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姜瑜兒砸了一下,很明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的。隻是,等那人回過神來時,姜瑜兒舉着燭台的手,已經被人給握在了手裏:“是我!”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隻是姜瑜兒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聽到過這樣的聲音。
被握住的手拼命掙紮着,掙脫不開後,腳也跟着踢了起來。那人拿姜瑜兒沒轍,自己用雙腿把姜瑜兒的踢過來的腳給夾得穩穩的。這下,姜瑜兒一個不穩,直接歪倒在地。
來人好像是怕她摔壞了似的,主動把自己的身子讓出去,給姜瑜兒做了個堅實的肉墊。
隻聽見自己身下有人悶哼了一聲,姜瑜兒也因爲動作過大,扯動了傷口,有些疼痛,也跟着哼了一聲。那人聽見姜瑜兒的哼聲,有些着急:“怎麽了?”
這時,姜瑜兒才發現,來人對自己并沒惡意。手腳并用,站起身,隻見坐在地上的男子已經摸出了一個火折子嘟着嘴吹了起來。
借着這微弱的光線,姜瑜兒總算是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少将軍?”姜瑜兒低喚了一聲。
洛雲碩吹燃了火折子,把燭台拿了過來點燃。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川臉,依然冷冰冰的。
姜瑜兒也不在意,看到對方點燃了蠟燭,自己也跟着坐了過去。“少将軍怎麽半夜三更的,學到了梁上君的作爲了?”姜瑜兒有些諷刺的聲音響起。
洛雲碩不是沒聽出來,隻是他不在意。淡淡地看了姜瑜兒一眼,坐到了另一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隻是,喝了一口後,眉頭卻皺得死死的,好像喝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姜瑜兒見狀,眉頭也蹙了起來。這個茶,自己是喝過的,而且也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隻是,想到人家是有武功的,興許就能喝出來個什麽,于是開口問:“這茶有問題?”
洛雲碩放下茶杯,道:“沒問題!”
“沒問題,那你皺什麽眉?”姜瑜兒虛驚一場,說話的口氣也有些不好起來。
洛雲碩擡頭看着她蒼白的臉,還有那因爲晚上做惡夢,被冷汗浸濕的黑發。眼睛柔和了不少,問道:“你的傷?”
姜瑜兒很想說,我哪裏來的傷。但一想到自己白天的時候,是去百草堂上的藥,那個詹掌櫃給洛雲碩通信的也說不定。
隻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隻受傷了,詹掌櫃爲何要跟洛雲碩說,還有,這洛雲碩爲何半夜還要來自己的房間,好像也就隻是爲了自己背上的傷而來。
“我沒事!”姜瑜兒有些尴尬,要知道,那傷到了背。
“詹東說,傷得很嚴重!”
看吧,這一句話,已經很好的诠釋了他爲何會來自己房間了吧!真不知道詹掌櫃一個大男人,那麽八卦幹什麽!雖然不知道詹掌櫃的名字,但一聽姓詹,除了詹掌櫃,還有何人?
姜瑜兒很想說是詹掌櫃多事了,但人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自己還能說什麽?隻能笑笑說:“沒事的,隻是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給我看看!”洛雲碩面容不改,但眼神卻柔和了不少。
隻是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住了。
不說别的,姜瑜兒傷到的是背,而洛雲碩又是男人,怎麽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就說要給他看了?
洛雲碩尴尬的是,自己這想都沒想就開口說出來的話,他先想到的是,自己爲何會這樣說。第二個想法就是,自己這樣說,姜瑜兒會不會把自己看成是登徒子了?
一時間,兩人都僵住了。就這樣,一臉尴尬地,各自坐好,什麽話也不說。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妞妞,有什麽事嗎?”
姜子蘇睡到半夜不放心,第一次出遠門,還是在外面住店了。想到妹妹會不會害怕,于是半夜不放心,還是過來看看。
卻看到了妹妹房間裏居然還亮着燈光,于是敲門問了出來。
一個激靈,姜瑜兒看了看坐在對面的洛雲碩,又看了看自己現在居然還穿着的裏衣。
她怎麽好跟哥哥說,自己的房間裏有個男子。起身,把洛雲碩拉了起來,慌慌張張地就往床後推,小臉轉向門處,回答道:“哥,我沒事。隻是睡不着而已。”
“哦!那你早點睡!”說完,就聽見一陣腳步聲朝隔壁屋走去。
聽到哥哥遠去的腳步聲,姜瑜兒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這時,她才發現自己還拉着洛雲碩的手。
有些不好意思地擡頭看着洛雲碩,讪讪一笑,松開了手:“那個……那個……”
而洛雲碩則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剛才被姜瑜兒拉過的手,現在看到她松開了,心裏不自覺還有些失落起來。
“那個,少将軍,這天色已經不早了,您看……”你是不是該回去了?隻是,後面這話,姜瑜兒沒說出口。
但洛雲碩怎麽會不知道,他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瑜兒那張讨好的笑臉。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樣的笑臉,沖刺着他的整個世界。但是,他一點也不讨厭這樣的一張臉,甚至于,還想每天都能見到。
姜瑜兒見洛雲碩不說話,隻是這樣死死地盯着自己。她心裏有些忐忑,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看着自己?
但是,大半夜的,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屋裏,也不是個事兒。
更何況,自己還穿着裏衣。雖然這幅身子還沒開始發育,但總歸不是件好事。
“那個,上将軍,很晚了,我該歇息了!”這話,很明顯了吧?
隻是,洛雲碩好像沒聽懂似的,道:“那你睡吧!”
姜瑜兒這次真的想抓狂了,這都什麽事兒!尼瑪,你在人家屋裏,讓别人怎麽睡。
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面上卻不露神色,她不信他聽不懂,隻是不明白,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