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秾秾這才滿意了些,想到一事,她手撐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向綠俏,“綠俏,你就沒有什麽事情要向我交代的?”
綠俏:“……”
怎麽好端端地又将話題繞到了她身上?
她躊躇道:“奴婢并沒有……”
溫秾秾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你當我是王爺看不到嗎?剛剛你跟司一可是一起過來的,而且你們穿的衣裙,好像是夫婦裝一樣。”
綠俏聞言,臉一熱,“那個……隻是巧合。”
“巧合嗎?”溫秾秾笑眯眯地看着她,“可傍晚的時候,白梨有看到司一進你屋裏幫你取衣裙了,這不是什麽巧合吧?”
綠俏:“……”
她看了看溫秾秾,又看了看白梨。
見二人一副證據确鑿的表情,她整個人恨不得要鑽進地縫去了,忍不住在心裏埋怨起了司一。
他怎麽能那麽不小心?
這下好了,被小姐和白梨撞見了,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等她想到借口,這時,又聽溫秾秾興味地問:“你們倆,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經……嗯,你明白的。”
綠俏愕然地看看她,她竟然以爲她跟司一已經……
她臉一臊,又一慌,急聲道:“小姐您别亂想,我跟司一不是您想的那樣……”
溫秾秾見狀,拉起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說:“綠俏,我可是将你當妹妹看待的,你有事情,可不能瞞我呀。
而且,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可不能因爲别人的一點恩情,就腦子發熱,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綠俏聽到這裏,反而冷靜了下來。
“小姐别擔心,我沒有那麽傻……”頓了頓,卻忍不住替司一說話,“司一也不是那樣的人。其實,司一于我,并不是一點的小恩情。
這次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他本可以置身事外的,但他爲了救我,跟我一起墜入懸崖,還受了很重的傷……”
溫秾秾聞言,訝異地看着她。
“司一爲了你救你,跟你一起墜入了懸崖?”
“嗯。”綠俏點點頭,然後将她從墜崖,到崖底的經曆,以及來襄州的路上,司一對她一路的照顧,都告訴了溫秾秾。
當然,她略去了讓司一娶她的事情。
溫秾秾聽後,很是感慨,“想不到司一竟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綠俏笑道:“司一說,他救我,完全是看在小姐的份上呢。”
溫秾秾聽後,卻忍不住嗤了聲,“我的面子可沒有那麽大,若他不想救你,我的面子根本不值錢。我看這小子,是早就看上了你,卻不自知。”
作爲看過無數風月小說的老書蟲來說,才不會相信司一那蹩腳的托詞。
什麽看在她的份上,才救的綠俏?
隻有綠俏這個小白才會相信。
綠俏臉一紅,錯愕地看着她,“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溫秾秾反問,然後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眯眯地說,“我們家綠俏,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算司一有眼光。”
綠俏傻眼了,怎麽小姐越說越離譜?
她一急,脫口道:“小姐您誤會了,司一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倒是我……”說到此處,她連忙刹住了口。
“倒是你什麽?”溫秾秾一臉興味地問。
看着少女那張酡紅的臉蛋,她心裏隐約明白了點什麽。
見綠俏還在猶豫,她故意闆起臉道:“難道你有什麽事情,都不能與我說嗎?”
綠俏隻好道:“當然不是,就是……我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了。”說着,聲音弱了下去。
“怎麽就不自量力了?司一是王爺身邊的得力幹将,但你也是我身邊的心腹丫頭,你們在府裏的地位,是差不多的。”溫秾秾道。
綠俏聞言,有些汗顔。
小姐是認真的嗎?
她跟司一的地位,怎麽能相提并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你若是喜歡司一,便大膽地去追,總歸有我給你做主。”溫秾秾鼓勵道。
雖然司一性子不是很讨喜,但他是個很可靠的人,要不然顧臨朝也不會那麽器重他。
若兩人皆有那方面的意思,倒是好事一樁。
綠俏垂下頭,事到如今,她索性合盤托出,“我、我已經跟他提過了,但被拒絕了,他說他沒有娶妻的打算……”
溫秾秾正端着茶杯喝水,聞言,險些一口水噴出來。
她驚奇地看着綠俏,重新審視起了這丫頭。
她一直知道綠俏是個通透明白的人,倒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勇氣。
着實令她刮目相看。
不過……
“司一竟然拒絕了?”她不可思議。
在看她來,司一絕對是對綠俏有意思的,否則就他那樣的性子,怎可能對綠俏那麽有耐心?
更不用說,奮不顧身救她,落到崖底的時候,還想墊在她身下。
這分明就是心動的表現嘛。
白梨也很驚訝地看着綠俏。
“事情确實如此。”綠俏歎氣,旋即打起精神道,“不過我已經想明白了,他無意我便休,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嫁不嫁人無所謂。”
溫秾秾很是欣賞她這種霍達的性子,贊賞地說:“你能這般想,實在很難得,不過,你也先别急着放棄,這件事情,我幫你試一下,就知道司一對你是什麽态度了。”
“小姐要怎麽試?”綠俏好奇地說。
溫秾秾沒有回答,而是摸了摸她的頭發,笑眯眯地說:“你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你家小姐我,也是時候應該幫你挑個合适的夫婿人選了。”
綠俏聞言,有些忐忑,“小姐,奴婢現在還不想嫁人……”
“放心吧,我絕不勉強你嫁給不喜歡的人。”溫秾秾寬慰道。
綠俏見她正在興頭上,倒是不好再拒絕,而且小姐也說了,不會勉強她嫁給不喜歡的人了。
如此一想,她便放下心來。
“好了,我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們可以先下去休息了。”溫秾秾對二人道。
雖然她這般說了,但綠俏還是幫忙準備了醒酒湯才退下去。
顧臨朝說隻喝一壇,便隻喝一壇。
這一壇酒喝完,其人也很識趣,沒再勸酒。
很快,席便散了。
院子裏恢複安靜,隻有幾個下人手腳利索地在收拾桌面。
顧臨朝進屋的時候,溫秾秾剛好洗浴完,從浴間出來,正拿着布巾在擦頭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