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頭微皺:“還不夠?”
“你何時給了?”姜瑜兒反問。
男子指了指地上,姜瑜兒冷聲道:“貧者不受嗟來之食!更何況,我們不是向你乞讨。”
男子這個時候才明白,姜瑜兒是不可能撿地上那張銀票了,而且看她倔強的眼神,這件事情不解決,她是不可能放自己離開了。自己雖然不怕她,但這樣被人糾纏着,攔在大街上,他面子也過不去。
這是他秦浩庭一生中,最丢臉的一次。要不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真想把眼前這個女子給一把捏死。但現在,不得又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票,親自遞到了姜瑜兒手裏。
拿到銀票的姜瑜兒随便看了看,是一百兩。也沒多話,放開了男子的衣袖,朝着老人走去:“老人家,這銀票你收好,先去找個醫館把臉上的傷給看看。”
老人拿到銀票,雖然不知道是多少,但她知道肯定不少。自己被打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也被打了,但她把要來的所有銀票全部給了自己,那她呢?
“小姑娘,這個老婆子我不能要,剛才你救了老婆子,這些銀子是你要回來的,理應歸你!”老人家又把銀票塞回了姜瑜兒手裏,出聲道。
姜瑜兒二話不說,直接把銀票塞到老人手裏道:“老人家,這是一百兩。你剛才不僅被打了,也受了不少驚吓,回頭去醫館開些藥回去,在讓大夫給你開些藥敷一下傷口,剩下的銀子,你老買點吃的回去補補!”看老人的衣着,應該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老人。
還有幾個孩子也是穿得破破爛爛的。即使他們已經這樣了,自己把銀票給他們也沒收下,這樣的人品,值得姜瑜兒幫,也值得姜瑜兒敬佩。
要知道,别說是他們這樣的了,前世有很多人,爲了訛詐别人一點錢,不惜把親兒推出去裝别人的車。眼前這樣不爲金錢所動的人,值得姜瑜兒敬佩。
老人見姜瑜兒不肯收,也隻能自己收了下來。帶着幾個孫子孫女的,朝着姜瑜兒就要磕頭道謝,被姜瑜兒給攔下了。但幾個孩子依然彎腰對着姜瑜兒道謝。
白衣男子本以爲姜瑜兒要這些銀子,是爲了自己收下。誰知道她轉身就給了那個老人,一點也不給自己留。看她的衣着,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姑娘。衣服雖然不破爛,但也隻能算是好一點,對比起那些有錢人家的丫鬟的衣着都不如。
秦浩庭這時,真的被姜瑜兒折服了。這跟她剛才給他的印象,又有了新的變化。讓他對她又有了新的認知。
一個願意爲一個不認識的人也能敢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的女子,一個在惡勢力面前,絕不低頭的女子,一個即使在金錢面前,也絕不低頭的女子。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骨氣。沒有一樣不使得他爲之折服。
他不懂,更不懂的是,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
哪怕對方隻有十來歲的樣子,也讓她不由得不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承認,她是特殊的,一個特殊得他十八年的生命裏,也未曾出現過的特殊。
秦浩庭在想什麽,姜瑜兒不知道。現在的她,帶着幾個孩子,攙扶着老人,朝着百草堂在餘建縣醫館走去。
背上的傷口被汗水給侵蝕着,疼得姜瑜兒直冒冷汗,隻是姜瑜兒都強忍着。她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叫出聲來。
看人家老人家的,還傷在臉上都沒吭一聲,自己怎麽好意思。隻是,背上傳來的痛,讓她實在有些忍不住。
到了百草堂,有些意外的,姜瑜兒居然見到了詹掌櫃,詹掌櫃也很意外,在餘建居然也能遇到姜瑜兒,很是熱情地迎了上去:“丫頭,怎麽來縣城了?”隻是,看到姜瑜兒那煞白的臉色時,眉頭皺了起來,關心地問:“丫頭,可是哪裏不舒服?”
看到詹掌櫃,姜瑜兒很是意外,聽到對方關心的問候,姜瑜兒感覺到很是親切。笑着跟詹掌櫃打了個招呼:“詹叔叔,麻煩您幫忙安排個大夫幫我身後的這個老婆婆看看臉,剛才在街上被人用鞭子給傷着了。”
她沒說,自己身上也有鞭傷,而是讓人先給老人家看。
等大夫給老人上完藥,抓了藥,這時姜瑜兒才說,自己的背上也有鞭傷,讓大夫幫自己開些藥,自己回去敷。其實,姜瑜兒是想讓這些大夫給自己敷藥的,隻是想到這個時代,不比自己的那個時代,于是又忍了下來,隻得讓他們抓藥,自己回去敷。
一聽姜瑜兒都受傷了,詹掌櫃明顯緊張了不少,關心地問:“丫頭,怎麽你也傷到了?嚴不嚴重?要不,我讓醫女先給你傷藥。”
姜瑜兒一聽,這個醫館居然還有醫女,點頭答應了。
等醫女給姜瑜兒傷完藥出來,把姜瑜兒身上的情況跟詹掌櫃彙報完,詹掌櫃就知道,這件事,要是讓洛雲碩知道,肯定要出事的。
但是,自己要是瞞着不報,到時候洛雲碩知道了,自己死得更慘。他雖然不是洛雲碩的人,但他家主子跟洛少将軍可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洛少将軍要收拾自己,主子還能護着自己不成。
于是,想了想,詹掌櫃還是做了個明智的選擇,給洛雲碩去了一封信,把姜瑜兒被人傷到的事情,還有今天在街上打聽來的消息一便傳給了洛雲碩。
他不知道洛雲碩收到消息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但他已經能夠遇見,秦家二少爺是要倒黴了。他碰誰不好,卻要傷到洛少将軍在乎的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詹掌櫃雖然沒見過洛雲碩平日裏跟姜瑜兒有多少聯系,但從主子的來心裏可以看的出,這個洛少将軍對這個丫頭可是及其看重的。
他還聽說了,洛少将軍可是送了這個小丫頭一千餘畝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