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氿挑眉,眼裏意思分明:你确定?
她不是瞧不起長公主,隻是覺得,長公主大概真沒這個膽。
甯北洛沉默了片刻,不予置評,隻是如實道:“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長公主。死士是她養的,殺手也恰恰埋伏在南山,她身邊的婢女也已招供。”
蘇氿忍不住懷疑,難道長公主并沒有她印象中那麽慫?她還是想要爲她那殘廢兒子報個仇的?
甯北洛繼續道:“我已經把結果禀告父皇了。現在長公主在父皇那。”
他看向蘇氿:“長公主抵死不認,說要見你。所以父皇讓我來問你,要不要見她。”
“你怎麽看?”蘇氿揚眉。
甯北洛沉默不語。
蘇氿撫着灼灼嗤笑:“這有什麽不敢說的。無非就是,長公主有害我的理由,卻無陷害你的動機,若兇手當真是她,那隻能說明長公主是在爲哪位皇子辦事。而和長公主走得最近的就是太子甯熠辰。”
“但甯熠辰那德行,要真會算計這麽多,也不可能在長公主這事上暴露。而且,若是他能有這算計,太子之位也不至于坐不穩。”
蘇氿對于甯熠辰頗爲嫌棄。
六國太子,就沒一個像甯熠辰這麽不學無術的。也難怪給别的皇子看到奪位的希望。
“所以你懷疑,有人想要一箭雙雕。拉太子下馬,之後再洗清太子嫌疑,給你一個陷害太子和長公主的罪名。”
甯北洛聽着蘇氿漫不經心地說出他和幕僚們讨論一夜的顧慮,心底久久不能平靜。
蘇氿抱起灼灼,瞥了甯北洛一眼,“走吧,進宮。聽長公主怎麽說。”
甯北洛快步跟上。
蘇氿有随意入宮的允許,隻要亮出泠音郡主的身份,不用通報也能進宮。
剛進入未央宮,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長公主看到蘇氿,忙道:“蘇氿!真不是本宮要殺你。”
“小氿丫頭,來了,坐。”未帝看到蘇氿,沉肅的面上這才露出笑容,身邊的小陳子忙去給蘇氿搬了張圈椅。
“父皇。”甯北洛抱拳行禮。
未帝看向甯北洛就沒什麽好臉色了,他眼皮擡了擡,“一邊站着去。”
甯北洛早已習慣這般待遇。
長公主跪在地上,看着蘇氿,聲淚俱下:“蘇……泠音郡主,本宮真沒想殺你。”
蘇氿坐在圈椅上,一手支着下巴,挑了挑眉:“沒想過?”
長公主對上蘇氿那雙眼睛,就覺得心虛。但想到剛才未帝對她大發雷霆,大有一種要将她拖出去斬了的架勢,長公主渾身哆嗦,閉着眼睛,豁出去道:“想過。”
“想是想過,但本宮不敢啊!”長公主都要哭出來了。
她跪着挪到蘇氿裙邊,稀裏嘩啦說個不停:“當初本宮那兒子被打了一百大闆已經廢了,結果你又當着本宮的面把他舌頭拔了,本宮當時是想過殺你。可是本宮不敢啊!”
“若非本宮不敢,本宮怎麽會躲去南山?”
長公主眼淚汪汪,臉上的妝容淩亂。
長公主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就連未帝和甯北洛都懵了。
“拔舌頭?”甯北洛眼皮跳了跳,抓住了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