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懷裏的畫拿了出來,遞給了咯神醫:“小咯,你看,這兩幅畫是不是很像?”
咯神醫接過畫像,大緻看了一眼,笑着道:“師伯,瑜兒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表情的。她的臉上,時常出現的都是笑容,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人,她都是在笑。隻是,她的笑容會給陌生人一種沒有溫度的笑。所以,這畫肯定是畫師畫出問題了。”
秦老并沒有接他的話,而是開口道:“你再仔細看看,哪裏不一樣。”
咯神醫見秦老嚴肅的樣子,頓時也收拾起了他玩笑的心裏。認真地看起了眼前的畫來。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真的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神态,一個俏皮,一個溫柔。一個飛揚自信,一個溫柔端莊。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隻是,這臉,怎麽看都是同一個人的。
他不明白,擡頭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老:“師伯,這兩幅畫還有眼睛也不同。”
秦老點了點頭,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瑜兒的眼睛是那種大大的,十分幹淨明亮,像山澗的清泉,給人一種很容易親近的錯覺。但真的接近了,你又會發現,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咯神醫又問:“師伯,這是?”
秦老點了點頭道:“那是我母親的畫像。”
咯神醫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兩個人長得想象,他覺得也就是巧合,可姜家兄妹三人,特别是小的兩個,除了性别,長相十分相像。
再看看眼前的老人,他的臉上雖然也有了些皺紋,但不難看出來,他們都像。
“師伯的意思,瑜兒他們家,跟您可能是遠方親戚?”他能想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秦老卻搖了搖頭道:“我懷疑瑜兒的娘,應該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隻是,可惜她已經不在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老人的神态不由得還是有些暗淡了起來。
都說人生最悲的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他送走了兒子。雖然早就想到女兒可能不在了,但後來給了他一點希望,現在希望又一次破滅。他跟個災星似的,身邊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
咯神醫聽了他的話,不僅僅是錯愕,現在直接是震驚得難以附加。
他說:“瑜兒外婆家好像是姓于,不是姓秦呢!”他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于?”秦老疑惑了,跟着女兒的丫鬟婆子沒一個是姓于的呀?怎麽姓于呢?
“是的,姓于。織雲鎮的周莊村人氏。”這是連哪裏人都查得一清二楚的,其實,也不能怪他,他隻是關心洛雲碩,後來也就查了一下,姜家家世清白,沒有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秦老一聽,就要去看看,去打探一下。
最後,秦老帶着姜瑜兒跟晴兒,在藥王跟咯神醫的陪同下,去了墓地給老藥王跟秦老夫人上了香,秦老在二老的墳前說了很多事情,也有不少是在忏悔的。
下山後,老人對兩人說:“我要跟着你們的咯師叔去清理門戶,你們兩個也出去看看吧!”
兩人聽了他的話,很是不滿。就要跟着他去,卻被他組織了:“你們就不用擔心我了,看我這身體就知道我很好。更何況,你們咯師叔功夫不差,還能保護不好老頭子我?”
兩人見老人是不會讓二人跟着去了,最後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晚飯時,藥王幾次要想勸秦老不要走了,可秦老卻沒答應。飯後,師兄弟二人在屋裏聊了很久,沒人知道他們聊的是什麽。隻是最後藥王好像沒有那麽反對秦老出谷了。
出了谷,老人跟着咯神醫走了。留下迷茫的兩個女娃不知道該幹嘛!
“瑜兒,你說,我們是不是被爺爺嫌棄了?”晴兒趴在桌子上,有些有氣無力。無聊地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問姜瑜兒。
剛才她們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東香國好像又有了異動,這次出征的,依然是鎮南王洛雲碩。剛開始的時候,姜瑜兒還不知道鎮南王是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已經封王了。
都說,一将功成萬骨枯,他封了王,他的戰馬下埋了多少骨骸?他的刀下,倒下過多少敵人。
她聽着他的事,聽着他們之間的故事。眼淚不知不覺間,竟然流了出來。
那個傻瓜,他幹嘛要這麽執着?不是說,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時間長了,什麽都能沖淡。
可他幹嘛要這樣做?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是想她地下也不安心嗎?沒事在自己的卧室旁弄個靈堂,他難道就不覺得滲得慌嗎?
晴兒好像發現了什麽,看到姜瑜兒那紅彤彤的眼,趕緊上前拉着她的手,關心地問道:“瑜兒,你怎麽了?你哭啥?”
姜瑜兒揉了揉眼睛,撒了個謊道:“沙子掉眼睛裏了。”
晴兒再也不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子了。她現在知道,即使是好姐妹,她也應該給她點空間,既然她不想說的事情,那她就不問好了。
翌日醒來,姜瑜兒拉着晴兒的手道:“晴兒,咱們去塢城如何?”
晴兒一聽,趕緊甩開她的手道:“你瘋了?哪裏正在打仗呢?你一個女孩子去幹嘛?”
姜瑜兒沒有說原因,隻是說:“我想去看看,咱們就去看看,看一眼就回來。”她想去看看他,看看他是否過得還好?看看他現在的模樣。
沒有哪一刻,想現在這般想要見到他。自從聽了他們的事情後,她就想要去見他,看看他。
晴兒見她這個樣子,無奈之下,也隻能答應她了。
要知道,即使有武功的她也不敢肯定去了能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更何況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呢!
姜瑜兒見她答應了,提着早已經準備好了包袱就要走。
晴兒趕緊一把拉住了她:“唉唉唉!你急什麽急?見情人也得吃過早餐再走。不然等你到了哪裏的時候,你都餓死了,哪裏還能看到你的情人?”
她沒跟晴兒說過要去見誰,晴兒也不知道她去幹嘛。這話她是在路上的時候,聽人開玩笑時說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