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離哥哥什麽時候學的繡花?”蘇氿好奇地問。自從君禦離回到她身邊以來,他們幾乎形影不離,她怎麽沒發現他在偷偷學繡花?
何況,這些女工,便是身爲女子的她都不想學,禦離哥哥一介男兒竟然會爲了她去學。
世間能有幾人如禦離哥哥這般?
蘇氿想着,嘴角也微微彎起。
她覺得蘇牧做的最合她心意的事,便是将禦離哥哥送給她。
君禦離輕咳道:“兩年前。”
他早就想爲阿氿煉制一件防禦衣了。但防禦衣多爲甲衣,即便是軟甲,穿在身上也粗糙。阿氿嬌嫩,不該受這罪。
于是他便打定了主意,用薄軟而堅韌的蝶蠶絲爲她織一件衣裳,且親自學了繡花,在衣裳袖口和衣擺處繡上的杏花。
無論是制衣裳和繡花,還是尋蝶蠶絲和将衣裳煉制成防禦衣,都隻經他之手。
那時候他尚且在大淵永安,隻能将對她的思念纏在那一針一線上。
誰也想不到,那位睿智殺伐的大淵太子,竟會手持針線爲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繡衣裳。
蘇氿伸手握住了君禦離的手掌,他的手掌比她的大許多,卻十分勻稱修長,指如冰玉。
這樣的一雙手,即便不執劍指天下,也該是做撫琴行書那高雅之事的。可偏偏就是這樣一雙手,爲她洗手作羹湯,爲她持針繡衣裳。
世人皆說他冷漠無情,殊不知,他的溫柔都給了她。
蘇氿心念微動,忽然在君禦離手背上輕輕落下了一吻。這一吻很輕,宛若蝶翼輕落,卻是讓君禦離渾身一顫。
他垂眸看着蘇氿,眸光微斂。
蘇氿仰頭問:“兩年前……這是禦離哥哥爲我備的及笄禮?”
君禦離搖頭,“蝶蠶衣耗時久,我來杏陵前才完成,趕不上你的及笄生辰。”
蘇氿恍然,原來這是禦離哥哥這次要贈她的生辰禮。
君禦離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金絲楠木錦盒,緩緩打開,裏邊是一支鑲了血玉的玉簪。玉簪以銀白爲主,其上雕紋精巧繁麗,銀絲盤繞宛若花瓣,飄逸而淩人,正中托着一枚血玉,光華灼豔。
這玉簪與市面上的款式皆不同,很是精巧,所以蘇氿不難猜到,這是君禦離親手煉制的。
發簪隻有銀白與紅色,隻由兩種材質制成。但蘇氿一眼便看出來,這兩種材質皆是品相稀罕的寶石靈玉。
“及笄绾髻簪發。阿氿,這及笄禮遲了兩年。”君禦離沉聲道。
他本以爲,他親自爲他的小姑娘制了發簪,能在她及笄時親自爲她绾青絲梳發髻,卻不想後來徒生變故。
“不遲。”蘇氿拿起發簪,杏眸含笑看着君禦離:“禦離哥哥,你爲我簪發如何?”
少女嬌俏的聲音驅散了他眉間陰霾,他沉冷的眉目舒展,似有疏星朗月,“好。”
他将她青絲垂下,手持着他爲她制的發簪,很是熟練地爲她挽起發髻。
“禦離哥哥很是熟練嘛?”蘇氿掌中凝起水鏡,笑看着水鏡中的君禦離。
“心心念念,日夜操演,自然熟練。”他誠懇道。
蘇氿眉眼的笑愈發明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