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兒見她兩個的樣子,笑了笑道:“吃吧!不過小心燙喲!”
“嗯嗯!謝謝姐姐!”小家夥露出幾個小小的小奶牙,沖姜瑜兒甜甜地笑了。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記憶,真的跟金魚一樣,也就七秒的記憶。在姜瑜兒來了幾個月,小家夥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會問什麽爹娘的行蹤,漸漸地,好像已經開始遺忘了。
現在,他很依戀阮嬸。
阮嬸因爲失去了丈夫跟兒子,見到身世可憐的孩子,都會跟帶自己親生的一樣,照顧有加。
也是因爲這樣,姜瑜兒發現阮嬸的工作量越來越大了。她睡得一天比一天晚,起得一天比一天早,忙得跟陀螺似的。也是因爲這樣,更加加劇了姜瑜兒要趕緊蓋好新房子的決心。
等新房子蓋起來後,他們家就可以再買兩個下人回來,照顧幾個孩子的飲食起居了。
還有哥哥,身邊也應該跟個小厮了。都說十年寒窗苦,姜瑜兒是個讀書人,知道讀書人有多不容易。自己那個時代的孩子,每天除了學習,好像就是學習。各種各樣的學,數理化,史地政,還有各種才藝的都要涉及。
現在的孩子沒那麽辛苦,可這個時代的孩子早熟。他們聰明一些的,勤懇一些的,十六七歲就進入朝政做了一方官員,或者如朝做些簡單的事情。
有些武将家的孩子,或者百姓家的孩子。因爲征兵的原因,十一二歲就上沙場的也常有人在。
說實話的,這是十一二歲的孩子,去了戰場,最多也就是多了一個亡魂。可這個時代就這樣,它沒理可講。如若哪一家攤上了服兵役,要麽有銀子拿出來,買了孩子一條命。要麽就是把孩子送到戰場上去,聽天由命。
也是因爲這樣,姜瑜兒才想哥哥弟弟能考個功名回來,家裏免了服兵役已經賦稅。她家是尋常百姓,今年上的賦稅,以及服兵役填進去的銀子不少。糧食也上了不少。
要不是家裏是種兩季糧食的,姜瑜兒都不知道,沒有這麽多田地的姜家,會不會糧食不夠吃。
看着眼前兩個吃得香甜的孩子,姜瑜兒心裏是滿滿的幸福。這些都是她的家人,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系。
“吃飽了嗎?”姜瑜兒爲兩個孩子擦幹淨了嘴上殘留的汁液問。
姜小雨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表示已經飽了。狗蛋兒也想學着姜小雨的樣子拍拍肚子,卻被姜瑜兒給制止了:“狗蛋兒,小雨姐姐之所以會比劃,那是因爲她這裏壞了,不能說話。”姜瑜兒指了指自己喉嚨的位置,對狗蛋兒道:“你能說話,以後不許學小雨姐姐,沒事就瞎比劃。”
狗蛋兒聽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可看了姜瑜兒一眼後,又趕緊跟了一個“嗯”字!
看到兩個已經吃飽喝足的孩子,姜瑜兒帶着他們兩人去了周記種子店在織雲鎮的分店。
現在不是種植季節,店面生意有些慘淡。來這裏買種子的,也就隻有一些買菜種什麽的百姓們。小周掌櫃看到了姜瑜兒,笑着打了個招呼:“姑娘,你來啦!”
姜瑜兒也笑着打了個招呼:“周掌櫃生意興隆啊!”誰都喜歡聽好話,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姜瑜兒不是拍誰的馬屁,她隻是習慣性的,見到人都說好話。
“謝謝姜姑娘的吉言。”小周掌櫃明顯很高興看到姜瑜兒,要知道,他們家去年可給姜家送了不少種子,那麽多小麥的種子,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種子,他們周記可賺了一筆呢!
像姜瑜兒這樣的大客戶周記十年不見一個,現在看到了姜瑜兒到來,就跟看到了财神爺似的,哪有人會把财神爺得罪走的。
“姑娘今天過來,是打算買點什麽嗎?”小周掌櫃很是客氣,把姜瑜兒請了進去,還讓自己的媳婦兒給姜瑜兒倒了三杯水。姜瑜兒也不客氣,讓兩個孩子都喝了一口。自己也端起來喝了一口。
“今天就是來看看,去年周掌櫃給我送的那些黃色的,這麽大一粒的種子,今年可還能弄到?”姜瑜兒用自己的小指比劃了一下玉米的大小。
小周掌櫃回憶了一下,道:“這種子是我爹找到的,如果姑娘還需要,我托人給我爹帶個信兒。”
姜瑜兒一聽有戲,心裏也不自覺間松了一口氣,她真怕這掌櫃的一口回絕了自己:“那就先謝過掌櫃的了。”
小周掌櫃跟他爹一樣,典型一個生意經,一雙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縫:“隻是不知道姑娘這次打算要多少?”
姜瑜兒輕咳了一下道:“就跟去年一樣,或者多一些也無所謂。”
“姑娘,今年沒留種嗎?”小周掌櫃有些好奇,能種出來的東西,老百姓都會留種,這姑娘怎麽就不留種了。
姜瑜兒面色有些微紅,道:“都怪我,沒交代好下面的長工們,給種壞了。”意思很明顯不過了,這是因爲種壞了才沒有種子,不然也不至于今年還來買這些種子。
小周掌櫃也不在意,這東西本來就是新奇物件,種不出來也實屬正常。隻是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要嘗試種這些東西,失敗了他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她的話,讓人有些聽了難免覺得在推卸責任。
“那姑娘的其他種子種出來了嗎?”小周掌櫃在試探,他覺得姜瑜兒就是個死要面子的姑娘,還有極高的虛榮心。
姜瑜兒何嘗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不過也不在意。人就是這樣,走在人群最前的人,總會被人誤認爲是瘋子或者是異類。笑了笑道:“不瞞掌櫃的,都種出來了。也就隻有那個苞米沒種出來。”她說的是實話,荞跟麥子一樣,很好種。蒜頭什麽的,這些都是蔬菜,種起來也及其簡單。隻是看會不會照料罷了。
“姑娘大才!”小周掌櫃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不這樣認爲。隻是生意人就這樣,不管心裏怎麽想,面上總是一臉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