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兒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詹掌櫃不放心她一個人走,讓夥計親自把姜瑜兒送到客棧才回去。
姜子蘇看到妹妹回來了,又看到一個夥計送來的。走近,卻聞到妹妹身上一股濃濃的藥味兒:“妞妞!怎麽啦?哪裏不舒服,還是傷到了,讓哥看看。”
姜子蘇拉着姜瑜兒就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到姜瑜兒臉上的笑容時,心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姜瑜兒笑着,拉下哥哥的手道:“哥,我沒事,隻是今天在路上送了一個婆婆去百草堂抓藥,遇到了詹掌櫃,跟他聊了很久,所以身上有藥味兒很實屬正常。”她不想讓哥哥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也不想哥哥爲自己擔憂。
聽完姜瑜兒的話,姜子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伸手拉着姜瑜兒就客棧裏面走。叫來了店小二,讓他送些吃的過來。
姜瑜兒确實也餓了,還是之前跟周志國一起吃的東西了。現在看到小二上來的飯菜,也不矯情,端起來就吃了起來。
隻是,這鹽怎麽跟不要錢似的,放那麽多?
姜子蘇見姜瑜兒每天一擰,關心地問:“怎麽啦?”
“好鹹!”姜子蘇一聽,也夾了一塊菜放進嘴裏。眉頭也深深地皺了起來,馬上給姜瑜兒倒了一杯水:“來,先把水喝了。哥讓他們換一換。”因爲在酒樓工作過,所以這一點,姜子蘇還是懂得該怎麽做的。
“小二!”叫了一下小二後,姜子蘇卻放下了筷子。
店小二不一會兒就過來了,看到姜子蘇他們面前的菜一點也沒動,笑盈盈地問道:“兩位,可是有什麽吩咐?”
姜子蘇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道:“這菜鹹得有些沒譜了,麻煩小二哥幫忙換一換。”
店小二一聽,頓時臉色不好看起來。這已經是自己今天第幾次被叫去換菜了?他都不記得了。
這個廚子今天是怎麽了,放那麽多鹽,掌櫃的也不說說他。
看着店小二愁眉苦臉地端着剛上來的菜下去,一路還搖頭歎氣的。
姜瑜兒不懂,難道說,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隻是,别人的事,她一般不去過問。她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人,自己的稀飯都吹不冷,管他人的做什麽?
不一會兒,店小二又來了。端着之前端下去的菜式回來了,這次,他沒有立馬走開,而是站在一旁等着姜瑜兒他們的消息。看到姜瑜兒吃下了一口菜沒說什麽,這才好像松了一口氣。
就連在他旁邊的姜瑜兒都感覺到了,是那麽的明顯。
這讓姜瑜兒不得不好奇,開口問到:“小二哥,你們家的飯菜做得都很鹹嗎?”
店長二一臉愁容,有些苦澀地道:“以前不這樣的,隻是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了。趙大廚做的菜客人們反應都很鹹。”
“哦?”姜瑜兒也顧不上肚子還空空的,有些好奇地看着店小二。都說女人是八卦體,她姜瑜兒也不例外。
喜歡聽八卦,但不一定喜歡管閑事。今天街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是到了人命關天了,不然她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
不管那糟閑事,自己的背現在也不至于還火辣辣的疼。更不會因爲這次閑事,自己還得掏銀子去看病。真是越想越覺得虧得不行。
店小二也爲難,這客官明顯是想聽緣由,但關系到自家東家的事情,他一個做工的,怎麽能說東家的八卦?
想至此,店小二沖姜瑜兒笑了笑,隻留下一句“二位慢用”就離開了。
姜瑜兒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自己再想聽,也不能扒着人家一定要跟自己說吧!
吃過晚飯,兄妹倆也累了一天了。姜瑜兒本想洗個澡再睡的,隻是背上的傷不允許。
這一晚,是姜瑜兒來到這個世界最難睡的一個夜晚,背上的傷時刻提醒着她不能躺着睡。
平日裏睡覺喜歡平躺着的姜瑜兒,隻能側着身子睡。睡到半夜時,她有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有一種被什麽東西壓住了,夢裏,她夢見自己被什麽東西勒住了脖子,她怎麽拉扯都沒用,反而是越勒越緊。
就在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沒氣的時候,一陣陣的驚恐,讓她突然間睜開了眼。猛地坐了起來,抱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緩過勁兒來後,她才發現身上的裏衣被汗給打濕了。頭發也濕漉漉的,難受得不行。
背上的傷口也被自己汗水給浸濕了,一陣陣的刺痛提醒着她,她的背很痛。
醒來後的姜瑜兒,整個人想睡也不敢再睡了。隻是這沒有火折子,想要點個油燈什麽的,好像也不可能。
緩了半宿,眼睛有些睜不開了。可背上的疼痛去是那麽的明顯。這一刻,姜瑜兒真的想回家,回到那個她能感覺到溫暖的家。她很想叫隔壁的哥哥過來給自己上藥,但想到這個時代男女大防的事情,也隻能想想,再痛,也隻能自己忍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姜瑜兒覺得都快天亮的時候,窗戶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把姜瑜兒吓得汗毛都豎起來的。心裏暗暗在想,自己不會這麽倒黴吧!好好的住個店,還能進了黑店不成。
悄悄地摸下了床,躲在蚊帳後。又摸了桌子上的燭台握在手裏。她想,要是那個人敢走近床邊,她已經先給那人頭上來上一下。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居然這麽大膽。
等了一會兒,窗終于還是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黑影從窗戶裏爬了進來。
姜瑜兒握着燭台的手都有些濕漉漉地發汗了。已經适應了黑夜的她,就這樣看着那個黑影朝着自己的床邊走去,而且,看他那大模大樣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來做賊的,或者說是來做壞事的。
隻是,這一刻的姜瑜兒,卻是一點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想法都沒有,滿腦子的都是如何把這個人給敲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