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氿又想到一個問題,她咬牙道:“昔日在楊柳關,是蘇牧給你們放的行?”
君禦離點了點頭。
當時他看見蘇牧時也很震驚,但更多的是憤怒。因爲在那一瞬,他明白了爲何君岷會用蘇氿來威脅他,爲何君岷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蘇府。都是因爲蘇牧。
他不願多說太多,畢竟蘇牧是蘇氿的父親,他不想挑撥他們的關系。但隻要是蘇氿問的,他都會如實告知。
顯然,就算君禦離不說,有些事情蘇氿也猜到了。
避開蘇牧這個話題,君禦離繼續道:“君岷帶我回大淵,是爲了與暮鄢分權。”
“一來,我身份還是大淵朝名正言順的太子,爲質之事也隻有少數人知曉。”
“二來,君岷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絕對站在他們陣營的皇子。而我是被暮鄢抛棄的那個,大概他們覺得我會很恨暮鄢吧。”
事實上他不僅不恨,甚至得謝她。若非爲質,他就不能遇到阿氿了。
“第三,我當時金丹期的修爲足夠驚豔。”
回到大淵,即便沒有君岷的逼迫,他也不得不分權。他不想坐以待斃,更不想淪爲大淵宗室與暮後權力之争的犧牲品。
他還想去見他的阿氿。
那就隻能比他們更強,讓他們忌憚他。站在權力之巅,讓那些人成爲腳下累累白骨!
也許讓君岷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在蘇府六年,在這安逸之下并未被養廢。
蘇氿聽明白了。
她沉默片刻,才看着君禦離道:“所以這兩年,你都在與暮後、君岷等人鬥争。”
彼時禦離哥哥孤軍奮戰,能走到如今的地步,讓君岷身死,讓暮後忌憚,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看着低頭垂眸有些失落的蘇氿,君禦離眸光動了動,他伸手輕揉了揉蘇氿的腦袋,聲音輕緩溫柔:“阿氿,我們都不是孤身一人,我們還有彼此。”
他在與大淵宗室和暮後争權奪勢時,她是他唯一的信念。
蘇氿聽着君禦離的話,眸光動了動。
她這兩年遊曆,在寒音谷時也曾九死一生。最絕望的時候,禦離哥哥也是唯一的光。
蘇氿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她擡頭看着君禦離,輕咳道:“那,禦離哥哥,你這次忽然回杏陵……我會不會打亂了你的計劃?”
君禦離定定看着蘇氿,“錯失了一個扳倒暮後的良機。”
蘇氿面露驚愕,她,她還真壞事了?
禦離哥哥應該也知道,她是故意刺激他來的,就算未帝給她下了賜婚聖旨,也是照撕不誤的。
但是禦離哥哥還是來了。
因爲她一時任性,放棄千載難逢的時機。畢竟扳倒暮後的機會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
蘇氿一時有些心虛,心底卻又止不住有些歡喜。
君禦離揉着蘇氿的腦袋,眼中有細碎笑意:“可良機再重要,也沒阿氿重要。阿氿想我來,我便來。”
兩年時間,她想他了,他未嘗不是相思入骨。
她任性,那他便陪她荒唐。
蘇氿隻覺得心中有止不住的歡喜溢出,绯唇忍不住勾起,卻還是輕哼道:“那是自然。我想要你來,你一定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