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嬸的一番心意,姜瑜兒也不好拒絕。再不喜歡,也隻能在搬新居的時候穿着出去熱鬧。姜瑜兒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她穿上這個衣服是會是什麽樣的效果了。
“哥!之前我跟孟老說過,搬新居要請他老人家過來熱鬧熱鬧的,你抽空去書院看看,孟老有時間的話,也請他老人家過來坐坐。”姜瑜兒拉着忙出忙進的哥哥,交代道。
姜子蘇抿嘴想了想,他們是該上學了,隻是家裏事情多,他也就耽擱下來了。等送弟弟去學堂的時候,找老人家說說,也就點頭答應了。
二月初十,姜瑜兒家搬新家。其實,該搬的東西都搬過來差不多了,隻是找個好日子,宴請親朋好友過來聚聚。
村子裏的婦人一大早就過來幫忙,洗菜的洗菜,做飯的做飯,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忙活着。羅氏算是半個主人,也跟着忙出忙進的。
農村人,以前随禮都是些雞蛋什麽的。張莊村人現在日子也算是過起來了,也有人随銅錢什麽的。搬新家,也就擺午飯。鞭炮響起後,就聽見一聲高吼:“擺席!”
一甘婦人端着菜食走了出來,姜瑜兒家的中庭裏,已經擺好了四張八仙桌,這桌子是村裏用來擺酒席用的。以前誰家辦事請酒席,就去村裏借這些桌子來用。
姜瑜兒家搬新家也不例外,不是她沒銀錢買新的桌椅,隻是不想自己搞例外,讓别人覺得自己不合群。
村民們進來的時候,先是好奇地四處打量着姜瑜兒家的屋子,看到那光滑且白淨的地闆磚時,還真不敢下腳去踩。還是姜瑜兒告訴他們,踩在上面也無事,髒了拖幹淨就行。
聽到姜瑜兒的話,村民們才敢大膽地進入了姜家的屋子。
這才開席,就聽見在外面接待客人的姜子蘇說孟老來了。村裏人不知道孟老是何人,可姜瑜兒跟姜二柱家一家子都很清楚孟老是誰。
全部迎了出去。
姜子銘跟小栓子兩人跟孟老比較熟悉,上前一個攙扶着一邊,就把孟老迎進了屋。
進屋後,姜瑜兒發現地面有些滑,交代道:“子銘,栓子,你們注意些,地面有些滑。”
這還是孟老第一次見識過這樣的地闆,雖然沒有白玉石那麽矜貴,卻給人一種幹淨,舒服的感覺。孟老在兩個小家夥的攙扶下,進了姜瑜兒家的堂屋裏。
“孟老,這邊坐!”姜瑜兒上前招呼着。阮嬸也去給孟老泡了家裏的山茶,看到姜瑜兒家這屋子,孟老哈哈一笑,摸了摸身旁兩個孩童道:“子銘,子,你們就不打算帶着老夫去看看你們家?”
姜子銘嘿嘿一笑,道:“孟老這邊請,隻是家裏今天地面有些滑,您老要小心些!”說完,一邊攙扶着孟老朝前走,一邊介紹着家裏的擺設。
家裏沒什麽又錢又價值的東西,都是些簡單的小玩意兒。那些看起來矜貴一些的東西,還是洛雲碩之前送過來的。姜瑜兒想着,既然是人家送的,不用白用不用。也就将就着擺放了起來。
内院,除非是主人答應,不然是不讓進去的。好在村子裏人也自覺,知道哪裏該去,哪裏去不得。交代還了孩子們,吃完飯就回去玩。
孟老這剛走,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這可是姜瑜兒的家?”來人是個衙快,看樣子是有事。
百姓們看到官差有些害怕,但止不住好奇心的支配,想去看看姜家這大喜的日子,這官差來幹嘛。
姜子蘇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書生禮:“回大人,正是草民家!”
官差看了看姜子蘇,朗聲笑着道:“去把你家父母請出來。”
姜子蘇面色有些難看,自己的爹娘死了好多年了,村裏人都知道。這衙快一來就說請父母,這不是擺明了來找不快的?隻是,自己家今天搬新居,這麽好的事情,他也不想鬧太大。
而是溫文有禮地道:“回大人,草民家裏父母雙亡,家裏現在草民當家。”意思就是,你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我說了。
那衙快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姜子蘇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擺了擺手道:“大人,草民家今天搬新居,有什麽事,可以在草民家先吃口飯,歇歇腳再說也不遲。”說完要把人迎進屋去。
那衙快剛才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有些不好意思,況且身上還有要事在身,也就不好留下來,笑着道:“飯就不用了,我今天來,主要是通知一下你們,準備一下,明天接旨一事。”
姜子蘇楞了一會兒後,朝着衙快抱拳行了一禮道:“多謝大人。”
這時,姜瑜兒走了出來,從兜裏拿出來一個荷包遞到哥哥手裏,讓他給報信的衙快!
那衙快收到了銀子,覺得這姜家很挺會做事的,掂量了一下塞懷裏轉身離開了。
村民們聽說了姜家又要迎來聖旨,都有些詫異。他們不知道這姜家又做了什麽事情,讓皇帝又一次給姜家頒了聖旨。村裏以前也接過聖旨,現在還在祠堂裏供奉着。
就連姜家的那一份也還在祠堂裏。現在又來了一份,還真就不知道是這聖旨又是怎麽回事?
姜瑜兒暫時沒心思管這麽多,她覺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好事,她不嬌,壞事,她不氣餒。
送走了衙快沒多久,就見姜子蘇引着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男子,帶着一個跟姜子銘差不多大的小子進來了。小孩子一進屋,就好奇的問身旁的人:“胡叔,這真的是子銘家嗎?”
姜瑜兒不明所以,看着哥哥,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姜子蘇朝姜瑜兒使了個眼色,表示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