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品級,朕怎麽之前沒有見過你?”顧衡疑惑地說,确定沒聽過她。
塗彤道:“嫔妾隻是一個才人,嫔妾是襄州巡撫進獻給皇上的,當日進宮的時候,嫔妾有幸見過皇上一面,隻是皇上日理萬機,恐不記得了。”
聽她這麽一說,顧衡便想起來了,“原來你是楊煥宇的人。”
塗彤急聲道:“嫔妾、嫔妾不是誰的人,嫔妾是……皇上的人。”說到後面,她害羞地垂低了頭,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截白膩的頸子。
顧衡頓了下,和緩了面色,“朕晚點去你的宮裏。”
塗彤一聽,不勝嬌羞地咬緊了唇,“嫔妾恭候皇上。”
顧衡目光深了些。
待顧衡離開後,塗彤一反剛剛的嬌羞,目光閃了下。
虧得她每日在禦花園裏晃,今日總算讓她等到了機會。
隻是……
剛剛若她沒有聽錯,皇上是喊她皇嬸吧?
皇嬸?
她眉頭皺了下,想到什麽,她眼底閃過吃驚。
普天之下,皇上隻喊一個人皇嬸。
而那人正是攝政王妃溫秾秾。
想到此,她忍不住擡手碰了碰自己的側臉。
怪不得先頭楊煥宇想将她獻給攝政王,但攝政王爲人清正,并不收,反而将楊煥宇訓斥了一頓,楊煥宇這才改而将她送入了皇宮。
楊煥宇都要以爲她沒有出頭之路,已将她放棄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她終于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不過,皇上對那攝政王妃好像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塗彤眯起眼睛。
……
皇鳴寺。
林太醫在皇鳴寺待了一日,待顧臨朝的傷勢穩定下來後,他便先回去了。
臨走前,他對溫秾秾道:“王爺中的這個毒,我以前也有所耳聞,但沒有接觸過,我回去翻翻醫典,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多謝林太醫。”溫秾秾真誠道謝。
林太醫擺了擺手,“王妃莫要言謝,王爺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會竭盡全力去找解毒的法子。好了,王妃回去吧,不用送,我先走了。”
“林太醫路上小心。”溫秾秾在院門外止了步。
目送林太醫離開後,溫秾秾剛要進屋,突然聽到屋裏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她一驚,拔腳沖了進去。
屋子裏,顧臨朝跌坐在地上,旁邊是被他小心踢翻的椅子,剛剛那聲巨響,應該就是椅子倒地發出的。
看到這裏,溫秾秾心裏揪了下,連忙過去将他扶起來。
“王爺怎麽樣,有沒有摔疼?”
顧臨朝沉默了下,才搖頭,“沒有。”
溫秾秾仔細地看了看他的面色,見他神色間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一時間,倒有些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了。
她将他扶在床邊坐下,然後蹲下,給他整理了下弄亂的袍角,輕聲問:“王爺想要做什麽,可以喊我一聲。”
顧臨朝摸索着将她拉了起來,溫聲道:“我想試着能不能單獨出屋子。”
溫秾秾聞言,立即道:“可王爺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實在不用這麽急,至少也得等傷口愈合後再練習。”
顧臨朝颔首,“秾秾說得對,那就等傷口好了,我再練習。”
溫秾秾見他并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樣子,心裏不知爲何更加難過了。
她握緊他的手,“王爺别擔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暫時看不到,讓我充當你的眼睛,你要去哪裏,我都會陪你去。”
“我知道。”顧臨朝摸了摸她的腦袋,頓了頓,“秾秾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溫秾秾聞言,定定看着他,确定他是認真的,這才松了口氣。
她起身坐到他身邊,“你剛剛那番動作,不知道有沒有扯到傷口,我給你檢查一下。”
“嗯。”顧臨朝應了聲。
溫秾秾徑自拉開了他的衣襟,見傷口好好的,并沒有裂開,這才放了心。
此時皇宮。
自從顧衡禁足在偏殿後,溫如意由剛開始的煎熬,到現在已經面對現實,倒變得冷靜了很多。
她的肚子已漸漸隆起,隐約能看出幾分輪廓了。
這日,她站在廊下,輕撫着肚子,低聲念道:“孩子,你得平安出生,到時候,娘才能母憑子貴……”
想到那樣的場景,她嘴角勾了勾。
雖然她被顧衡禁足了,但她至少是還有倚仗的。
她這肚子裏的可是顧衡的第一個孩子。
到時她誕下皇子,定能重新獲寵。
溫如意正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宮女自外疾步走了進來,面色有些難看。
“荷香,怎麽了?”溫如意見了,便随口問了句。
荷香是她住進這偏殿後收買的一個宮女,爲人木讷老實,但很可靠。
荷香走進了幾步,面露躊躇,“婕妤……”
“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溫如意鼓勵地看着她。
荷香見狀,便将剛剛從外面聽來的消息,告知于她。
“……聽說連續兩日,皇上都召了塗才人侍寝,現在整個後宮都傳遍了,那塗才人有可能是繼您之後,會是第二個深受隆寵的妃子。”
溫如意一聽,這段時日以來強裝的鎮定,立即崩塌。
“這後宮中,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塗才人?”她攥着手帕問道。
荷香道:“這塗才人進宮沒多久,聽說是地方官員進獻的。原本皇上也沒有注意她,但前日,她在禦花園嬉水的時候,被皇上撞見了,突然便入了皇上的眼,皇上這兩日都召她侍的寝……”
溫如意心裏竄起妒恨。
顧衡竟這麽快就被别的女子吸引了,連續兩日召那塗才人侍寝,他就那麽喜歡?
不行,她不能再被關在這偏殿裏,她得出去,否則等到她生下孩子後,顧衡對她的情分,怕是也要忘光了。
到時候,這後宮中,哪裏還有她的一席之位?她拿什麽去跟溫秾秾鬥?
想着,她對荷香耳語了幾句。
荷香聽後,有些驚訝,卻是點了點頭。
現在整個後宮中,不止溫如意着急,郭玉珍也一樣。
她心頭煩悶,忍不住去了阿拓姜花的宮裏。
見她還有心情在跟宮人踢毽子,都要吐血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玩?”
阿拓姜花對她的到來,有些驚訝,挑眉瞥了她一眼,“你來我宮裏做什麽?”大家很熟嗎?
郭玉珍噎了下,趾高氣昂地說:“我自然是來看看,你是不是躲在寝殿裏哭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