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秾秾雖然餓,但要讓她跟這種人一起吃飯,那太倒胃口了,她演技再好,這會兒也是裝不下去了。
“不用,我約了司蘭一起吃。”
顧衡頓了下,“你說司蘭啊,不過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要好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女人間的事情,想必你不會感興趣的。”溫秾秾随口道。
顧衡聞言,果然沒再多問,而是不容拒絕地說:“那大家就一起吃吧。辛劍,去請司蘭和司落。”
那黑衣人轉身下去了。
溫秾秾還想借助司蘭的幫助,離開這裏,因此再厭惡顧衡,也得先忍下來,否則激怒了他,于她不利。
司家兄妹很快過來了。
司落面色淡淡的,眉間有絲憂郁,過來的時候,目光是先看向溫秾秾的,确定她沒什麽事情,這才攜了司蘭向顧衡走去。
司蘭倒是很高興,因爲顧衡主動邀請她一道用晚膳。
她走上前,試探着伸出手去挽他的手臂。
顧衡頓了下,終是沒有推開她。
司蘭一喜,見他今日面色不似前幾日那般憂郁,高興的同時,又有些低落。
自從顧臨朝率軍攻下囤州後,他便沒有笑過,直至那日棄宮出逃,也一直陰沉着臉,滿身戾氣。
直到今日,在見到溫秾秾那刻開始,他臉上才有了一點笑容。
“你看什麽?”顧衡察覺到她的目光,有些不耐煩地問。
司蘭連忙壓下心中的苦澀,笑着道:“你今日好像很高興,我在想,若是你每日都能這麽高興就好了。”
顧衡愣了下,眸底泛起輕嘲,他沒有再說什麽,帶着她率先進了船艙。
司落看向站着沒動的溫秾秾,輕聲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溫秾秾恨他将自己抓到了這裏,對他始終沒有好臉色,“不用你假惺惺。”
看着走進船艙的女子,司落神色黯然。
一夜平靜。
翌日,船繼續前行。
昨夜雖沒發生什麽事情,但溫秾秾根本睡不着,幾乎是睜眼到天明,天亮後,擔心碰到顧衡那個混賬,便也沒敢出船艙。
她躺在艙内,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中午的時候,司落給她送了一些吃的進來。
雖然在面對他的時候,她依舊沒有好臉色,卻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司落暗松了口氣。
看着她拿起吃食後,他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即使餓,溫秾秾也沒什麽食欲,随便對付了兩口,便放下了。
司蘭到現在還沒有回複她,可是還沒有想清楚?
想着,她焦躁了起來,卻隻能捺下性子,等司蘭來找她。
然而司蘭一天都沒有出現,到了晚上,辛劍過了來,說顧衡設了宴席,請她過去一坐。
溫秾秾看了他一眼,這人長得雖普通,但武功可能不在司落之下,她沒有想到顧衡的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她要逃走,又增加了難度。
若司蘭不幫她,她還真的走不了。
她暗歎了口氣,想着眼下還不是與顧衡起沖突的時候,便起身跟着辛劍去了顧衡的船艙。
原以爲既然是宴席,司家兄妹定然也在。
可她進去的時候,艙内隻有顧衡獨坐在桌後,自斟自飲,桌上菜色倒是豐盛。
溫秾秾見此情景,自然不想進去,返身便要走,但辛劍站在身後,像堵牆一樣,擋在那裏。
溫秾秾不易察覺地蹙了下眉。
顧衡那狗東西,以設宴之名請她過來,還能是做什麽好事。
正在她想沖出去的時候,喝得酩酊大醉的顧衡,已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拉扯她的手。
“秾秾,陪我喝一杯……”
溫秾秾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顧衡,我可是你皇嬸,你還要不要臉?”
清脆的掌掴聲,響徹在船艙内,醉醺醺的顧衡,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他長到這麽大,頭一次被人掌掴,整個人好像失魂了一般。
良久後,他擡手摸了摸被打的左臉,突然輕笑了一聲,擡眸看向溫秾秾,嘴角勾起,但眸底卻一閃而過陰狠之色,面上卻好像沒事人般,輕聲笑道:“皇嬸教訓得是。”
說着,俯身從桌案上倒了杯酒,遞到她面前,“今日,是侄兒失禮了,給皇嬸賠個罪,還望皇嬸喝下這杯酒,能不計前嫌,原諒我的失态。”
溫秾秾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酒就免了,若你能醒悟,那是最好不過。”說罷,直接轉身,朝外走。
但辛劍依舊像牆一樣擋在那裏。
溫秾秾眼睛眯了下,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一拳打向他的面門。
她這一拳又快又狠,她自知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是想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将他撂倒。
但她并不清楚對方的虛實,隻見她的拳頭都要砸中對方的臉了,對方卻忽然往旁邊躲了下,成功避過了她的攻擊。
溫秾秾見狀,飛快地甩出手裏的鎖鏈,意圖勒住對方的脖子。
辛劍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麽快,一擊不成,後招便到了。
這次他雖也躲過了,但對方力氣奇大,鎖鏈擊打在他格擋的手背上,竟然有些生疼。
緊接着,溫秾秾一個橫掃千軍,将他逼得往外退了幾步。
“辛劍,制住她!”顧衡在一旁,厲聲沉喝。
辛劍聞言,見溫秾秾氣勢兇猛,隻好拔出了佩刀。
對方擅長近身搏鬥,但遠攻卻弱了一些。
沒多會兒,溫秾秾便被制住了。
司落和司蘭聽到打鬥聲音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顧衡捏住溫秾秾的臉頰,逼她喝酒。
她也是倔強,牙關死死咬着,就是不肯松嘴。
透明的液體從她下巴上流下,打濕了她的衣襟,整個人異常狼狽。
顧衡很是着惱,“我看你這是敬不吃,吃罰酒!”扔了杯子,索性拿起酒壺,便往她嘴裏灌。
她越是掙紮,他便越是興奮,雙目赤紅着,整個人情狀有些癫狂。
司落捏緊了拳頭,走上前,“你何苦爲難她一個女子?”
顧衡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憤慨,低垂着眼睛的樣子,忽然便明白了什麽,似笑非笑地說:“司落,做了君臣那麽久,我竟然沒發現你的心思。怎麽,心疼了?”
司落半晌沒有說話。
看他這個樣子,顧衡便一陣煩躁,他心裏本就郁結難舒,一個兩個地違逆自己,讓他更顯陰鸷。
面上卻笑道:“顧臨朝奪了我的帝位,我便要他的女人,這不爲過吧?司落,你是我的好兄弟,竟然你也看中了她,我也不好小氣,不如這樣好了,今晚我先享用了她,明日再将她賞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