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氿覺得甯熠辰莫名其妙。
甯熠辰愣愣轉頭,看着那艘畫舫,尴尬地幹笑道:“哈哈,師妹,我剛才開玩笑的,你怎麽可能會殺我呢。”
這時,那艘畫舫中飛出了一個紫衣少年。少年紫袍俊美帶着幾分妖冶邪肆,穩穩立于湖面之上。
蘇遷沒有想到蘇氿這麽快就發現他們了,于是先發制人道:“蘇氿,你這沒事發什麽瘋?我難得有閑心來遊個湖……”
然而蘇氿确實懶得聽他廢話,而是微眯着杏眸看向蘇遷身後的畫舫,畫舫内竹簾掩映着一個人影。
“蘇牧,看戲看了那麽久了,就不打算出來?”蘇氿冷嗤道。
她早就發現了蘇遷和蘇牧那艘畫舫,那畫舫很小,擱在不遠處的荷花叢中。
起初她也以爲那是其他遊人的畫舫,畢竟今日天晴,來清嘉湖遊賞的人很多。但這畫舫停滞了那麽久,就不由得她不注意了。
然後她放出神識,就查探到了熟悉的靈力氣息。由此确定了,畫舫上的人正是蘇遷和她那便宜爹蘇牧。
聽到蘇氿的話,甯熠辰面露驚愕:“蘇,蘇牧?你爹?師妹,你爹在北境呢,怎麽可能在……”
甯熠辰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緩緩駛來的畫舫上,竹簾撩起,走出來了一個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雖着儒冠,身上的殺伐之氣卻讓人不由想到身披铠甲的将軍。
蘇牧雖多年未回杏陵城,但因着他的豐功偉績和百姓們對他的推崇,杏陵人大多都記得他的長相。且蘇牧能生出蘇氿這般嬌美絕豔的女兒,本身長得也好看,自然就更讓人難忘了。
甯熠辰也隻在八年前見過蘇牧,而如今一看,便認出了那畫舫之上身着儒冠難掩鐵血之氣的男人正是護國公蘇牧。
甯熠辰震驚過後,眸光也變了變。
蘇牧怎麽會出現在杏陵城?這時候,他不該是在北境嗎?
蘇牧鎮守北疆,若是回杏陵,定然是轟動朝野之事。可如今卻無半點風聲,也就是說,蘇牧是暗中回杏陵城的。
甚至可能連他父皇都不知道他回杏陵了。
甯熠辰看看對面畫舫上的蘇牧和蘇遷,又看看身旁的蘇氿和君禦離,忽然有一刻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這都是蘇家人,他會不會被滅口啊……
甯熠辰心思千回百轉,然而,他很快便發現了,蘇牧和蘇遷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蘇牧站在畫舫船頭,看着蘇氿,幽深如淵的眸中似有慈父般的笑,“小氿,連爹都不叫了?”
蘇氿挽着君禦離的手臂,輕瞥了他一眼,稍偏過頭道:“你算我哪門子的爹?”
她唯一求他的一次,他不僅沒幫她攔住帶走禦離哥哥的人,還幫着對方出楊柳關,并且将她軟禁在北境三個多月。
這算什麽爹?誰家爹這麽坑?
蘇遷見蘇氿不僅不認他這義兄,還連蘇牧這個親爹都不認,心裏忽然平衡了。
蘇牧眯了眯眼:“我不算你爹,誰算?未帝那死老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