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确實被驚住了,他知道老陳厲害,但是從沒想到他強的這麽驚人,竟以血肉之軀将機甲打爆!
當日,老陳在廢棄的機械廠輕拍鋼闆的場景浮現在他的心頭,那時他還懷疑過,老陳那麽狡詐是不是提前做過手腳?現在看來,嚴重低估了這位老同事。
王煊内心很激動,因爲,他看到了一片真實的新天地,這不是傳說,也不是經文中的記載,而是真有人這麽做到了。
顯然,這極大的激勵了他内心中的野望,他一直想象着,如果有一天肉身實力足夠強大時,是不是可以對抗科技文明的結晶。
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态,他不自禁的開口:“老陳這雙手,不去挖礦太可惜了。”
“你說什麽呢?”吳茵美目側視,看向他時,露出疑惑之色。
“我是說,真男人就得徒手拆機甲!”王煊大聲說道,事實上,這是他給自己設定的一個中短期目标。
附近的人回過神來,老陳的手段确實鎮住了不少人,尤其是基因戰體與新術陣營的人,都無比警惕。
也有人看向王煊,有幾人可以徒手拆機甲?練舊術的小輩這是在奚落他們,想否定絕大多數男人嗎?
“老陳,再怎麽說你也是前輩高人,下手太狠了吧?!”有人冷聲說道。
一台銀灰色的機甲高能有四米五,冰冷的金屬光澤帶着美感,線條流暢,有人駕馭着它大步走來。
“你是第一次認識我嗎?”老陳平靜地開口,銀白面具下的他非常冷淡,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道:“對我有殺心,持殺器指向我的人,大多數都死了,他能留下一條命,躺上半年,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許多人沉默,了解老陳的人都知道,這就是他的風格。
所以到了後來,老陳的敵人比較少了,一是被他殺的差不多了,二是對他忌憚不敢輕易沾惹。
“一别多年,今天我試試你!”銀灰色的機甲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此時整台機甲都發光。
老陳開口:“當年在舊術領域的手下敗将,轉身投向别的陣營可以理解,但是這麽憎恨舊術就有些過了。你現在這台機甲經過特殊改造,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能量武器出口,你确信這是要與我競技,而不是熱戰?”
的确,銀灰色機甲發光,從機身到手臂,再到頭顱等部位,到處都是武器端口,全都可以輸出能量光束。
老陳又道:“我警告你,短時間内你如果打不中我,到時候我駕馭戰艦轟殺你。如果非要熱武對決,何必要你駕馭這種廢銅爛鐵,直接戰艦開轟就是了!”
這時,舊土有關部門的中型戰艦投下一道光束,落在銀灰色機甲身上,這是在嚴厲警告,他已經被鎖定,敢妄動的話會被轟碎。
“行,我去換台最新型的機甲,一會兒和你對決。”銀灰色機甲倒退,然後轉身大步離去。
王煊心頭劇跳,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不講規矩,老陳能避開嗎?這可比王煊遇到的兩次熱武器伏擊兇險多了,現在距離很近,而且機甲上的武器威力更大。
他看向青木,低聲說出擔憂。
青木低語道:“我師傅的精神能量早已質變多次,形成了自己的精神領域,能提前有感,短時間可以避開機甲武器。”
王煊訝異,他覺得以後老陳說的話,得注意傾聽,有些東西很靠譜。
上次老陳自己就曾說過一句,他在精神領域被鬼僧活活打了一宿!
當時王煊沒在意,原來真有所謂的精神領域,老陳強猛的一塌糊塗。
看到王煊不解,青木解釋道:“所謂精神質變,就是曾經多次觸發超感狀态,最終引發精神蛻變,誕生出精神領域。”
他歎息:“可惜,先秦方士逝去,教祖級人物也都死去,這個時代,沒有人可以接引我師傅進内景地,不然的話他的實力遠不止現在這個層次。”
吳茵點頭,道:“我父親說過,如果是在古代舊術最輝煌的年代,陳先生是有可能成爲一方大能的人!”
青木爲自己的師傅惋惜,當年舊術四老對老陳的評價更高,說他在古代最次也能開山立派,好一些的話有可能成爲舊術領域的菩薩級高手。
王煊終于明白,爲什麽老陳舍棄面子,也要從他身上挖掘羽化級仙法了,這是不甘啊!
老陳心氣肯定特别高,可是,這個年代的确不适合舊術了,即便數十年來老陳多次觸發超感狀态,但是沒有人可以接引他進内景地。
瞬間而已,王煊覺得老陳也沒那麽不正經了,或許現在這種如天刀出鞘、鋒芒畢露的老陳,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老陳,你真是一如過去,脾氣一點都沒變。”有一名身穿唐裝的老者走下飛船,很有氣勢。
他接着開口,道:“但是時代變了,舊術終究是沒落了,即将退出曆史舞台,你很清楚新術是什麽,在這個時代架起了通向超凡的橋梁。”
顯然,唐裝老者身份很不簡單,直接點明新術的來頭,可溝通超自然力量。
整片大地呈灰褐色,這個季節,蔥嶺天氣惡劣,早已化作凍土。
老陳踱步,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在那張冰冷的銀色面具後,他的心也像是無比的冷漠,道:“我從來沒有排斥過其他道路,我一直主張兼收并蓄,科技這麽燦爛,誰願意回到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新術如你所說,可通神明,能達超凡彼岸,誰會放棄?我一直持包容并學的态度,就是我的弟子舊術路走到頭,再無潛力可挖,我都在建議他去研究新術來破局。但你們當中某些人,爲什麽非要将舊術一棍子打死,徹底按下去,再也不給翻身的機會?”
王煊沉默,仔細聽着。
吳茵就在他身邊,以她的角度分析,低語道:“有理念之争,也涉及到部分利益。我聽說,近期曾有新術領域的宗師級人物拜訪過舊土有關部門,說願意進駐探險組織,協助處理各項事務。這還是有陳先生坐鎮的地方,可想而知背後的複雜關系,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實在有些大。至于其他舊術組織、機構的狀況,現在就更不好說了。”
王煊訝然,有很多事情他并不知道。
“我的解讀可能有誤,與真相有出入,你聽聽就算了。”吳茵微笑。
“風雨飄搖啊。”王煊低語。
吳茵點頭,道:“陳先生坐鎮的探險組織确實很了不得,無論是列仙洞府,還是三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可爲現代人續命的女方士的血肉,亦或是其他更爲重要的發現……探險組織都可第一時間參與進去。”
王煊點頭,吳茵分析的很有條理。
顯然,這池水非常深,比吳茵講的更複雜,還有深層次的原因,但一群老頭子們都沒有攤開了說。
就比如老陳,雖然怒火填膺,但是卻也沒有揭開了說,而是冷冰冰扣過去一頂大帽子。
“諸子時代,百家争鳴,輝煌燦爛,群星閃爍。後來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在這個時代,你們還想來這一套,效仿古人?!”老陳喝問。
“老陳你說到哪裏去了,這個比喻不恰當,我們隻是切磋,競争,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唐裝老者開口。
“趕盡殺絕?你們還真自信,真敢說的出口!”老陳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