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去吧!”姜瑜兒實在沒有力氣,軟軟地坐在了草叢上。
姚老三不放心地看了姜瑜兒一眼,見姜瑜兒朝自己擺擺手,這才朝着村落走去。
村子不打,很原始。應該說,是很窮。
村裏男女衣衫褴褛,小孩子甚至于連雙鞋子都沒得穿的。
有些年幼的孩子,甚至于隻穿了一件大大的衣服,連條褲子都沒得穿的。那肉肉的小腿上,除了泥就是污垢。看起來髒兮兮的。
像姚老三這樣,雖然在樹林裏弄得有些狼狽,但衣着得體的,還真就沒人。
問了一下才知道,這裏遠離鎮集,要去鎮上買點什麽,必須得提前一天走。要翻過好幾座山,才能到最近的集市烏江鎮。這個鎮比織雲鎮窮多了,這個鎮的村民也沒有織雲鎮的村民們富裕。
等姚老三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兩個人,衣衫看起來雖然破爛,但貴在幹淨。
看到已經昏迷過去的姜瑜兒,女子很是心疼。姚老三進村的時候說了,自己跟妹妹是去餘建縣投奔親戚的,隻是在路上遇到了歹徒,兄妹倆落了難。
“你妹妹傷那麽重?”婦人雖然心疼姜瑜兒,但也不想弄個人回去死在自己家。
“這位夫人請放心,我跟妹妹會報答你們的。”說完,從衣袖裏拿出來一塊碎銀地道婦人手裏。
男子見狀,用手肘拐了一下婦人,婦人這才收下了碎銀,上前把姜瑜兒背了起來。
等姜瑜兒醒來時,看到自己頭頂上的是一片有些透風的茅草屋,房梁上還吊了些東西。要不是身體的疼痛提醒着姜瑜兒,她都以爲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自己剛來這時間的時候,自己家也沒這麽窮呢!
看到姜瑜兒醒來,姚老三一陣激動:“大小姐,你醒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好像怕外面的人聽見似的。
姜瑜兒微微點了點頭。
姚老三又說:“我跟他們說,我們是兄妹。”
姜瑜兒又微微點了點頭。這是,一陣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咕咕咕~”
姜瑜兒有些尴尬,她擡手摸摸自己的肚子,隻是手臂卻疼得受不了。‘嘶!’
“大小姐,您别動,我去山上打隻兔子回來。”姚老三明顯已經聽到了姜瑜兒肚子裏發出來的叫聲。
“謝謝!”姜瑜兒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這讓姜瑜兒自己的吓了一跳。而且,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點力氣。
姚老三出去了,聽見他跟外面的人說道:“麻煩你們幫忙照看一下我妹妹,我出去弄點吃的回來。”
“好的!”一個婦人的聲音響起。
看樣子,這家人,真的比自己家之前還窮。不然姚老三也不至于說要自己去弄吃的,而不是讓他們幫忙弄點吃的。
不一會兒,一個青衣婦人走了進來。她盤了發髻,一身的青衣洗得有些發白。看到姜瑜兒醒了,她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
“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姜瑜兒沙啞着嗓子說道。
婦人有些局促,但還是搓了搓自己粗糙的手,摸了摸姜瑜兒的額頭:“哎呀!發燒了。”
姜瑜兒皺了皺眉,她知道,傷口在愈合,應該是發燒了。隻是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姚老三爲何不把自己帶回去。
“麻煩你幫忙弄點烈酒過來幫我退退燒!”姜瑜兒出聲道。
婦人一臉的爲難。姜瑜兒又一次皺了皺眉。
“那個……那個……姑娘,我們這裏沒有酒!”婦人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她見過的人,姜瑜兒他們穿得是最好的。她覺得,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大戶人家的孩子了。
姜瑜兒眉頭微皺:“我哥哥呢!”
“他上山去找吃的了。”婦人回答道。
“你們家沒吃的嗎?”姜瑜兒現在已經饑腸辘辘的,不僅頭昏昏沉沉的,肚子也餓!
婦人低下了頭:“去年鬧災,顆粒無收!”
得,都是災難惹的禍!
“衙門沒給你們分發糧食嗎?”姜瑜兒又問。
她記得,他們家的糧食,連城買去了,說是拿去分發給百姓的。雖然有些杯水抽新,但也好過沒有的。
婦人一臉沮喪,就連神色也有些灰敗:“姑娘,這裏山高皇帝遠的,誰會想到我們。”
“那你們都吃什麽?”姜瑜兒繼續問。
“現在山上還能挖點野菜什麽的,将就着等秋收了!”說道秋收,婦人好像已經看到了希望。
“娘!娘!娘!”門外響起一個孩童的聲音!
婦人忙起身開門出去看。隻見一個穿了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衣服,破舊不堪,沒有穿褲子,光着小腳丫子。整個人看起來面黃肌瘦的,比當初姜瑜兒看到姜子銘時還狼狽!
瘦瘦小小的一個孩子,看起來,應該是兩三歲的樣子。一雙漆黑的小眼,在看到姜瑜兒時,有些怯怯的。
“娘,我餓!”在看到婦人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肚子餓了。
婦人把孩子抱起來,當着姜瑜兒的面,撩開衣服就要給孩子喂奶。
姜瑜兒很想别開臉不去看這尴尬的一幕,卻發現婦人的奶,其實已經幹癟了。這樣給小孩子吸,其實也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看到這一幕,姜瑜兒忍不住想哭。
自己的那個時代,再窮,也不會出現這一幕。她隻是從老人們的口中得知以前窮苦的日子,但沒想到,自己也真能親眼看到這一幕。
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面額是五十兩,遞給了婦人:“拿去給孩子買點吃的吧!”她不知道,這個地方離集市都很遠。
要買東西,必須提前一天走,路途在别的村子歇腳,不然次日一定到不了鎮上。
婦人沒見過銀票,她見過最多的銀錢,也就是之前姚老三給她的那一點碎銀。
現在看到姜瑜兒給自己一張紙,有些不明所以。
“拿着呀!這裏是五十兩銀子,隻要你們節省一點,夠吃好幾年了。”姜瑜兒說道。
婦人一聽五十兩,頓時吓得小孩子掉地上去了都不知道。顫抖着手,直接跪到了地上:“姑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