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嬌呆愣愣地看着蕭茹身下那灘血,整個人都吓傻了。
甯禹頭腦還比較清醒,聽蘇氿問起,便道:“剛才宴會進行着時,就有人談起了變法的問題。變法是白苓笙推動的,所以剛才争論之時,白苓笙一人便舌戰群儒。”
“後來三皇子妃給白苓笙敬酒,也提出了對變法的疑惑,但不知怎麽回事,白苓笙卻忽然把她推倒在地了,于是就有了現在的情況。”
說話的時候,蕭茹已經被扶到了偏殿,太醫也跟了過去,地上隻剩下了一灘血,有幾個太監在打掃擦拭。
好好的慶功宴到這,衆人也沒興緻繼續飲酒作樂了。
甯澤軒看着蕭茹被送去偏殿後,就怒氣沖沖地朝着白苓笙過去,一腳踹在了他背上,“白苓笙!本皇子的皇子妃和子嗣若有三長兩短,你就給她們陪葬!”
白苓笙後背猛然受了一腳,身子前傾,雙手都撐在了地上。
她本就瘦弱,此刻被猛然踹了一腳,臉色微微發白,但面容卻依舊冷靜。她不卑不亢,聲音清冷道:“三皇子,微臣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微臣沒有推三皇子妃,這是事實。”
甯澤軒怒不可遏地指着那灘血迹:“白苓笙,你沒有推,茹兒會摔倒?會流産?難不成你要說她是故意摔倒,枉顧自己本皇子與她孩兒的性命,隻爲了嫁禍你?”
白苓笙沉默不語。
這兩個月,甯澤軒在朝堂上處處受白苓笙壓制,所以早就對她恨之入骨了。
他如今看着白苓笙跪在地上,隻覺得心中爽快,多日來的郁氣都發洩了出來。
他面上帶着怒氣,想要借着此事再對着她踹上一腳,最好能把她踹廢。然而甯熠辰卻是出手攔住了他。
甯熠辰自然不可能看着甯澤軒當着他的面把他的得力下屬踹廢,于是便攔在甯澤軒面前,道:“三皇兄,即便是苓笙失手推倒了三皇嫂,苓笙是朝廷命官,此事也該交由父皇定奪,還輪不到你公然出手毆打朝臣。”
“何況三皇兄,三皇嫂和孩子現在生死未蔔,你不去守着,在這急着拿苓笙出氣,不合适吧?”甯熠辰手中握着扇柄,桃花眼微眯看着甯澤軒。
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以至于甯澤軒眼中有一瞬劃過慌亂,生怕被甯熠辰看出了端倪。
甯熠辰緊緊盯着甯澤軒的神色,也的确看出了端倪。畢竟若是論演技,他自認沒人能比得上他。
甯澤軒面色陰沉,語氣不無嘲諷:“太子皇弟,這受傷的不是你的妻兒,你自然能理智冷靜地說些風涼話。”
他瞥了眼白苓笙一眼,對甯熠辰道:“白苓笙是你的人,皇弟自然偏袒。”
此言一出,殿中衆人看向甯熠辰的目光就變了。白苓笙的确沒有害蕭茹的必要,但白苓笙可是太子的人,太子如今坐穩了儲君之位,急着鏟除異己,而三皇子甯澤軒便是他的最大阻礙。
而甯澤軒最大的靠山便是蕭家。
他與蕭家最緊密的聯系不是他的母妃蕭妃,而是他的皇子妃蕭茹。若是蕭家嫡女蕭茹一屍兩命死了,那麽三皇子與蕭家便沒有姻親關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