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兒一聽,有些囧囧的。感情這百姓日子好了,追求高了,老人家的馄饨攤生意難做,還是自己的錯了。
姜瑜兒一句話沒說,可其他幾人卻都用眼角偷偷地觀察着姜瑜兒的神态表情。剛開始他們沒覺得姜瑜兒有什麽變化,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姜瑜兒吃東西的速度變了。
其他幾人抽了抽嘴角,什麽話也沒說,隻是這樣吃着自己碗裏的東西。
很快,姜瑜兒幾人吃完了東西,隻有秦雨欣依然慢調斯文地吃着她碗裏的馄饨,好像吃人家難得的美味似的。
确實,老人家的馄饨味道确實很好。肉也不知道怎麽做的,十分有彈性。嚼在嘴裏,滑而不膩,越嚼越有味道。
幾人百無聊賴地等着她慢慢吃。她一看衆人都吃好了,就隻有她沒吃好後,小臉一紅道:“我也吃好了。咱們走吧!”
姜瑜兒看她碗裏還有四五個馄饨,頓時知道她肯定沒吃好。于是笑着對她說:“丫丫,這裏不可能剩東西,自己要多少就要吃多少,知道嗎?”
秦雨欣一臉爲難地看着衆人,衆人好像也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笑着道:“不急,你慢慢吃。我看姐好久沒來了,想要跟老人家多聊一會兒呢!”說話的是栓子。
現在秦雨欣找回來了,他也知道妹妹的身體不好。所以幾乎秦雨欣去哪裏,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姜瑜兒見狀,也開口問着老人:“婆婆,您的孩子找到了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雖然現在問人家不一定是什麽好事,但她還是很關心這個問題。
要知道,這對老夫妻之所以一直在這裏擺着攤,是因爲他們的小兒子是在這裏走丢的。他們想要在這裏等他們的小兒子回來,任憑大兒子一家怎麽勸都沒用。
姜瑜兒想,如果沒找到他們的小兒子,他們興許會在這裏等上一輩子吧!
前世,她去過一個地方旅遊。哪裏有塊很出名的石頭,叫做望夫石。
相傳,這塊石頭是一個女子變的。
她的丈夫外出打仗去了,她就這樣天天站在那個送走丈夫的地方眺望遠方,希望丈夫能從那個方向走來。
後來,她的丈夫戰死沙場,她不知道,但一天天依舊不變地等下去。久而久之,她變成了一塊石頭。人們稱這塊石頭爲望夫石。那個旅遊景點,也由此而聞名。
剛開始,姜瑜兒還以爲這是當地傳出來的一個吸引外面遊客的一個說法。後來聽當地的老人說,那塊石頭是後來立上去的,并不是真的又這麽一塊石頭。
他們也是很小的時候聽祖父輩的人說,那個女子并沒有真的變成了石頭。而是她一天天地站在同一個位置眺望遠方,已經成了當地的一道風景。後來天氣冷了,她被凍僵在了冰面上。半個月後才被人發現她已經死了。
後來她的孩子們爲了紀念母親的執着,才在那個位置立了一塊高高的石頭,代表着他們的母親。
再後來,也就有了望夫石一說。
想到那個故事,又看看兩個已經頭發白得連一絲黑發都沒有了的老人,她觸感頗多。
老人聽了她的話,微微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姜瑜兒也是一陣惋惜。像他們家這樣,孩子丢了還能找回來的真的不多。他們家算是幸運的。
這時她卻笑着道:“婆婆,您也别難過了。興許他被那個大戶人家撿了去,過上了少爺般的生活,或者說,已經功成名就了也說不定呢!都說父母對孩子,隻要他們幸福就好。您老也别擔心,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都會好的。”
姜瑜兒話一說完,栓子也頗有感觸地說了一句:“是啊婆婆!您看我妹妹,也丢了好些年了。我姐找到她的時候,她還在京城的大戶人家做小姐呢!”
他不知道秦雨欣在京城過的是什麽日子,但聽姜瑜兒說是秦家的小姐。他就以爲,那些丢掉的人,也會跟他妹妹一樣幸運。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吃不飽飯的人太多了。有又誰像秦雨欣這般聰慧,讓人處心積慮把她從這窮鄉僻野給帶到京城那般繁華的地方。
老人一聽栓子的話,頓時一驚。趕緊朝栓子那邊看去。
隻見那個吃飯斯斯文文,舉手投足間,盡顯大氣的女子。一時間,居然有些熱淚盈眶。她顫抖着那枯萎布滿皺紋的雙手,不自覺地朝着秦雨欣放心指了指。有些不敢确信地問着身旁的姜瑜兒:“姑娘,這孩子說的是真的嗎?”
姜瑜兒笑着點了點頭道:“是的呢,婆婆。我找到妹妹的時候,她還在京城一個大戶人家做小姐。隻是,家裏人既然找到了她,也沒有說讓她留在人家一說。”
姜瑜兒瞪了栓子一眼,雖然知道他是好心。但也不能說這種隻有童話裏才會有的事。
他不知道秦雨欣在京城過的是什麽日子,她姜瑜兒很清楚。她表面看起來是風光無限的秦家小姐,可真的她過的又是什麽日子。處處受人限制,處處聽命于人。
還得時常堤防着被人算計。
秦雨欣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盈盈地看着老人:“婆婆,哥哥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呢!所以您也不用擔心,相信您的孩子,他也過得很好。隻是,他跟我一樣,丢失的時候小,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然他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這下,别說是老婦人激動了,就連一旁一直悶不吭聲守着鍋子的老者也是一臉的激動。他們盼小兒子能回來,已經盼了幾十年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希望孩子能找回來。但現在,他們都已經看開了。他會不會都已經沒什麽了,隻要他過得好。過得幸福,他們也算是了去了一樁心事。
他放下手中的湯勺,上前看了看眼前長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這個一點也不像是他們織雲鎮會出來的大家小姐,真的是這個鎮上丢失而找回來的孩子嗎?
他心裏想着,如果他的兒子,能有這孩子一半的過得好。他死了,也算是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