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次伐帝那場戰事,溫廷韫跟着顧臨朝立下的戰功很是顯赫,已被顧臨朝直接任命爲大将軍,并授予兵權,溫廷韫如今可是繼顧臨朝後,大業又一個最年輕的統帥。
溫家在京城,乃至大業,權勢地位越加顯赫。
也因此,溫家人一出現,在座的朝臣和女眷們才會紛紛靠攏過去,欲意與他們打好關系,或是在他們面前刷下好感。
相比起溫老夫人,許氏這邊也是被一群貴婦人給圍住了。
她們一邊打量着年輕英俊的溫廷韫,一邊隐晦地透露自家有待嫁的女兒。
許氏自然明白她們在打什麽主意,便耐着性子應付她們。
抱着兒子的陸莺莺也是不堪其擾,便找了個借口溜出了禦花園,直接去了溫秾秾的鸾鳳殿。
她過去的時候,溫秾秾正坐在院子裏,與司蘭,還有陸瑩瑩、蘇芊芊、郭玉珍她們幾個在喝茶。
溫秾秾已經換下了皇後冕服以及鳳冠,此時穿着輕薄寬敞的長裙,很是惬意地與幾人說着話。
看到陸莺莺過來,立即招呼她過去坐。
“嫂嫂剛剛才進的宮?”溫秾秾親自端了杯茶給她。
“對。”陸莺莺含笑點點頭,坐下後,陸瑩瑩便替她将孩子抱了過去。
“去年你去襄州的時候,還挺着個孕肚,沒想到一轉眼,炎兒都長那麽大了。”陸瑩瑩感慨着,從桌上的碟子裏,拿了塊軟糯的糕點,喂給溫炎吃。
溫炎生出來的時候,因爲五行缺火,所以溫廷昀便給他取了溫炎這個名字。
溫炎與顧思源的月份相仿,正好郭玉珍就坐在陸瑩瑩身邊,兩個小家夥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揮舞着小手,嘴裏發出大人聽不懂的聲音。
“他們這是在打招呼嗎?”蘇芊芊看得好玩極了,伸手想抱顧思源。
顧思源不怕生,是屬于很好帶的寶寶,有人要抱他,他便立即伸出手,友好得讓蘇芊芊感到驚訝。
“我有個表姐,她的兒子也跟他差不多大,卻不喜歡别人抱。每次我想抱他,他便立即轉過頭去,不肯搭理我,有時候甚至直接哭鼻子,鬧得我都不敢再随意說要抱他了。”
她一邊感慨着,一邊将顧思源抱到懷裏,然後也學着陸瑩瑩,拿了塊糕點喂他。
司蘭聞言,便試探着朝溫炎伸出手。
“炎哥兒,姨姨抱抱你,好不好?”
溫炎正在吃糕點,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又四處看了一圈,最後,将目光定在溫秾秾身上,立即咧開小嘴笑,“咕咕……抱。”
他雖然會喊人了,但是發音還不标準,不過溫秾秾一聽,便知道大侄子在叫她。
“炎兒将近一個月沒見到姑姑了吧,我還以爲你不認得姑姑了。”溫秾秾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将懷裏的顧夭夭抱給司蘭抱着,自己轉頭去抱溫炎。
然而溫炎才在她腿上坐下,顧夭夭小朋友便不依了,立即号啕大哭起來。
“我們小公主不樂意母後抱着表哥是吧?”司蘭忙從桌上拿過撥浪鼓逗她。
但這會兒,小公主鐵了心不要撥浪鼓,就要她家母後。
“夭夭這是吃醋了呢。”陸莺莺哭笑不得,隻好趕緊将兒子抱回來。
溫秾秾也很是無奈,隻得将女兒又從司蘭手裏抱回來。
經了顧夭夭的哭鬧,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并沒有發現周遭的異樣。
因此,當一個端着茶點的宮女,走過來,從茶托下抽出匕首,刺向溫秾秾的時候,所有人都吓得忘了反應。
“哧啦”一聲,鋒利的匕首,劃過溫秾秾的袖子,将她半截袖子都割斷了。
衆人倒抽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大叫了起來,離溫秾秾最近的蘇芊芊,見那宮女還要再刺,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朝那宮女狠狠撞了過去。
那宮女被她一撞,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手裏的匕首也飛了出去。
待她想再爬起來的時候,蘇芊芊整個人都壓在了她身上。
别看她平時養尊處優,是被父母嬌養着長大的,但是近段時間以來,她整個人吃得挺圓潤的,猛然壓在宮女瘦弱的身闆上,差點将那宮女壓斷氣。
白梨和司一聽到呼救聲,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地上扭成麻花一樣的兩人。
白梨二話不說,上前一腳将那宮女踹翻在地,同時“嗆”的一聲,拔出佩劍,抵在了那宮女的咽喉處,“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皇後,你是什麽人?”
那宮女癱倒在地上,整個人瑟瑟發抖。
她憑着一腔孤勇行刺溫秾秾,卻沒想到失敗了。
她知道等着自己的會是什麽,但心裏還是不免感到一陣寒意,她死死咬着牙關。
“你沒事吧?”司一匆匆瞥了一眼,便率先走向溫秾秾,急聲問道。
溫秾秾抱着女兒,驚魂未定,隻因那宮女出現得太突然了,而且她的注意力又在哭鬧的女兒身上,根本沒有察覺到那宮女的靠近。
若非那宮女準頭不好,隻劃破了她的袖子,她此時必定已被刺傷了。
好半晌,她才白着臉搖頭,“我沒事。”說完,想到懷中的女兒,連忙收斂了臉上的後怕之色,低頭去看女兒,見女兒隻是一臉懵懂地望着自己,并未受到驚吓,這才松了口氣。
其他人回過神來,紛紛上前詢問。
“我沒事。”溫秾秾見大家面色凝重的樣子,隻得揚起笑臉安撫,然後目光看向蘇芊芊,含笑道,“這回真是多虧了芊芊,沒想到關鍵時候,芊芊那麽英勇。”
蘇芊芊已經從地上起來,正在拍衣裙上沾到的灰塵,聞言,自我調侃道:“幸好沒有辜負我這一身肥肉。”
她這一句自我揶揄,瞬間将緊張凝重的氣氛緩和了,衆人俱都被她逗笑了。
溫秾秾含笑打量着她,與去年相比,蘇芊芊确實胖了一點,但也沒她說得那麽誇張,“你這樣就剛剛好,不胖也不瘦。”
蘇芊芊走上前,笑眯眯地說:“娘娘真會安慰人,我可是被我娘給嫌死了。”說着,伸手揪了揪臉上的肉,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今年突然長胖了這麽多。”
就因爲她身上的肥肉,爹娘今年本該給她定下親事的,但那些人知道她這麽胖後,都望而卻步了,因此,她今年十六歲了,還無人問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