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這盤棋,她本也不懼入局。
但是,她不喜歡這種好似被人算計操縱的感覺。
“别再試圖影響我。”蘇氿冷冷看向帝師,嘴角揚起肆無忌憚的笑,帶着少年獨有的張揚:“我能讓天下安定,那便能讓天下亂得更徹底。”
帝師微微一怔,道:“好。”
君禦離忽然眸光犀利地看着帝師,問:“帝師的殘魂爲何會在山河令中?若是孤沒記錯,山河令自古便有。帝師卻是八百年前的人物。”
帝師冷淡地瞥了君禦離一眼,雖未說話,但眼裏嫌棄之色表達的分明是——你不配知道。
蘇氿眯了眯眼:“本郡主也想知道。”
帝師負手道:“山河令的确自古就有,曆經千千萬萬年。每逢亂世,山河令必出,山河令出,必有執棋縱盤之人出。”
“大淵至今八百多年,大淵之前,亦是亂世,當時山河令擇的主便是本帝師。”
“但是當時本帝師已然身死。”
帝師此言一出,蘇氿和君禦離都面露震撼之色。
他們猜過無數種可能,甚至懷疑山河令就是一個詛咒,會将人的魂魄困在其中,但唯獨沒有想到,帝師當初已然身死。
蘇氿嫌棄地看着帝師:“你不是很厲害嗎?身爲寒音谷建谷之人,大淵朝開朝帝師,比肩帝君的人物,開局就死了?”
帝師:“……”
他冷冷道:“當初,賊人狡詐,給本帝師下了絕命毒。”
“山河令有起死回生之效?”君禦離問。
帝師仿佛沒聽到君禦離的話,對蘇氿繼續道:“本帝師身死之後,魂魄與身軀便進入了山河令之中,曆經七七四十九日,魂識才歸位。”
“山河令能起死回生,而代價便是,本帝師的部分神魂與山河令的靈融合了。”
蘇氿和君禦離都面露恍然之色。
難怪山河令的靈凝聚成的虛影會是大淵帝師的模樣。
“那山河令除卻起死回生和操縱人心,便無其他作用了?”蘇氿覺得,天下人趨之若鹜的山河令,除卻它所象征的意義外,應當還有其他作用才是。
然而帝師卻并未說話,而是道:“日後你便知曉了。”
蘇氿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現在說不行?”
帝師:“天機不可洩露。”
蘇氿:“……”
不等蘇氿和君禦離說些什麽,帝師的虛影已然在袅袅月光中化作流光回到了山河令之中。
山河依舊懸浮在空中,玄底紅字,血光書山河。
蘇氿擡手隔空一抓,山河令便落到了她掌心。
她的容顔在血光中愈發嬌豔,雙眸澄澈勝清嘉湖水。
“禦離哥哥,我若執棋天下,你可願陪我厮殺?”蘇氿歪頭看向君禦離。
君禦離将她擁入懷中,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嗓音低啞溫柔:“阿氿若想執棋天下,孤願爲你手中棋。”
蘇氿眉眼彎彎,恰似那一彎新月,“禦離哥哥真好。”
如帝師所言,盡管她想置身局外,卻終究會被卷入局中。
既然如此,她便化被動爲主動,做那執棋縱盤之人!天下棋局,朝代更疊,由她掌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