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她做什麽了?他一臉不悅的瞥了她一眼,下意識伸手欲要攙扶那秦氏又硬生生縮了回來,當她沒看見嗎?
也不怪。
這秦氏倘若沒有幾分本事,又怎麽可能搶在他娶親生子之前生下庶長子、第二個兒子都比她的兒子大半歲呢?
秦氏也真沉得住氣,兩個兒子傍身了,都沒有急着回來,而是穩穩當當的在外頭把兩個孩子一個養到了十二歲、一個養到了七歲才回。
這個時候,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被人算計出事的概率就小了,她也不用擔心自己這個嫡妻強行抱養她的兒子。
尤其那庶長子,十二歲了呢,再過兩年都可以娶親了!
呵呵!
這份耐心和心機,這世上隻怕沒有幾個女人能比得過。
鄭氏想,即便這會兒自己的爹娘還在世,秦氏母子也會回趙家的吧?自己的父母不在了,不過是讓她更高興、更少了一份忌憚和阻力罷了。
鄭氏知道,人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
人家有兩個兒子,又會做戲,丈夫的心分明又是偏向人家的,那麽,自己即便說不,有什麽用?
鄭氏狠狠壓下心底那一口惡氣,命人扶起了秦氏,送到廂房休息。
不太高興質問趙穆,爲何這麽多年了才跟她說這件事?到底是她不賢還是什麽?
她當然不高興,沒有哪個女人見狀會高興。
她沒有當場鬧起來給趙穆難堪,已經很給面子了。
果然,趙穆露出尴尬心虛的模樣,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釋,隻好說着兩個孩子命中注定不能早回府,一直寄居在道觀裏呢
他哪裏能說鄭氏不賢?鄭氏先後爲他納了兩個妾!
他這話,鄭氏是不信的,但有了這話便好。
她不能落下個不賢的名頭,否則,她也就罷了,她的兒子怎麽辦?
這秦氏太難纏!她必須早做防範!
這個女人這麽會哭,隻要她見人就委委屈屈、未語淚先流的哭,什麽都不用說,自己肯定會被傳爲妒婦、惡婦。
有了趙穆這話,鄭氏立刻把這件事坐實。
并且幫着編排除了一個完整的、合乎邏輯的故事:秦氏所出兩個孩子八字輕,必須要遮人耳目在道觀中養大才能回府,否則不但小孩子恐怕會有災禍,對府上也會有災禍。如今大師确定沒事了,這才公開、這才接回府!
而這件事,其實家中老仆以及鄭氏都是知情的,隻不過不能說。秦氏可不是什麽外室,是正兒八經的妾室!
爲了慶賀他們母子回歸,鄭氏還提議大大方方擺酒慶賀,做的熱熱鬧鬧的!
趙穆一來愧對她,二來見她這樣賢惠又高興,立刻答應了她。
鄭氏根本不給他後悔的機會,第二天就把這件事和擺酒的事兒宣揚了出去。
當時鬧得揚州城中好不熱鬧。
但凡知道的,無不贊歎鄭氏賢惠!
秦氏心裏暗恨,卻也無可奈何。
鄭氏來了這麽一手,等于徹底斷了她企圖給鄭氏潑髒水控訴她不賢的餘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