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蘇沒看妹妹,看了看一旁的洛雲碩道:“無事,隻是個童試而已,我還沒覺得多難。我不親自看到你到家,我不放心。”
“哥……”
“别說了,總之一句話,沒看到你安全到家,我不放心。”說完,弄來了個凳子,坐到了一旁,一臉防備地看着洛雲碩。好像在說,他不出去,我就在這裏跟他死磕定了。
大夫給兩人看了一下,也開了些調理的藥。
“丫頭,你怎麽弄的,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還有,你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裏?少将軍可都快……”
“咳咳!”姚老三在一旁捂着嘴輕咳了一下,提醒詹掌櫃不能再說下去了。哪有說話的時候,當面說的的?他就不怕被少将軍把脖子給擰下來。
詹掌櫃好像才發現什麽似的,也握拳掩面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内心出的尴尬。
姜瑜兒不在意,反正這個半個月以來,她一個人家在洛雲碩跟姜子蘇之間都已經習慣了。隻是聽到說洛雲碩到處在找自己,心裏除了有些詫異之外,居然還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她不知道是什麽,但她不排斥這種情緒。
回到家,整個張莊村的人都鬧開了。半個月前,他們收到姜瑜兒還活着的消息時就已經歡慶了一次了。這次姜瑜兒的歸來,他們有的拿着雞蛋,有的抓了家裏生蛋的老母雞,還有的去街上買了的米面,姜瑜兒剛到家不久,家裏就迎來了一批又一批來探望的鄉親父老。
“謝謝你們!”姜瑜兒笑着,一一道謝着。
隻是身體不允許,姜子蘇招呼着客人,說明了情況,姜瑜兒帶着敏兒就回屋去了。
以前姜瑜兒的房間也就她一個人的床,現在家裏多了幾個孩子,姜子蘇兄弟倆的房間就變成了闵正易兄弟三人的,姜瑜兒這邊,加了一個床,給花兒敏兒睡。
看到原本就不算大的屋子,擠得滿滿的,姜瑜兒要蓋新房子的心裏更加堅定了。
“哥,咱們在倉庫那邊再蓋一棟房子吧!隻是,我現在身體不好……”姜瑜兒說道這裏,姜子蘇擺了擺手道:“這事不用你管,我會處理。你隻要養好你自己的身體就行了。”
姜瑜兒很想說,家裏能不能安裝個地龍什麽的,不然大冬天的,她真受不住那種寒冷。前世冬天的時候,還能用用電熱毯什麽的,可這個時代什麽都沒有,在這裏的冬天,她經常半夜凍醒,或者說自己睡不着。
不過看哥哥一副不想跟自己說的樣子,姜瑜兒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現在還得下基腳,等這些弄好,自己也差不多好了。
想到這裏,姜瑜兒也就不再糾結,反而是一心想着早點把傷養好,這樣,自己想要做什麽,也就沒人會阻止自己了。
敏兒好像遭受到了這次遭遇後,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半點活力。每次阮嬸進來給她喂食喂藥,她都會乖乖喝下去,隻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她經常睡不着,自己一個人抱緊自己的身體,靜靜做在床頭哭泣,姜瑜兒見識過不少次了。
隻是,每次想要起床安慰她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要說闵嫂的死,姜瑜兒是間接的,而敏兒卻不同。因爲闵嫂是爲了保住她,才會闵老夫人活活打死的。
也就因爲這樣,原來活潑好動的一個小女孩就這樣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還總喜歡半夜抱着自己的身體輕聲抽泣着的女孩子。
“敏兒,你有什麽事,跟姐姐說!嗯?”又是一個夜晚,敏兒依舊跟往常一樣,環抱着自己的身體,坐在床的一頭,靜靜地哭泣着。
身體已經大好的姜瑜兒,起床穿了鞋子,走到花兒跟敏兒的床前,把那個靜靜哭泣的女孩子抱進自己的懷裏。
敏兒也隻是一直不停地哭泣,沒有回應姜瑜兒。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們也很難受。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太陽不會因爲某個人,某件事而不東升西落。死了的人死了,咱們活着的人,還得好好地活下去。如果你一直這樣不死不活的,不正如了你奶奶的願嗎?”姜瑜兒安慰道。
“她不是我奶奶,她不配!”敏兒第一次用這麽兇地語氣說出一句話,或者說,說出一件她認定的事情。
“好好好!她不配。咱們也不能因爲被狗咬了一口,就坐在地上随便它咬而不知道回避不是?如果是我,被狗咬了一口,我會先躲起來,找到可以制服它的東西,然後把它給炖了。你說呢?”
敏兒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埋在姜瑜兒的懷裏,悶聲不吭。半響後,她終于還是開口說話了:“姐姐,我懂了,謝謝你!我會認真吃飯,好好吃藥。等身體好了,我就跟花兒一起去學堂讀書。”
“好!這才乖嘛!”姜瑜兒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讓她躺下去,給她蓋好被子,自己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睡了過去。
從這天晚上後,敏兒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半死不活的,她很認真。很認真地活着。
她每天會吃比平日裏吃的多半碗飯,會很乖巧地把湯藥給喝了。
看着她一天天紅潤起來的面容,阮嬸是打心裏地的高興。
當她知道了幾個孩子的身世後,也曾抹過淚。現在看到幾個孩子也漸漸好起來後,心裏也是打心裏的替他們高興。
姜小雨有了新的玩伴,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花兒跟敏兒還是有些害怕她,就連狗蛋兒也不敢離她多近。
但漸漸地,他們都發現,姜小雨除了不會說話,跟他們一樣。甚至于,她懂的比他們懂得還多。
小孩子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很快,幾個女孩子,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大丫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二嬸哪兒聽到了幾個孩子的身世可憐,每天下學後,都會過來跟幾個孩子講着些學堂裏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