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蘇氿聽到熟悉的聲音,偏頭看去,便見身着百鳥穿花華美繡裙的崔錦樂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崔錦樂身邊隻帶了兩名侍女,其中有一個是紅藥。
“你怎會在這?”崔錦樂站在離蘇氿幾步遠的位置,驚詫地看着蘇氿。
“我想來便來了。”蘇氿随意道。
雖說是暮鄢宣的,但是也得她想來才會來。
崔錦樂冷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你當大淵皇宮是你家,你想來就來?”
蘇氿想了想,“也差不多。”
禦離哥哥是大淵太子,而她遲早會嫁給禦離哥哥,照這麽說,大淵皇宮是她家也沒錯。
崔錦樂被蘇氿的回答給噎到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崔錦樂雖然還記着長安道上的恥辱,但在皇宮之内,也不敢大打出手。而且,她也自知不是蘇氿的對手。
“你是未國泠音郡主蘇氿?”崔錦樂想起那些傳言,丹鳳眼微眯起,眼裏帶着敵意。
蘇氿毫不避讓地直視着崔錦樂,後唇一笑:“我是蘇氿,也是禦離哥哥的太子妃。”
大淵禮樂崩塌後,亂世之中,世人鮮少會起字,所以崔錦樂并不知道“禦離”是君珩的字。
但是,她卻不難聽出蘇氿指的是君珩。
崔錦樂聞言臉色都沉了下來,袖下拳頭也攥緊了,“縱然你在未國尊貴,但這是在大淵。蘇氿,大淵皇室,從來沒有說娶諸侯臣子之女爲妻的道理。”
大淵皇室,要麽娶永安世家嫡女,要麽娶諸侯嫡公主。
“誰說我要禦離哥哥娶我了?”蘇氿懶懶道。
崔錦樂不覺松了口氣,對蘇氿倨傲道:“你有自知之明便好。太子殿下不可能娶你,以你的身份,便是做太子側妃也不配,若是你将山河令獻給帝後娘娘,興許娘娘會将你賜給殿下做側妃。”
蘇氿笑了。早先禦離哥哥說大淵永安最看門閥家世,她還覺得匪夷所思,沒想到竟如此嚴重。
難怪禦離哥哥說大淵從裏到外都爛透了。這般迂腐自傲,故步自封,不江河日下才怪呢!
“崔小姐會錯阿氿的意了。”
君禦離沒想到他才來找蘇氿,就聽到了這麽一番話,頓時面沉如墨。
蘇氿早感知到君禦離來找她了,所以也不意外,揚起笑容就朝他看去,“禦離哥哥。”
君禦離走到蘇氿身邊,溫柔地牽起蘇氿的手,然後看向崔錦樂,幽邃漆黑的雙眸驟然如寒淵般幽冷。
崔錦樂本還沉溺在君禦離看向蘇氿時那溫柔的眼神中,驟然對上君禦離冰寒的雙眸,心髒仿佛被攥緊了一般,驚了一驚。
仿佛剛才那一瞬的溫柔都是幻夢,而此刻冰冷無情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崔錦樂對君禦離屈膝行了一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君禦離沒有半點表示,崔錦樂曲着身子好一會,面上笑容都僵硬了。
她也不等君禦離發話了,直接便站直了身子。
君禦離沒看她,而是看着身旁的蘇氿,眼神裏的溫柔似那春江的水,嗓音潤朗悅耳似那絕妙的樂音,“阿氿的意思是,她來娶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