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眼中含淚,委屈哽咽:“三公子——”
“我和我爹說話,有你一個妾插嘴的份嗎?呵,有意思了!”
秦氏臉上更白了幾分,腦門發暈!
趙邺忍無可忍:“趙曙,你别欺人太甚!”
趙曙眼神更輕蔑了:“我還不屑欺負一個妾,我是在教導她規矩!還有你,沒人教過你規矩嗎?誰準你對我直呼名字、大呼小叫的?”
“你!”
秦氏這幾年飄了,早已把自己當成了當家夫人,如今當着一衆下人的面,被趙曙毫不留情的撕開面皮,一口一個妾的将她踩入泥裏,她哪兒受得住?
難堪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她忍不住以帕拭面嗚嗚低泣起來。
這是她這些年來的習慣了,隻要受了委屈,在老爺面前嬌嬌弱弱的嗚嗚嗚,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做小伏低,老爺必定心軟心疼。
此刻下意識的,她就這麽做了。
卻忘了這不是她和老爺私下裏。
趙曙眼中已經不是輕蔑了,變成了濃濃的鄙夷:“果然妾就是妾,上不得台盤,哭哭啼啼不嫌晦氣!”
秦氏一聲沒哭出來的哭聲就這樣不上不下的梗在喉嚨裏:“.”小賤種!
趙邺鐵青着臉微微顫抖,硬是咬牙一個字沒再說,當沒聽見。
等着瞧吧,爹不會放過他的!
趙穆也大覺沒面子,但是不得不承認,趙曙說的也并非全無道理。
妾就是妾,會伺候人會讨好奉承人、會哄人開心是做的很好,可的确有那麽點兒上不得台盤
“夠了!”趙穆冷聲呵斥:“你休要東拉西扯無關緊要的小事,那十萬桑田,究竟是怎麽回事?”
“無關緊要的小事?”趙曙詫異訝然:“爹是不是沒注意到?你仔細想想,這幾年還有那正經好人家女眷跟咱們家來往過嗎?”
趙穆一怔。
秦氏勃然變色,心裏恨極,忍不住又道:“三公子非要如此作踐人嗎!”
趙曙:“你不配。爹你自己派人打聽打聽,有什麽不知道的?除了那些個巴結讨好、家風不正的,哪家正經人家的夫人會樂意跟一個妾交往?人家不要臉的嗎?”
心上又被狠狠的刺中一劍,秦氏腦袋一陣眩暈,幾乎氣暈。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趙邺扶着她的手也抖得不像樣。
趙穆皺了皺眉,不用打聽,他也能想得到。
看來,到底是他疏忽了,娶繼室的事兒還是得趕緊考慮家裏沒個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的确不像話。
想着他忍不住有些窘臊起來,想他堂堂揚州首富,府上竟然連一個當家主母都沒有!這不是讓人笑話死嗎?
這麽想着,他又有些忍不住暗暗埋怨秦氏。若不是秦氏爲了她自己那點兒小利益好處,變着法兒的阻止阻撓,他早就想到這一茬了。
到底是他疏忽了!
秦氏一看他這般神情,心裏就是一涼,頓生濃濃的不甘和委屈憤怒。
盡管她知道老爺是絕不可能把自己扶正的,趙家作爲揚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麽可能扶正一個妾做當家主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