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落剛剛去兌換銀子的時候,順便打聽了一下車馬行,因此沒費什麽力氣,便帶着二人找到了車馬行。
隻是三人才買完馬,都要準備走了,一道身影突然淩空躍至三人面前,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靈隐道長目光森涼地看着溫秾秾,“我正要去襄州尋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司落見對方來者不善,斥馬上前,将溫秾秾擋在身後,“你是什麽人?”
靈隐道長并不将他放在眼裏,以爲他不過是溫秾秾的侍衛,輕蔑地說:“想活命的,便不要多管閑事,遠遠避開去。”
司落見他這麽張狂,頓時皺起了眉,剛要說什麽,卻被溫秾秾拉住了。
她蹙眉看向靈隐道長,“靈隐道長,我一直奇怪你爲什麽要找我尋仇,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麽瓜葛才對。”
“沒有瓜葛?”靈隐道長一臉怒意,“我的清凝因你而死,還有溫如意,她死得那麽慘,若不是你,她也不至于落得那樣的下場。
你一句沒有瓜葛,便想将自己做過的事情,撇幹淨?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我今日便要取你性命,以慰她們在天之靈。”說罷,他拔出劍來,指向溫秾秾,“别說我欺你一個小輩,我可以先讓你三招。”
溫秾秾聽後,很是意外,沈清凝便罷,可那溫如意跟靈隐道長又是什麽關系?關鍵是溫如意死的時候,她遠在襄州,還是聽阿拓姜花說起,才知道她死了。
怎麽這老道,将什麽都怪罪在她頭上。
什麽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現在是深刻的體會到了,看來,她就是那個倒黴蛋。
想到這裏,她反倒心平氣和了下來,“靈隐道長,看來你定是有什麽誤會。沈清凝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還有那溫如意,她走到那樣的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跟任何人無關。”
“跟任何人無關?溫秾秾,你果真蛇蠍心腸,你是不是以爲她們都死了,已經死無對證,所以你才敢這般胡說?”靈隐道長說到這裏,神情已有些癫狂。
溫秾秾還要再與他争辯,司落卻忽然一拍她的馬背,沉聲交代,“你跟司蘭先走,能走多遠走多遠,我一會兒來追你們。”
不等溫秾秾說話,馬兒已經蹿了出去,司蘭對司落說了句自己小心,便驅馬追了上去。
靈隐道長見溫秾秾跑了,立即便要追,卻被司落攔住了。
“臭小子,我看你這是找死!”靈隐道長整個人已經癫狂,手裏的劍,瘋了般砍向司落。
溫秾秾和司蘭騎馬離開了容石鎮。
直到離容石鎮很遠了,确定靈隐道長應該不會再追上來了,二人才勒停了馬,打算在這裏等司落。
司蘭伸着脖子,朝容石鎮的方向看了看,不無擔心地說:“我哥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司落武功那麽高,況且靈隐道長已經有些癫狂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溫秾秾嘴上這麽安慰着,心裏其實也有些擔心。
因爲她知道靈隐道長内力高深,又會用毒,司落再厲害,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當時司落都沒跟她商量,就直接将她跟司蘭趕走了。
“那個老頭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有什麽過節?”司蘭将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溫秾秾也沒瞞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說了。
司蘭聽後咋舌,“這個老頭也太不講理了。”
溫秾秾也不勝其煩,“他已經不止一次來殺我了,去年他還闖進了王府想要刺殺我。”
“但是這人怎麽還跟溫如意牽扯上了?”司蘭很是費解。
溫秾秾也一頭霧水,“我也不清楚,以前沒聽說他還認識溫如意啊。”
兩人說着話的功夫,遠處一騎飛馳而來,卻正是司落。
“哥!”司蘭一喜,斥馬上前,迎了一下。
“走吧。”司落放慢了馬速,卻并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溫秾秾斥馬走到他身旁,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沒受傷吧?”
司落握着馬缰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搖頭,“我沒事。”
“那就好。”溫秾秾放下心來,畢竟靈隐道長是找她報仇的,但司落卻幫她擋了下來,若他受了傷,她會很過意不去,聽他說沒事,她便放了心,轉而問道,“那靈隐道長怎麽樣了?”
“我看他好像已經癫狂了,跟我打鬥的時候,隻攻不守,他内力很高,若非狀态不對,我恐怕不是他的敵手。”司落垂眸道。
溫秾秾恍然,原來如此。
“這麽說來,他很可能随時會追上來?”
“嗯,所以我們要盡快趕回襄州。”司落道。
“司落,謝謝你。”溫秾秾低聲道。
司落看了她一眼,眸内帶着笑意,從未這般輕松過,他搖了搖頭,“不客氣。”
溫秾秾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轉開了目光。
刺州距離襄州有三日的路程,三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用了兩日的時間,才趕回去襄州。
看着近在眼前的襄州城,溫秾秾欣喜異常,加快了速度。
就在要進城的時候,司落喊住了她,“溫秾秾!”
溫秾秾勒住馬缰,回頭看他,“怎麽了?”
司落笑道:“襄州城已經到了,我和司蘭就不進去了。”
溫秾秾一聽,頓時有些急切地說:“爲什麽啊?”
司落含笑看着她,他其實從沒想過,有一天,兩人能似朋友一般好好說話。
他黑眸微阖,壓下心底湧上來的酸澀惆怅,他淡聲道:“司家已倒,我們回不去了,我們打算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這兩日的相處,溫秾秾已經得知他們的父親司振南戰死了,司夫人也病故了,司家隻剩他們兄妹二人。
“那你們也不用走啊,就留在襄州吧,襄州是個好地方,你們會喜歡的。”溫秾秾極是不舍地說。
以前她讨厭司落,是因爲他總是幫顧衡做壞事,還幾番擄劫她,但這次,他也救了自己,所以過去的事情,算是扯平了。
而且對他沒了成見以後,幾日的相處下來,她發現他這個人還不錯,已經将他當作了朋友。
還有司蘭,幾日相處下來,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她實在不想她四處飄泊。
“縱然你們要走,也不用急于這一時。反正都到襄州了,你們至少跟我回府喝杯茶,休息幾日再趕路啊。”她真誠地說,這幾日她爲了趕回來,司落和司蘭也陪着她趕路,幾乎沒有休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