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魚面無表情的收割着那些人的性命,心裏并無半分波瀾。
即便是那些鮮血濺在她身上,她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其實,她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
她是個自私的人,害怕向别人敞開心扉,害怕又一次受到傷害。
童年的不幸,給她的心靈蒙上了陰影,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她沒有朋友。
隻有筆下的那些人物,陪她度過孤獨而又寂寞的每一天。
所以,爲了完成任務,她利用了很多人,卻也願意成全第一個任務裏的夏小悠。
因爲那份發自内心的單純,是她從來不曾擁有的。
眼前的這些人和她無冤無仇,可她既然接了任務,此刻就是蕭木兮,不容半點心軟。
帶着這種信念,洛沉魚毫不手軟的将所有人屠殺殆盡,隻剩下一院子的屍首與血迹。
她站在屍體堆裏,視線冷冷從屍體上一一劃過。
可是下一秒,她卻忍不住低頭幹嘔起來,将膽水都吐了出來。
那久經不散的血腥味,拼命地往她鼻孔裏鑽,似乎是在提醒她,她殺人了。
“小姐!”
一行人連忙上前攙扶洛沉魚,卻見她一雙手抖得厲害,一點也沒有剛才的威風凜凜。
“你們把屍體處理掉……”
洛沉魚好不容易止住嘔吐,腦門上已經出了一頭冷汗。
“還有,四小姐蕭木遙死于這場暴亂之中,不日發喪。”
洛沉魚面色沉沉,吩咐完就在小綠小藍的攙扶下回了屋子。
管家看着一地屍體,又想起洛沉魚的叮囑,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帶着人開始清理殘局。
“小姐,你沒事吧?怎麽抖得這麽厲害?”
小綠和小藍心裏害怕得厲害,抓住了洛沉魚顫抖的手。
“我沒事,你們下去吧,我休息會兒就好。”
洛沉魚一身的力氣都被抽盡,自己躺上床,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小綠和小藍雖然擔心,卻也不敢違抗命令,隻能去到門外,半步不離的守着。
“小七,我剛才殺人了。”
“還殺了好多人……”
洛沉魚的聲音裏也帶着些許顫抖,作爲和平年代長大的人,她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殺人。
這種沖擊,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克服的。
“沉魚姐姐,如果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
系統能夠知道洛沉魚心裏在想什麽,可是對于它一個機器人來說,殺人并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
“而且,你不殺他們,他們一樣會死。”
祁王造反注定失敗,那些人隻有死路一條。
系統的兩句開解,慢慢讓洛沉魚平靜下來。
自從接受任務,以後這些事情肯定不會少,她還是要早些習慣才行。
她将顫抖的兩隻手合在一起,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
夜色散去,晨陽爬上山頭。
昨晚的一切全都結束了,淩國的格局也徹底變了。
淩無憂本要逼宮,卻因爲祁王造反,最後反而成了救駕有功。
又因爲祁王臨死前的反撲幹死了皇帝,淩無憂就這麽陰差陽錯的當上了皇帝。
陛下暴斃,舉國上下都陷入了哀痛之中,蕭木遙的死訊混在其中,沒能掀起半點水花。
丞相夫妻還有大兒子得到消息,馬不停蹄從外省趕回,從此卻得到了淩無憂的重用,依舊穩穩的坐在丞相位置上。
蕭木兮有爹娘兄長的愛護,依舊過上了嬌縱随性的生活。
洛沉魚任務完成,靈魂從蕭木兮身體裏抽離,回了休息室。
她坐在屏幕前面,又恢複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津津有味的吃着零食,看起了後續發展。
在她走後不久,淩無憂以皇後之禮迎娶鳳雲黛,并當場昭告天下,此生隻她一人足矣,羨煞一衆少女。
而蕭丞相則看上了自己的一位門生,打算招他入贅,娶蕭木兮。
自己的女兒,他自己清楚。
沒有哪個婆家能夠容忍她的任性,甚至可能會欺負她。
所以,他甯願招上門女婿,也要護着自己女兒的一輩子。
或許,他們不太會教育孩子,卻是用真心在呵護着她。
月墨離回了傅國,在各種操作之下,終于同傅國皇帝一起,扳倒了皇後一族,被立爲了太子。
事成之後,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洛沉魚。
而這個時候,他卻收到了蕭相要招上門女婿的消息,急得直接離開了傅國,連夜往淩國趕去。
這些分開的日子,他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蕭木兮十幾年犯下的錯誤,就應該用剩下的一輩子來償還。
他要把她留在身邊,永遠都掙脫不得。
經過日以繼夜的趕路,月墨離終于趕在蕭木兮成親之時趕到。
看到那一擡喜轎,月墨離勒住馬,因爲勞累險些從馬上栽倒下來。
此時的他褪去了一切僞裝,露出一張完美無暇的臉,盡管一路風塵仆仆,也絲毫未能影響到他的豐神俊朗。
他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亂。
“蕭木兮。”
一聲淡淡的呼喚,傳入了蕭木兮的耳朵,她直接從轎子裏走了出來,一把掀開了蓋頭。
正想劈頭蓋臉一頓罵,突然就看到了月墨離那張令人驚豔的臉。
蕭木兮立即變身花癡臉:“這位公子,你……你這是要搶親嗎?”
幾乎在她掀開蓋頭的那一刻,月墨離便察覺到了不同。
那個人的眼神,不是這樣的。
“你是誰?”
他立即爆喝一聲,飛身上前用劍挾持了她。
“大……大俠,你别沖動,我……我是丞相府的嫡女,蕭木兮啊……”
蕭木兮立即害怕了,哭喪着臉解釋道,生怕他一劍誤殺了自己。
“你不是蕭木兮!”
月墨離眉頭一蹙,劍鋒劃破了蕭木兮脖子上的一層皮,将她吓得大哭起來。
“我真是蕭木兮啊,大俠……大俠手下留情啊……”
與此同時,一股難聞的液體順着她的腿流下。
月墨離整個人都愣住了,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個人的音容笑貌一一從眼前劃過,逼得他後退幾步。
眼前人明明生的是同一張臉,卻根本不是他心頭的那個人。
月墨離單翻身上馬,快馬加鞭離開。
蕭索的身影就像是一頭在森林中漫無目的闖蕩的孤狼。
十幾年的殘酷折磨。
你隻能用一輩子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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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