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吃了閉門羹,賈鶴鳴一點兒也不奇怪。
回了衙門便與鄭桑格說好了,若是樊家再不配合,明日請鄭桑格帶幾個人陪他一同執行公務。
不然,這事兒猴年馬月也結不了。樊家這态度,根本讓人連半步也無法推進。
關州丞隻會不鹹不淡的過問,指揮安排衆人倒是安排得團團轉、還天天這啊那啊說個不停,他自己卻不幹實事兒。
賈鶴鳴倒也不在意,反正,他聽邵大人的就對了。
賈鶴鳴萬萬沒有想到,這天從衙門回去,半道上他會被人打了悶棍。
悠悠醒轉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慘白的半個月亮挂在墨藍蒼穹中,泛着冷冷幽幽的光。
盛夏正是尾聲,夜間無風,悶熱黏膩得讓人似乎喘不過氣來。
他艱難動了動,頭上、脖子上、背後、胸腹、腿上、胳膊上處處傳來劇痛,吸一口氣嘴角一陣撕裂的痛感,他伸手摸了摸,破皮結痂了,碰一碰便是一陣疼痛。
這是一條他回家之路經過的一條巷子,夜間看去,令人心裏沒來由浮現一種異樣的恐慌。
他忍着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掙紮起身,踉踉跄跄的轉回知州衙門……
邵雲端和喬萱剛歇下沒多久,小嬰兒還沒滿月的新手父母最缺的就是睡眠了,即便有奶娘丫鬟伺候照看着也一樣。喬萱這一陣子可算是嘗盡了初爲人母的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兒。
安安小家夥特能哭鬧,粘人得不得了,一睜開眼睛沒見人便要嚎啕半天才罷,并且一定要喬萱抱着哄,換誰都不行,就要她。
他也仍然不肯直接喝奶娘的乳汁,隻肯喝喬萱的。如今還小呢,整個夜間一般要喂三回。
于是,奶娘和丫鬟們幫忙照看就真的隻是幫忙照看,比如換尿布、換褥子的時候搭把手、醒着的時候逗一逗哄一哄,僅此而已。
喬萱不是沒想過幹脆狠狠心,讓他哭,讓奶娘丫鬟們抱哄,多來一次或許他就習慣了。
可哪裏狠得下心腸呢?安安委委屈屈、稚嫩軟軟的哭聲一起,不過三秒喬萱便又心疼了。
後來幹脆想算了!她家寶貝親近她、喜歡她是因爲她是他的親娘啊,何必把自己弄成個狠心的後娘似的呢?
辛苦點兒便辛苦點兒吧,好歹有下人搭把手,家務一應都不用她管,她家相公時不時也能幫點兒忙、陪着她,這也夠了……
每天晚上安安入睡的第一覺,通常是睡得最安穩、時間相對來說也最長的,這段時間對喬萱來說可是疲憊折騰了一天之後最最惬意的黃金休息時間。
通常她是累的連她家相公想要親熱親熱都一腳把他往邊上踹,這會兒才剛入睡就被吵醒,可想而知心裏邊多郁悶。
立夏隔着帳子猶豫小聲道:“……孫百捕頭說賈書吏來了,一身的傷,被人打了悶棍,大人您——”
邵雲端頓時清醒,“我去看看。”
喬萱聞言也清醒了,忙道:“賈書吏偏這當口被人打了,是不是跟樊家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