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跟男子,姜瑜兒最不能接受的,也就是女子的年齡比男子的大。
阮嬸不知道姜瑜兒爲什麽問這些,但晚上睡覺的時候,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姜瑜兒這些話的意思。應該是之前跟着小棗一塊兒出去,小棗說了什麽,所以才讓姜瑜兒有些惶惶不安。
似的,姜瑜兒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這個家裏沒有長輩,長輩也都是叔叔嬸嬸,而姜二柱跟着姚家兄弟倆到處跑,很少在家。羅氏卻應該小丫丫的事情,一直萎靡不振。
在這個家裏,姜子蘇是當家人,而他常年在學堂,很少在家裏。姜瑜兒的婚事,也就要落到她自己的頭上了,這麽一來,姜瑜兒能有現在的表現,也實屬正常。
想到這裏,阮嬸不由得有些心軟。都說婚姻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姜瑜兒沒有父母,沒人給她操持這些事情,事事都得經過自己的手,這麽大一個孩子,撐起這麽大一個家,真的是爲難她了。
端午節,姜子蘇他們放假一天,回家過節。
往年羅氏會做好黃粑送過來吃,今年卻什麽都沒有做。阮嬸從山上采了些葉子回來,姜瑜兒知道這是粽粑葉。前世雖然不會包粽子,但她見過粽粑葉長什麽樣子。
看到阮嬸的舉動,姜瑜兒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心心戀戀了這麽久的粽子,終于還是能吃上了。
二話沒說,帶着李封,去了鎮上,買了不少糯米回來。隻是,她好像忘記了,家裏隻有阮嬸一個人會做,買這麽多糯米,阮嬸如何能做完?
阮嬸做得粽子很簡單,不似其他的,裏面放什麽肉啊!黃豆花生的。她也就是白白的糯米放進去,包起一個個跟羊角似的小粽子。
姜瑜兒看着新奇,也就跟着學了半天。
結果自己這還沒學會,人家姜小雨卻像模像樣地包了起來。包粽子用不了什麽力氣,所以姜小雨包起來,看起來也似模似樣的,跟姜瑜兒包出來歪瓜裂棗的,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大丫放學聽說大姐家要做一種新奇的食物,也跑了過來做學徒。
結果,人家大丫都會包了,姜瑜兒包出來的粽子,依舊是最醜的。這讓她不得不感歎一句自己真的沒有做飯的天賦。
以前家裏就隻有自己跟弟弟,那也就勉強能煮熟來吃。後來阮嬸來了後,姜瑜兒堅決不會動手去做一下飯菜,不爲别的,因爲她自己都嫌棄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每每感歎自己不會做飯時,阮嬸總會說:“大小姐是有福氣之人,不會做飯也沒什麽打緊的。”
姜瑜兒知道,她這些話是安慰自己。農村的女娃,誰家的孩子不會做飯,隻是做得好吃不好吃的區别罷了。而姜瑜兒,确實這些女娃中,墊底的那種。
傍晚時分,姜子蘇帶着兩個弟弟回來了。姜二毛由于就在隔壁村,比姜子蘇他們回來得早。
聽大丫說,姜二毛打算下半年就不去隔壁村了,就在村裏上村學。
他成績不是很好,比起姜子蘇他們三個,學得算是慢的。
姜二柱也不祈求兒子能學成什麽樣子,姜二毛以後的路子,他都已經幫他想好了。等他再大一些,就帶着他出門跑業務。磚窯是姜瑜兒的,但也算是姜家的。
都說,兄弟一心,其利斷金。他們自己家的産業,得撸起袖子加油幹!
而姜二毛,好像也聽從了父親的安排。
家裏現在日子過起來了,也讓他看到了希望。
他覺得,自己學習沒有哥哥弟弟的好,學得幾個字,跟着去賣磚,也能某出一條生路來。
衆人回來的時候,姜瑜兒幾人還在屋裏包粽子。
因爲家裏人口多,所以包得也多。姜瑜兒算好了,家裏上上下下,也有四五十個長工,每個人分上兩三個粽子,還是給得起的。
“這誰弄的,好醜哦!”姜子銘進屋看到家裏的桶跟盆,大大小小的都裝滿了一些綠油油的角而。仔細一看,其中有些奇醜無比。
姜瑜兒頓時一頭黑線,大丫跟姜小雨兩人偷笑不止。
姜子蘇看到還有那麽多米沒弄,放下書包就要過來幫忙,卻被阮嬸給攔住了:“大少爺,都說君子遠庖廚。這些事情,還是我們來做就好了。”
阮嬸以前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但跟姜家幾個孩子相處久了,也就漸漸膽大起來。
姜瑜兒很想說,前世不知道有多少大廚糕點師都是大廚呢!隻是,那隻能用在前世。
而這世,也有不少男子下廚做羹湯的。
比如村裏那些一家之主,每逢節日,不都是他們做飯吃去祭祀祖先嗎?真有些搞不懂,古人這‘君子遠庖廚’是從何而來的。
吃過晚飯,阮嬸就在家煮粽子。大大的一口鍋放在竈台上,竈台裏全是紅紅的炭火。
大約一個時辰後,屋裏飄出來一陣陣粽子的香味兒。在聽故事的幾人都聞到了這一股香味兒:“嗯!好香啊!”姜子銘最先忍不住,就差沒流口水了。
姜瑜兒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說真的,她都已經兩年沒吃過粽子了。前世的時候,粽子不單單是過節才做,閑時大街上也是到處都是,特别是賣早餐的地方,随處可見。
不過,現在還不能吃。粽子要煮很長時間。記得前世家裏做粽子,都是放在火爐上煮了整整一個晚上。
現在這邊竈台比較大,再怎麽快,也要煮個兩個時辰以上。
幾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廚房裏的香味,等着吃粽子,居然一個都不提自己瞌睡。
大哥戌時三刻的樣子,粽子終于出鍋了。姜瑜兒跟大丫端着個很大的筲箕,阮嬸從鍋裏把粽子都夾出來,等着冷卻。
姜子銘見了,二話不說,也不管粽子有沒有冷好,抓了一個,燙得直叫喚:“燙燙燙!”一個粽子在手裏,丢來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