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嬸知道了姜瑜兒要去京城的舉動,雖然舍不得女兒,但她也希望女兒能盡快好起來。
阿旺把馬車停在了大門前,姜瑜兒帶上初夏姐妹倆,還有哭成了淚人的姜小雨。交代着花兒跟敏兒兩姐妹:“花兒,敏兒,在家裏要聽阮嬸的話,大哥他們下個月應該就放學了。”
狗蛋兒舍不得一直陪着他玩的姜小雨,也在一旁拉着姐姐哭得不行。
“狗蛋兒,你要聽話。姐姐隻是帶着小雨姐姐去看病,等小雨姐姐病好了,就能陪你玩了。聽話,知道嗎?”姜瑜兒蹲在狗蛋兒的跟前,細心地安撫着。
這個孩子,從來到這個家,還真就沒有跟姜小雨分開過。所以現在舍不得也實屬正常。
阮嬸抹着眼淚,交代着女兒要聽姜瑜兒的:“小雨,你要聽小姐的話,等你病好了,就跟着小姐回來。知道嗎?”
“……”姜小雨哭得很是傷心,她要離開家,離開母親了。雖然跟姜瑜兒一起也沒有什麽不好,但沒有離開過母親的小女娃,會哭鬧很正常。
最後,衆人還是一一揮别了家園,踏上了上京之路。
張莊村去京城也就三四天的時間。可這對姜瑜兒來說,也是個不短的時間了。要是在前世,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可這個時代不一樣,馬車是最快的代步工具。
等晚上到了餘建縣的時候,姜瑜兒已經被癫得快散架了。根本沒有出過遠門的初夏姐妹倆,暈車,吐得七暈八素的。看着她們一張張蒼白的小臉,姜瑜兒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沒辦法,這個時代,出遠門就是這樣。
“阿旺,找個好一點的客棧,咱們先歇歇吧!”姜瑜兒交代了一聲,她也想找個地方,趕緊洗洗好好睡上一覺。
“是,大小姐。”阿旺應了一聲,把車趕到了餘建縣裏最大的雲集客棧。
姜瑜兒還沒出來,就聽見外面一個小二的聲音響起:“客官幾位?打尖還是吃飯?”
阿旺父親是個給大戶人家趕車的,他也跟着長了些見識,現在小二這麽問,也不膽怯。道:“住店,小二,給我們安排一間上房,兩間下人房!”
上房是跟姜瑜兒跟姜小雨住的,下人房當然是給他一記初夏姐妹倆住的。
卻被姜瑜兒掀開門簾給打斷了:“小二,安排三間上房吧!”
說完,小手伸過去給了阿旺,讓阿旺扶着她,跳了下來。
初夏姐妹倆雖然難受,但依然沒有忘記她們是下人的身份,早早就跳了下來。
姜小雨在馬車上睡着了,姜瑜兒抱不動她,隻能讓阿旺把她抱下來了。
進了客棧,姜瑜兒摸了摸自己已經餓得扁扁的小肚子,朝小二道:“小二,給我們送些吃的上來。”
“好勒!不過客官,你們打算吃點什麽?”一般人家都會點名要些什麽,隻有這個姜瑜兒一開口去就是要些吃的,吃些什麽,沒說清楚。
“菜單拿來!”這些事,本應該是初夏他們做的,但看他們那麽辛苦,姜瑜兒就自己動手了。希望能早些時日把這姐妹倆給培養出來,這樣自己會輕松一點。
點好了菜後,姜瑜兒又道:“先送些熱水上來,我們先洗過澡再吃。”
“好勒客官!”說完,轉身飛快跑開了。
不得不說,縣城跟鄉鎮的區别就是大不同。鄉鎮上的酒樓客棧,哪裏有縣城裏的豪華?哪裏有縣城裏的服務态度好?哪裏有縣城裏的辦事效率快?
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小二把熱水送到了三個房間,四人幾下子梳洗完,一身輕松的幾人最後聚在了姜瑜兒的客房裏。
“小雨!小雨醒醒!”姜瑜兒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讓她趕緊醒來吃點東西。
這小東西這些年在姜家養着,長了不少肉。原本就不難看的小臉,現在竟然有了一些粉雕玉琢的感覺。
小家夥在姜瑜兒叫喚第二聲的時候,終于還是睜開了眼,看着姜瑜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咕噜翻了起來。姜瑜兒讓她去洗了一把臉,就過來吃飯。
吃過飯,各自回房去休息。
翌日一早,吃過早飯的幾人,要了些吃食就上路了。
姜瑜兒沒有去過京城,阿旺也沒有。索性這條路據說比較安全,沒有什麽土匪之類的。
可能是臨近京城比較平和。所以這一路,姜瑜兒幾人沒有遇到什麽問題就進了京。
京城跟餘建縣這些地方不一樣,進城時,需要交上五文錢一個人。算是盤查費。
“做什麽的?車上什麽人?”一個官兵粗着嗓子喊了幾聲。
原本姜瑜兒要是亮出自己的腰牌,那就不用交這什麽勞什子盤查費的。但姜瑜兒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也才幾文錢,她不缺這點錢,也就懶得去計較了。
“回大人,我們家小姐帶着二小姐來京城尋醫的。往大人通融一下。”說完,還從自己的衣袖裏拿出來了一塊碎銀塞到了那官兵的手裏。
官兵手裏掂了掂,感覺到了重量,也就沒有多盤查什麽,道:“去那邊繳費去。”
“謝謝大人!”阿旺彎腰道謝。
其實,這些,都是姜瑜兒事先跟他說好的。讓他就這樣說,不會有錯。
果然,他這樣做了,還真就過去了。
隻是,姜瑜兒卻開始問國家擔憂起來。不管什麽時候,像看城門這樣的官兵,蛀蟲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國家的腐敗,與這些蛀蟲脫不開關系。
搖了搖頭,壓下心裏的那股莫名的心煩意亂,讓阿旺找了個店給住了下來。
“阿旺,你去準備兩套男裝給我喝初夏。”她跟初夏已經算是大孩子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像她們這麽大的,特别是京城這種地方,一般人家的小姐是不能直接出門的,要麽是帶個面紗什麽的。
姜瑜兒不喜歡那個勞什子的面紗,隻能以男裝示人。更何況,男裝做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