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面相觑,這哪兒有什麽主意可想?
路都叫樊家那母女倆給堵得死死的了!
這條路繼續沿着走下去,注定是一條絕路,沒有第二種可能。
别的事兒尚且有回轉的餘地,唯獨“造反”絕對不可能有。
凡事隻要牽涉到“造反”二字,就注定了會是一條不歸路。
沒有哪個君主能容得下這種事。
對待這種事,即便再開明的君主也是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樊如茵母女那麽一嚷嚷,孫蒙當衆那麽一質問,再這麽一交手……
邵雲端已經無話可說了!
沒有人會相信他是無辜的,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場烏龍。
孫蒙那一根筋的更不可能會信。
隻要他回去了,必定添油加醋告狀。
可是,不讓他回去,難道能殺了他、殺了今晚所有在場的人嗎?這根本也不可能。
況且,殺了他那留在省城的孫将軍能善罷甘休嗎?無論安澤州一方用什麽樣的理由,都解釋不過去這件事。
尤其是對一個原本就對你懷有成見的人解釋,對方更不可能會相信。
衆人更清楚的是,安澤州是一體的,被那母女倆坑慘了的不僅僅是邵大人,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聲交談,越說越氣憤。
那什麽孫将軍一行人來了之後是什麽德行,人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如此,他的主子又能好得到哪兒去?他主子的主子……不也一樣?
“大人!咱們不受這窩囊氣!不如索性——反了吧!”
賈鶴鳴一拍桌子,氣狠狠冷笑:“這姓孫的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柳知府之前讨便宜不成必定懷恨在心,有他在,咱們讨不了好!他那個人,可小心眼兒的很呢!既然把造反這頂帽子扣在咱們頭上,這大概也是天意!如今天下大亂,大人憑什麽不能搏一搏呢?大丈夫在世,理當建功立業、名垂千秋亦不枉一世,咱們安澤州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也有人,憑什麽受窩囊氣!”
“再者,西北那邊也還有邵将軍呢!大人手上的籌碼,不比任何一位皇子差。”
“若實在不行,大不了咱們也往深山裏一避,那些混不吝什麽都不懂的粗人山匪尚且能占山爲王,咱們憑什麽不能?”
這話一出,原本腦袋裏炸開了花心慌意亂的衆人神奇的漸漸安甯下來了。
交換眼色,都是一樣的心思。
對啊,别的尚且不說,這話卻是一點兒也沒錯啊!安澤州背靠延綿千裏茫茫山林,山中地勢複雜,處處可藏身。便是來了千軍萬馬,往山林裏一撒,也看不見什麽了。
這退路是現成的,爲什麽不能搏一搏?
邵大人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跟着邵大人,總比跟着任何一方勢力強,至少比跟着二皇子要強。
畢竟孫家更看重柳知府,單看柳知府将厲捕頭派過來就知道他對他們這些人打的是什麽主意、什麽态度了。
落在他手裏,遲早得倒黴。
在此亂世,人的膽量也大了一大圈,沒有什麽不敢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