!”老陳拄劍而立,大口的喘氣,他累的不輕,今夜遇到的對手超乎了他的想象,一度險些将他誘殺。
王煊無言,不久前還是陳燃燈呢,現在又迅猛地提升了一個層次?陳命土飄的有點厲害!
“怎麽處理?”王煊看着地上的屍體,這件事兒影響巨大,必然要驚動各方,需要妥善布置下。
“這人着實不簡單,我原本想将他安葬在蘆葦塘中,給予足夠的尊重,陪着我那些心愛的魚兒一起沉眠。”老陳指向前方的塘子,一點水都沒有了,可想而知金發老者拼命後,造成的破壞力多麽的驚人,所有魚都被燒成灰燼。
陳命土又道:“但青木說,最好将他放到被擊毀的飛船那裏,爲他‘做舊’一番,讓他‘死得其所’,後面的事好處理。”
青木正在聯系最爲可靠的人,讓人連夜修複草坪,引不遠處的河水重新灌滿蘆葦坑,将這裏恢複原狀。
很快,青木走了過來,看到王煊無恙,他長出一口氣,今夜太兇險了,無論他師傅還是王煊都遇上了強敵。
“回頭聊,我先去‘做舊’。”青木說完,帶着那具屍體進入小型飛船,消失在夜空中。
毫無疑問,金發老者被做舊後,“死因”會與飛船失事有關。
王煊震撼又無言,新術領域的頭号人物就這樣被擊殺,不知道會引發怎樣的風暴。
“先回去。”陳命土擺手,并将地上斷裂的神劍撿了起來,這東西他留下了,因爲極其不簡單!
“回頭重新鑄煉下,依舊是很恐怖的兵器。”他看了又看。
王煊注意到,陳命土負傷了,一條手臂滿是鮮血,有一道很嚴重的劍傷,并且額頭也有傷口,同時一側的頭皮也有血口子。
“就這?還自稱陳命土呢,老陳你不行啊,差點被人獵殺。”王煊看着他的那些傷口,不禁露出驚容,敵人極強!
“遇上一個老陰貨!”陳命土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今夜之戰不僅是大意的問題,那個人确實強大,極其厲害。
“你在罵你自己?”王煊扛着能量炮,與他一起向回走。
老陳的臉頓時黑了,他經常“釣魚”,今夜卻差點被同道中人“釣殺”,臉上有點挂不住,但最後他又歎了一口氣,道:“這個人确實很不簡單!”
不久後,老陳的房間中,青木、王煊、陳命土聚首,總結得失,提出一些預案,以應對各種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瞞不了多久,所以,王教祖你得做好思想準備。嗯,我一旦‘蘇醒’,估計以後出行都得提前報備了,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明天會發生什麽?真不好說。畢竟,新術領域的頭号人物死了,雖然做舊了,但是說他死于雷擊誰相信啊。”
“王煊雨夜大戰,被各方看在眼中,連殺新術領域的強者,那幾人穿戴超物質甲胄後,可是堪比宗師啊!”
“最爲重要的是,他麽的,王教祖你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沒被子彈打死,依舊活蹦亂跳的去殺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