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姜瑜兒有些不明,南方靠海,靠大江,應該不至于缺水才對啊?爲什麽還能鬧旱至此?隻是,想到此時,姜瑜兒小臉一變,都說大旱之後就是大澇。雖然旱災不是這裏,但誰能肯定,大澇影響不到這裏?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們家田地雖然不多,村裏人也沒多少糧食。但這些土地,都是百姓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想到這裏,她頓時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把旁邊的坐得周周正正的洛雲碩也給吓了一跳,隻是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現。而連城,看到姜瑜兒坐下去後,又猛地站了起來。還以爲發生什麽事了。看到她那滿是傷痕的小臉上,慢慢的擔憂之色,也不再糾結茶的問題。
看了看旁邊跟木頭一樣的男人,沒辦法,隻能自己開口了:“怎麽啦?”
姜瑜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洛雲碩,一臉欲言又止。
洛雲碩看姜瑜兒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眉頭一擰,想要開口問,卻動了動嘴唇,什麽話也沒說。
“将軍,這位公子,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但看你剛才那麽關心南方受災百姓的樣子。應該權位也不低。”說完,又看了看連城的臉,看他有沒有什麽表情。又好像是不經意地打量。接着說:“都說大旱之後必大澇。這南方大旱都快半年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大澇也即将來臨。如果兩位真爲百姓好,麻煩通知一下各地知府縣令的,做好防洪實施。”
連城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剛才那一臉幽怨哪裏還有半分,一臉的戲谑,笑着問姜瑜兒:“你怎麽就知道會大澇?”
姜瑜兒不爲所動,一臉正色地道:“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防洪一事,隻是未雨綢缪。如果真大澇來了,也不至于讓人毫無防備,被弄得個措手不及。要是沒大澇,那也不怨。接下來就是雨季,誰能保證這些防備措施沒點用處?”
洛雲碩一聽,心裏也爲之一怔。她一個農女,能想到這麽多,實屬難得。而連城去沉默了。
姜瑜兒也不管兩人是否能聽進去,這事,她得跟裏正和村長說好,讓村民們做好防澇措施。也顧不上家裏還坐着個地位不低的人,叫來阮嬸,讓她去後山跟張三順說,讓他跑一趟,去一下裏正家跟村長家,把兩個老人請來。
她這一臉的傷,實在是不好意思出門見人啊。打架的時候沒想這麽多,隻想着如何讓對方多吃點虧,自己少吃點虧。現在好了,一架打完,她就開始後悔了。對方沒占到好,自己難道就占到了對方的便宜了?
那被撕壞了的衣服,還有自己這一身的傷。她已經預想到了,現在沒什麽事,但今晚之後,就得渾身酸痛上好幾天才會好。甚至于可能要半個多月也說不準。
裏正跟村長被張三順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姜瑜兒家門口的馬車。還以爲姜瑜兒家是來了什麽貴客,想請他們兩個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過來作陪呢!
誰知道一進屋,看到主位上坐着的兩個男人,姜瑜兒也隻是做到其中一個男子的下手。
看到兩個老人的到來,姜瑜兒上前,把兩個老人迎了進來,坐下。因爲心裏想着事情,也忘記介紹洛雲碩和連城給兩個老人。招呼兩位老人坐下,阮嬸上了茶。
姜瑜兒開口,直奔主題。
聽完姜瑜兒的話,裏正開口說話了:“妞妞,你說的這事,可有根據?”
“是啊!妞妞!要知道怎麽張莊村可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雖然并不富裕,但也從來發生過什麽旱災洪澇的。”村長聽了姜瑜兒的話,也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姜瑜兒就知道,隻憑自己的三言兩語,兩位老人是不會相信的。這一切,得有理有據才又說服力不是。想了想道:“裏正爺爺,村長爺爺。你們也說了,咱們張莊村有一百多年曆史了,也沒見過什麽洪澇旱災的。隻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今年南方鬧旱,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
“要知道,自古南水北旱。今年卻恰恰相反。北方不僅不旱,這雨水還比往年多了不少。而本不該鬧旱的南方卻鬧了旱災,誰能保證,如果真的洪澇了,咱們張莊村能安然無恙?”
姜瑜兒的話,不僅是兩個老人震驚了,就連洛雲碩跟連城也爲之震驚不已。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下不下雨雖然是上天說了算,可事在認爲。防範做好了,很多天災也是可以避免的。”姜瑜兒言辭鑿鑿地說着,一臉的嚴肅,可以看得出來,她一點說笑的意思都沒有。
洛雲碩跟連城雖然不知道姜瑜兒這些話是從哪裏聽來的,或者是從哪裏推斷出來的。乍一聽,好像也是這麽一回事。不知不覺間,竟覺得非常有道理。
長期以來,都是哪裏發生災難,拯救哪裏。誰又能想到,提前預防?
“小丫頭,你說的這些,可有依據?”這話是連城問的。他雖然覺得姜瑜兒的話很有道理,但沒有依據的事情,誰又會去相信?
已經心急如焚的姜瑜兒,這一刻,真想白他一眼。這可是上下五千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依據,自己又如何能拿出來。都說大澇之後必大旱。大旱之後,必大澇。這都是一種自然現象了。
姜瑜兒搖了搖頭:“沒有,但這些都是自然規律。我能說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不是我不想救那些人,而是我個人能力有限。我能做的,隻能把這些告訴你們了。至于該怎麽做,你們自己去想辦法吧!又或許,你們不相信,最後等災難來臨,看着百姓們那一張張絕望的面孔,又或許,國家多花下錢财去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