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聽到羅氏斬釘截鐵的決絕後,羅氏的娘羅馮氏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道:“呀!你們看,這女娃,長得堂堂正正的,咱們家的銀蛋再過兩年也到了議親的年齡。這妞妞跟咱們家的銀蛋,這年齡還真相配呢!”
羅氏一聽,臉色都變了。不是她瞧不上自己的侄兒,而是那個孩子,跟二哥一樣,好吃懶做,怎麽配得上她們家的妞妞?
随後,又聽羅馮氏在耳邊小聲說道:“秀娘,你要記得,你永遠是羅家人。這胳膊肘怎麽也不能外拐不是?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忍心看到你侄兒以後讨個不好的?”
羅氏被羅馮氏一咽,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她要說,她的侄兒配不上妞妞,那不是說她忘恩負義,有了婆家忘了娘?但是,要讓她說以後就把妞妞配給銀蛋兒?這違心的話,她如何都說不出來。
最後,看想姜瑜兒,見她雖然好像在跟大丫說做個啥,但那眼神,卻時不時朝着這邊瞅來。腦袋裏一個靈光,馬上笑着說:“娘,妞妞的婚事,這還是要她哥哥做主呢!都說長兄如父,我跟她二叔雖然是長輩,但畢竟大哥大嫂在的時候,就已經分家了。”言下之意,你剛才說的,一切我都做不了主。以後有關妞妞家的事情,你就直接去他們家說去吧!
她很清楚,妞妞别看平日裏和和氣氣的,就拿上次去衙門,把那個鎮上的扛把子周富貴給弄到大牢裏去蹲上幾個月,就知道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好相與!
羅馮氏一聽,哪裏會不知道女兒這話的意思。臉色一變,道:“真是個白眼狼,咱們羅家怎麽能養出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看你這是已經忘本了!”
姜瑜兒一聽,心裏有些不高興起來。都說兒女跟都是母親的心頭肉,怎麽會有她這樣的母親?羅氏的心,她很清楚。看在她不是個愚孝的人,還有她對自己好的份上,打算幫她出頭說說:“這位阿婆,我二嬸說得對。都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婚姻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沒在了,二叔二嬸雖然是長輩,但我還有個哥哥當家,所以我的婚事,我哥能給我做主。”
她話裏有話,幾個婆姨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她是在說她們管太寬了呢?什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就是說她們現在沒權說羅氏,要怎麽說,那是人家姜二柱的事情。
“你這孩子,大人說話,沒人教過你,不要亂搭話嗎?”聽見姜瑜兒的話,羅馮氏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開始教育起姜瑜兒來了。
姜瑜兒真想笑着噴她一臉,她說的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還不能說了不成?
“阿婆,我二嬸也說了,我父母走得早,家教什麽的,還真就沒人教。但有一點,我姓姜,不姓羅。我的人生可能需要指點,但絕對不稀罕你的指指點點。說到我的婚事,說好聽一點,你是親戚,說難聽點,那是你隻是跟我二叔家是親戚,跟我家有什麽關系?”姜瑜兒之前還笑眯眯的小臉,現在是一點笑意都沒有了。
二嬸敬她,那是因爲她是二嬸的娘,跟自己有什麽關系?算計什麽不好,算計到她姜瑜兒的頭上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我今天把話說在了這裏,至于羅家的人,想要來我姜家做工,可以。我姜瑜兒對待工人,一視同仁。至于想要搞什麽特殊,那得拿出來點本事!”
羅馮氏一聽,臉色馬上拉了下來。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姜瑜兒道:“你……你……你!你個小賤蹄子,老娘好說,也是你二嬸的娘。你這樣說,也不怕寒了你二嬸的心?”
“呵呵!”姜瑜兒真是氣樂了,這家人,真是一家極品,難道她們還沒發現,二嬸因爲常年在他們的欺壓下,對他們的親情已經少得很可憐了嗎?要是要是真能幫他們點什麽,之前也不至于說那樣的話:“是嗎?”說完,伸手,一把抓住羅馮氏的指過來的拇指,狠狠地往後一壓!
這一壓,自己把羅馮氏給壓得哇哇直叫。别看姜瑜兒人不大一點,但這段時間以來,體力活什麽的,她還是幹了不少。力氣也大了不少,要是再大力一點,保準羅馮氏的拇指從此不能再用了。
羅馮氏被姜瑜兒弄得疼得不行,一邊哇哇大叫着,一邊沖自己的兩個兒媳婦跟女兒叫喚着:“你們幾個死人啊,不知道過來把這小賤蹄子給拉開?想要老娘的手就廢在了這裏?啊喲喲,啊喲喲!你個小賤蹄子,還不快松開?”
姜瑜兒不鹹不淡地看了一她一眼,她也就是想要她痛一痛,要真動起真格來,羅氏這裏,她也不好說不是。都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拂了誰的面子,也不願意落了姜二柱家的面子。
突然間,松開了羅馮氏的手,羅馮氏被她這掰,直接疼得抱着手指坐了下去。羅氏本想說點什麽,但見姜瑜兒松開了手,也就閉了嘴。她知道,是她娘做得有些過分了。但妞妞這做法,也有些過了。
轉身看看外面天下已經暗下來了。這個時代的人,走親戚什麽的,都喜歡傍晚去。特别是親人間,傍晚去了,也可以留宿下來聊聊家常。因爲大白天的,誰家都有地裏的農活要忙,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别人家死皮賴臉地呆下去。
姜瑜兒朝羅氏說了一句:“二嬸,我回去了。你家這麽多人,我就不打擾了。小丫丫今晚就留在我家那邊睡了吧!”姜二柱家有些什麽,她姜瑜兒還不知道嗎?這段時間以來,條件雖然好了些,但節儉習慣了的羅氏,不是那種喜歡鋪張浪費的人。
況且,她是真心喜歡那個聰明的小丫頭,不想她回來看着屋裏這些人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