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君禦離微微恍神。
但他卻沉聲道:“阿氿不是禍水。誰也不能說阿氿是禍水。”
他舍不得天下人罵她,亦舍不得她背千載罵名。
就算他做昏君,也想金屋藏嬌,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蘇氿看着君禦離認真的神情,卻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眉目微挑,杏眸潋滟,透着幾分張揚,“好。不會人說我是禍水,亦不會有人說禦離哥哥是昏君。”
若果有,那她就讓他們閉嘴。
君禦離看着面前張揚明豔的少女,眼底似有流光溢彩。
蘇氿将溫好的酒推到君禦離面前,而自己也端起一樽清酒,杏眸含笑看着君禦離:“禦離哥哥,酒準備好了,你的故事準備好了嗎?”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不需要如旁人一般旁敲側擊,有話直說便好。
她雖然動用寒音谷勢力去查了大淵皇朝,但也隻是查出了一個大概。
君禦離輕泯了口溫酒,方才道:“自我記事時起,我母後暮鄢便已将手伸到了大淵朝堂。八年前,未國與鄢國交戰,你父親蘇牧奪得勝利,鄢國求和,且需派出一人爲質。”
“衆所周知,鄢國皇室凋零,自我母後那輩時起,皇室便隻有當今鄢帝和暮鄢公主。鄢帝多年來雖姬妾無數,但膝下隻有一位公主。那位公主當時已經被當做皇儲培養,鄢帝并不想這唯一的子嗣前往未國爲質。”
“于是便求到了已經成爲大淵帝後的暮鄢頭上。暮鄢與蘇牧談判,談判結果便是讓我前往鄢國爲質。”
蘇氿皺眉,雖然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但是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暮鄢竟然自己唯一的兒子代替鄢國公主爲質?”
雖然說君禦離也有鄢國皇室血脈,但是……
暮鄢這是瘋了嗎?自己的兒子竟然比不過弟弟的女兒?雖說那鄢國公主有皇位要繼承,但是,他家禦離哥哥家裏也有帝君之位要繼承啊!
雖然說帝王家沒有親情,但這也太令人迷惑了。
君禦離淡漠道:“暮鄢公主,以鄢爲名,一生所爲鄢國。她不是爲了鄢帝,而是爲了鄢國,爲了鄢國犧牲自己一個孩子又算得了什麽?”
“畢竟大淵還有皇子,暮鄢需要的隻是一個傀儡。”
君禦離神色淡然,如同在說旁人的故事一般。
蘇氿卻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告訴他,她在。就算他被所有人抛棄,她也在。
君禦離在看到面前的蘇氿時,眸中冰雪消融。
蘇氿則是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應該是他爹擅作主張,讓大淵太子代替鄢國公主爲質,此事未帝并不知曉。
别問她怎麽确定的,問就是,未帝知道了,肯定會忍不住和她說啊。
而蘇牧似乎也并不想讓未帝知曉,否則不會讓君禦離待在蘇府。
暮鄢這麽偷梁換柱是爲了鄢國,那麽蘇牧呢?難不成是看君禦離長得好看,所以特意給她帶回來的???
那她可就……太謝謝他了!
至于大淵帝君爲何會縱容暮後的荒唐行爲?一個爲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最後丢了十幾座城池的帝君,就别指望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理解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