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蘇氿卻是不以爲意地笑了笑。
君禦離一邊收着棋子一邊道:“截至今日,洛國已經第七次侵擾闌國。”
“第七次?”千漠皺起了眉頭,冷峻的面上浮現了一絲輕蔑:“君珩太子是太久沒關心天下大局了吧?洛國雖侵擾闌國,但至今也就六次,哪來的第七次?”
君禦離收好了最後一顆棋子,端起了桌上茶盞輕抿了一口,他的唇正好覆蓋住了茶盞邊上淺淺的绯紅唇印。
那個茶盞,是蘇氿的。
千漠正出神的時候,一名暗衛出現在他身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千漠臉色變了。
一直到暗衛退下,他看向君禦離的眼神已經由原來的不屑轉爲了諱莫如深的忌憚。
蘇氿還壞心眼地問了句:“千漠太子這是聽到了什麽壞消息?說出來讓本郡主樂樂?”
千漠:“……”
千漠想起自己剛說過的話,感覺臉有些疼。
他深深看了君禦離一眼,道:“不愧是大淵太子。”
他現在才接到洛國于一個半時辰前侵擾闌國的消息,君禦離竟然比本宮這個闌國太子更早得知此事。
可見君禦離這近半年來,即便都在跟蘇氿風花雪月,卻絲毫沒有耽誤政事。
千漠本就是覺得君禦離爲了風月情長,丢失了江山偉業,才對他輕蔑不屑的。但沒有想到的是,君禦離比他所了解的更深不可測。
君禦離面不改色道:“洛國幾番侵擾闌國,掠奪闌國的火靈礦,無非就是仗着地勢優勢,知道闌國也不會爲了些小事而對洛國開戰。”
千漠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緊。
這的确是他最氣憤的地方。
每逢暮夏,洛國爲過冬準備,都會儲存許多火靈石和物資。
洛國地處北地,觸目冰川,物資貧瘠,所以洛國邊塞的洛人都會成群結隊地到闌國的邊城掠奪糧食物質和火靈石礦。
當地官府不是沒想過鎮壓他們,但是,洛人搶奪東西後就北上天雪山,占據地利,闌國官兵根本不能奈何得了他們。
可偏偏洛人這種小規模的行爲,卻又還沒到讓闌國開戰的地步。倒不是闌國不想戰,而是洛國占據天塹和布防玄妙,闌國若是主動開站,隻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鎮壓不了,打又太虧,隻能放任着洛人爲非作歹。所以闌國朝野都一度覺得十分憋屈。
千漠想到這件事,就已經開始生氣了,連帶着對蘇氿和君禦離都沒好脾氣:“二位說這些,難道有辦法讓闌國教訓洛國不成?”
“不然呢?”蘇氿瞥了他一眼。
千漠一噎,冷笑道:“那你們是能移平天雪山,還是能給我來份洛國的布防圖?”
千漠看着蘇氿杏眸裏的笑,聲音忽然一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神情嚴肅地問:“你們手裏有洛國邊境布防圖?!”
蘇氿和君禦離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事,也不會無緣無故說和他做交易。
“你怎麽不猜我們能移平天雪山呢?”蘇氿開了個玩笑。
千漠卻是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思,而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和君禦離,心裏已然确定了八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