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兒轉頭笑了笑：“少不了你的！”說完，親了一下兒子。
洛皓然好像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高興得拍拍手，撅起小嘴也在姜瑜兒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娘，早安！”
說完，轉頭就要去征兒那邊，征兒嫌棄地睨了他一眼，快速下了床。
“哎哎哎！姐姐，我還沒給你早安吻！”看到征兒面無表情地離開，洛皓然不甘心地叫嚣着。
“男女授受不親！”征兒冷冷地道。
姜瑜兒有些郁悶了，這孩子，什麽時候講究這些了？難道是回京這些日子以來，學迂腐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話是洛皓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别人學來的。之前的時候，他跟征兒說男女授受不親時，還被征兒收拾了一頓。現在父母回來後，征兒壓力也沒那麽大了，也試着跟弟弟去開玩笑了。
任憑洛皓然在身後怎麽叫嚣，她都予以理會。洗漱完畢，讓人給姜瑜兒送來吃的。也沒來的及陪姜瑜兒用個早膳就去了前廳。
今天來吊唁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但作爲洛家的家主，不能落了洛家的面子。
看到女兒遠去的背影，姜瑜兒眼裏閃過一絲擔憂。征兒還小，有些情緒不懂的掩飾。很多東西，她以爲掩飾得很好，可還是被姜瑜兒給看了出來。
這孩子，對那個女人，其實并沒有那麽恨吧？她心裏想着。
吃過早膳，在兒子的陪同下，墊着大肚子，踱步去了庭院裏。外面下起了蒙蒙細雨，不大，卻讓人心情好不起來。
都說春雨綿綿，這個時節正是下春雨的時候。隻是，北方的春天不同于南方的春天，這個時候，應該是少雨的才對。
“皓然，爺爺走了，你難過嗎？”看到小兒子無憂無慮，哪怕老爺子走後，也沒見他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心裏想着，人小就是好，不懂得太多東西。他們心裏也裝不下太多東西。
洛皓然聽了母親的話，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了眼眸，聲音也壓得很低：“娘，這裏難受！”他指了指自己心窩處，開口對母親說道。
姜瑜兒又哪裏不知道他說的難受，伸手把他攬入懷中，輕聲道：“爺爺年紀大了，他也想休息了！”老爺子算是壽終正寝了。這輩子沒有太多的病魔折騰他，也就是臨了時，跟睡覺一般，靜靜地躺了些日子。
老爺子的老顔，她見過了。很安詳，一絲痛苦都沒有。嘴角還微微上揚了一些，好像發生了什麽令他開心的事情一般。
都說，人這一輩子，在自己的哭聲中開始，在别人的眼淚裏結束。她見過很多死人，唯一見老爺子這神态，真正是這句話最真實的寫照。
帶着兒子朝着前頭走了去，路過回廊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什麽。
“你說，你那個二嫂，什麽都不做，這老爺子也是她的公爹，最後，你忙死忙活的，好處全給她得了。再看看她那小蹄子，才多大啊！就懂得趨炎附勢，攀龍附鳳了。”
“他小姑，我跟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憑什麽讓她做家主？整個洛家這麽大，她一個女孩子，能撐得下來嗎？”
“就是，也不看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學學繡活什麽的，整天跟什麽似的，抛頭露面。還要不要點臉了？”
……
“閉嘴！”洛皓然聽不下去了，跑出去，自己吼道。這些人說的，是自己的姐姐，他能不知道。
姜瑜兒也鐵青着一張臉，定定地看着那個幾個人。被圍在中間的那個，她知道是誰。洛雲安的妻子，賈氏是吧？
“背後人嚼人舌根，也不怕被人聽見？更何況，我家征兒好與不好，不是你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改變的。她是否有這個能力坐上家主這個位置，更不是憑借着外人三言兩語就能定下來的。”
“換句話說，背地裏議論别人好與不好暫且不說。就說，背地裏，說一個郡主的壞話，該當何罪？”最後四個字，她說得比較重，也說得比較嚴厲。
吓得這些人，一個個面如土色。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姜瑜兒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更加沒想到的是，姜瑜兒小小的一個，居然有這般淩厲的氣勢。
“福音郡主，不，王妃。王妃饒命啊！求王妃看在孩子姑姑的面上，饒了我們這次。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一個婦人開口說道。整個人也跪了下來。
姜瑜兒冷冷地看着這群人，并沒有因爲她們求饒而讓她們起來。
在冷冷地看了一眼洛雲碩妻子賈氏。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這賈氏剛才那老神在在，任憑這些人說征兒的不是。那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姜瑜兒銘記在心。
這些人之所以這般膽大，要不是這個女人縱容，她們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下次？還有下次？請搞搞清楚這裏是哪裏？這裏是京城的将軍府，不是什麽人都能在這裏撒野！”姜瑜兒聲音淩厲。這些人，說是親戚，實則是來搗亂的。
一個人，什麽德行。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賈氏，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隻是，可憐了洛雲安，那麽好的一個人，居然攤上了這麽一個夫人。
說句不好聽的，整個将軍府，就數賈氏的地位最低了。
姜瑜兒氣，說什麽上梁不正下梁歪，說什麽不是一家人，不上一家門。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一家人。
她還不知道，昨天晚上，征兒跟賈氏吵了兩句，還說征兒有娘養，沒爹教。這讓洛雲碩給氣得，不善言辭的他都開口說了她兩句。
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賈氏真不知道什麽叫着收斂，昨天才受到洛雲碩的警告，今天又開始跟她這些所謂的娘家人背後嚼舌根了。
洛雲碩要是知道了，但知道了又如何。說天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大伯，而賈氏是弟妹。他能讓洛雲安休了她嗎？
不能，再長兄如父，那也不能左右弟弟的喜好與幸福。隻要他覺得好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