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過來吃早飯,吃了再接着幹。”
洛沉魚叉起腰,向袁秀芬招了招手。
這個時候的人們,大多窮苦家庭每天都隻吃兩頓飯。
因爲這個原因,袁秀芬和許強都有些胃病。
洛沉魚在這邊招呼着,身後走來一個扛着鋤頭的小夥兒。
那小夥兒略帶嫌棄的瞟了洛沉魚一眼,與田裏正埋頭苦幹的許曉琴一對比,眼裏的鄙視登時更重了。
“喂,許嬌嬌,你好意思嘛?曉琴都幹了一上午了,你也不知道下去幫忙?”
“你就該好好向曉琴學習學習,否則将來可沒人要你!”
小夥子對她一頓調侃,聽得周圍的村民偷偷笑了起來。
平時大家私底下也沒少這樣議論,隻是沒有人當着她面說罷了。
洛沉魚聞言轉頭,打量了一眼這個相貌平平,長得黝黑的小夥子。
她扯起嘴角,嗤笑出聲:
“我吃你家大米了?”
“什麽?”
小夥兒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我又沒吃你家的糧食,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半天,是想說什麽?”
洛沉魚也不管原身曾經如何,她既然來了,這個人就是在罵她。
“你是想告訴大家,你真的很閑是嗎?我一個女孩子都沒你能叭叭,難道你是八婆轉世不成?”
“我要是你,就趁着這點時間趕緊回去多挖幾鋤頭,指不定哪天有個女的瞎了眼能看上你!”
洛沉魚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說出的話卻是将小夥兒氣得不輕。
“你……你……”
“你什麽你?”
洛沉魚臉色一沉,笑容瞬間褪去,眼神變得冷漠下來。
“你最好把手指放下去,我最讨厭别人指着我!”
這會讓她想起那一堆極品親戚,那些人每次端着架子教訓她的時候,就喜歡用手指着她。
小夥兒被洛沉魚這變臉的速度吓了一跳,總覺得這樣的她有些邪門。
“懶得和你争!”
他收回了手,扛着鋤頭就氣沖沖的走了。
這個時候,袁秀芬三個人才回到了田埂上。
“二柱子剛才和你說什麽了?你們吵架了?”
袁秀芬沉着臉,關心的出聲問道。
洛沉魚重新笑了起來,一邊給她們倒水,一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說姐特别能幹,要不是姐定了娃娃親,他一定要扛着鋤頭上門求親來着。”
端起水的許曉琴被她這話吓得手一抖,随即禁不住紅了臉,瞪了洛沉魚一眼。
“你胡說什麽呢?”
“他說他想娶你。”
洛沉魚又重複了一遍,直羞得許曉琴水也不喝了,一頭紮進了田裏又忙活去了。
“嬌嬌,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袁秀芬也被這話驚住了,連忙再次問道。
“假的。”
“……”
……
“許曉東,你的信!”
許曉東走到部隊的門口就被值班隊友叫住了。
他聽說有信,立馬開心的跑了過去。
“喲,東子的那個姐姐又給他寫信啦?看他高興的樣兒!”
吳學兵見着他那猴急的樣兒,出聲調侃道。
“哈哈哈,可不是嘛!”
同一個宿舍的戰友聞言都笑了起來,除了人群裏氣質最出衆的陸征。
他肅着臉,腰杆挺得筆直,即便隻是站在那裏,就吸引了一堆人的目光。
時不時有女兵路過,都紅着臉偷偷瞧他。
陸征目不斜視,看着許曉東由喜轉爲失望的表情,目光沉了沉。
難道許曉琴出什麽事了?
雖然他還沒見過許曉琴,卻被許曉東灌輸了太多她的優點。
善良淳樸,勤勞能幹,還長得漂亮。
所以,他對許曉琴的印象很好。
“咦,東子,你怎麽垂頭喪氣的?”
見許曉東變了臉色,吳學兵好奇的問了一句,同時拿眼睛往他手裏的信上瞟。
“信是我妹妹寫的。”
許曉東直接将信折了折塞進了兜裏,并沒有迫不及待拆開看的想法。
“哦~”
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即轉了話頭,一行人便回宿舍了。
他們都知道,許曉東特别喜歡他家姐姐,卻非常讨厭妹妹。
聽他說,那個妹妹嬌氣任性,在家裏作威作福,一點也不懂事。
所以,對于許曉東的反應,沒有一個人覺得奇怪。
等到四下無人之時,許曉東才将那封信拆開。
看清信上的内容,許曉東臉色一白,頓時就慌了。
大姐她性子老實沉悶,會做出離家出走的事情,一定是被家裏人做了什麽事!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想到了許嬌嬌。
“怎麽了?”
陸征察覺到他的異常,邁着修長的雙腿走了過來。
“哥,我必須請假回老家一趟,我姐離家出走了!”
許曉東雖然不是很聰明,卻也知道有些話不能如實說。
再說了,許嬌嬌說大姐是跟别的男人私奔去了,他可不信!
大姐就不是那樣的人!
“怎麽回事?”
陸征聞言眉頭一皺,心裏也浮起一抹擔憂,再怎麽說那也是他的未婚妻。
“我也不知道,我必須回去找她!”
許曉東心裏急得不行,特别擔心許曉琴會遇上危險,那可就說什麽都晚了。
陸征也知道這一點,便和許曉東一起向部隊請了假,急急忙忙的坐上車便往老家趕。
身在老家的許曉琴還不知道馬上就要見到陸征了,這段時間的她天天在家裏幫着幹活,又勤快又聽話。
見她是真的聽話了,袁秀芬才放下了心,專心的幹農活了。
這個時候,大家買東西還需要糧票,布票等,是一個有錢也未必能買到東西的年代。
許曉琴有了前世的眼界與膽量,最近已經打起了偷摸賣東西的主意,想要偷偷攢下一筆錢。
等到改革政策一放出來,她就下海去做生意,成爲第一批富起來的人!
到那個時候,許嬌嬌即便是多讀了幾年書又如何?一樣沒她過得好!
有了這個打算,許曉琴便小心的籌劃起來。
也許是女主光環太大,這一天她幹完活,途經一處蘆葦地時竟是突然摔了一跤。
而這一摔,正巧就壓倒了一窩野鴨蛋。
許曉琴眼前一亮,連忙将剩餘完好的野鴨蛋都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