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夫人一怔,心裏滋味複雜。
她自然知道,秾秾與如意關系好,整個溫府,除了她自己,隻有秾秾是對如意最好的。
隻是秾秾雖然是溫家嫡女,但爲人處事,卻十分小家子氣,反倒是如意,她雖是養女,卻落落大方,舉止不俗,頗有她年輕時的風範,加上如意時常在她身邊侍奉,陪她解悶,對她很是孝順敬重,她心裏便忍不住偏疼她一些,久而久之,有了對比,她便有些看不上秾秾了。
溫秾秾将她複雜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裏,繼續泣聲道:“若非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憑她對我做的事情,這次可不是将她送走那麽簡單。祖母難道沒有想過,三姐害我,便是在挑釁皇族的威嚴嗎?
昨晚我若出事,攝政王府的聲譽必然受損,況且,攝政王手裏還握有她的親筆信,祖母覺得,攝政王能作罷?這次,若非看在我的面子上,攝政王根本不可能放過她,我們溫府,更還有可能受到她的牽連。”
她表面說得自然,心裏卻忍不住想,反正顧臨朝不在這裏,她往自己臉上貼金,也沒什麽關系吧?
溫老夫人狠狠一震,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些問題,她自然是有想到過的,隻不過,覺得秾秾畢竟也沒有出事,何必把事情鬧得那麽僵?
更何況,如意受傷,已經失憶,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良久,她歎了口氣,神色頗爲無奈,“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況且,如意已經失憶,她又是我們溫家看着長大的,理應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頓了頓,“若是你們同意,我便将她接回來,放在身邊,親自教她改正向善……”
溫秾秾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下。
說來說去,老夫人還是要袒護溫如意就是。
她心裏冷笑,老夫人還真是被溫如意灌了迷魂湯了,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竟然對溫如意,還沒有死心。
“祖母怎麽就肯定,她是真的失憶了?而且,人家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萬一三姐不肯改正呢?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說到這裏,她語氣頓了下,“其實,她回不回來,與我倒是沒什麽關系的,左右我已經嫁出去,她也礙不到我。但是,嫂嫂不一樣,她如今可是懷了身孕,萬一三姐起了歹毒的心思,害了嫂嫂……”
她話未說完,許氏面色就變了,連忙附和道:“是啊母親,秾秾說得對,如意這次真的太令人失望、寒心了,我們養育了她那麽多年,自認對她不差,她如何就生了那樣惡毒的心思?
若是将她接回來,她對莺莺又生了什麽歹意,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的。左右也隻是将她拘在莊子裏,平日吃穿用度,照着府裏時的便是,又何必将她接回來?”
陸莺莺手撫在肚子上,憂心忡忡地說:“祖母,不然我還是回娘家去住吧,等孩子生下來,我再……”
“胡說,你是我們溫家的媳婦,怎能回娘家待産,這将我們溫家的臉面,往哪擱?”溫老夫人眉頭一皺,末了,沉着臉,不悅地說,“罷了,如意做錯了事情,理應受到懲罰,就讓她在莊子上待着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