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鶴鳴得了這話,答應一聲,精神抖擻的跟對方交涉去了。
概括起來就一句話:一切得按照規矩來!誰住驿站誰住客棧你們自己安排決定,住什麽樣的客棧我們來定。
聽了這話厲捕頭當場便黑了臉,氣憤指責安澤州摳門小氣。
賈鶴鳴就一句話:沒錢。
動靜鬧得太大,苗師爺也來了,便笑道:“你們安澤州這幾年大豐收,又無匪患,又不曾往國庫繳納賦稅,商業發展的勢頭也不錯,怎麽可能沒錢呢?不如賈州丞再去問問邵大人?”
賈鶴鳴:“師爺有所不知,官賬如何我們都清楚,确實是沒錢,剿匪花費許多,如今都沒填上呢!我們邵大人是個講究規矩的,喜歡凡事按規矩來。按規矩,來了人都該住驿站呢!”
厲捕頭冷笑:“誰讓你們驿站又小又破!”
“那也不知道你們來這麽多人啊,”賈鶴鳴笑笑:“我倒也挺奇怪,我們安澤州境内到底發生了何事竟将知府大人都給驚動了,還一下子派了這麽多人下來!苗師爺能不能透露一二,好讓在下心裏也有個底?”
苗師爺有些尴尬,笑笑敷衍:“倒也沒什麽大事,明日自然會說,不急不急,哈哈!”
厲捕頭見賈鶴鳴油鹽不進,憤怒得要去找邵大人,被苗師爺攔住了,說了一大通好話,讓他将就點兒、忍一忍等等。
這些話當着賈鶴鳴的面說,其實很有嘲諷、打臉的味道。
但是賈鶴鳴是誰啊?賈鶴鳴壓根兒就不在乎,隻當完全聽不懂苗師爺的言外之意。
他是真的厭惡極了這些人,打秋風似的,來這麽多人,還要求多多。怎麽安澤州有事需要他們的時候,怎麽就不見半個人影呢?
厲捕頭最後作罷,瞪了賈鶴鳴一眼,沉着臉接受了他的安排。
晚上,邵雲端設宴,爲苗師爺、厲捕頭接風,請了賈鶴鳴、幾位書記、杭行山、鄭桑格等作陪,孫千帶人盯着客棧,孫百負責州衙,阿也陪在邵雲端身邊。
推杯論盞、觥籌交錯之際,白日裏那一點點不愉快仿佛煙消雲散,大家識趣的都沒有再提。
這時候,苗師爺自然也不必再瞞着此行目的了。
他們是來要賦稅的。
說道是多年沒收取過安澤州的賦稅,如今府庫困難,安澤州應當補上。
知府大人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不會讓安澤州一下子全部補上,先補上一部分,以後再慢慢來。
所以啊,他們這次來這麽多人,正是要運送糧食和庫銀回去的。
苗師爺狹長臉上笑眯眯的,用一種輕輕松松的語氣把這事兒說了,仿佛說的不過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兒。
他這話一出,卻是瞬間冷了場。
賈鶴鳴等無不變色,下意識看向邵雲端。
左右相鄰悄悄交換眼色,無不憤怒憤慨。
衆人心裏不約而同都一個想法:太欺負人了!
這事兒确實是太欺負人了!
賈鶴鳴咳了咳,微微笑道:“不知苗師爺這次打算要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