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蘇面上有些僵硬,什麽話都沒說。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廚房給姜瑜兒裝水去了。
看到姜子蘇走遠的背影,姜子銘笑得賊兮兮地,小聲嘀咕道:“姐,我看哥今天是在跟你和好了呢!”
姜瑜兒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已經弄好了,你去洗吧!”姜子蘇弄好了一切,悶悶地對姜瑜兒說了一聲。姜瑜兒也不矯情,這忙了一天,渾身難受。泡個熱水澡什麽的,肯定是要輕松很多的。
當時就在屋裏設計了可以排水的排水口,所以,洗完也不用别人幫忙把水放出去。扒了浴桶裏的塞,水就會自動從那些竹筒裏流出去。
這一晚,姜瑜兒睡得及其香甜,平日裏,睡前會想一些事情的她,今天居然躺上床就睡着了。一覺醒來,已是大中午了。頂着一顆雞窩頭,穿着一雙自制的棉布拖鞋。
打開卧室門出來時,小丫丫已經坐在了她自己的小凳子上,數起了糖。這些糖,有一些是以前的,有一些是姜瑜兒昨天剛買回來的。
姜子銘蹲在她旁邊,時不時,偷偷地拿她一顆糖丢進嘴裏。小丫丫很不開心,但又拿姜子銘沒辦法,隻能幹瞪眼。姜瑜兒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兩,一個在吃糖,一個瞪着圓圓的大眼,奶聲奶氣地訓斥道:“姐姐說了,一天吃能吃一顆。你都已經吃了六顆了,再吃就……就……就不給你飯吃。”
這濃濃的童音中,還充斥着滿滿的天真意味在裏面。
姜瑜兒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丫丫聽到了姜瑜兒的聲音,擡起頭,就開始告狀:“姐姐,二哥吃了六顆糖。”
姜瑜兒假裝不悅地道:“子銘,你怎麽能吃那麽多糖?”
“就是!”小丫丫在一旁火上澆油,看姜子銘的眼神,還多了一絲幸災樂禍。
當然,她這一切的小動作都沒逃過姜瑜兒跟姜子銘的眼睛。他們都當她還小,智商雖然高,但始終是個小孩子。寵溺地笑了笑,姜子銘故意地,又去拿了一顆糖。
這下,小丫頭終于忍無可忍,炸毛了。“你壞蛋!”一張小臉上,怒氣沖沖的,一點兒平日裏的小害羞都沒有了。眼睛也有些濕漉漉的,看起來,随時都有可能要掉金豆子。
看到這樣的小丫丫,姜瑜兒真心想笑。這是護食呢!還是護食呢?
看到她這樣子,姜子銘也被吓了一跳。他其實并不是要吃,他拿的那麽多糖,都是藏衣兜裏了。姐姐說,不能吃太多的糖,傷牙齒。這個他知道。
看到小丫丫金豆子都快掉出來了。他趕緊把藏在衣服裏的糖拿出來,遞了過去:“丫丫乖,二哥哄你的。看,你的糖不都在這裏?”
小丫丫接過糖,拿在手裏看了看。她記憶力很好,自己的東西,她都記得很清楚。看到這确實是自己的糖,她又看了看盒子裏的糖,确定不是姜子銘從盒子裏拿的後,這才笑了出來。眼角還留着淚呢!
這個時候,她好像才發現,大姐的頭發也沒梳,扭了扭身子,讓姜瑜兒把她放到地上。然後指着姜瑜兒道:“姐,你沒梳頭,好醜!”
呃!姜瑜兒頓時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怎麽剛才還在那裏要掉金豆子的人,現在反過來嘲笑自己了?她瞪了小丫丫一眼,這才轉身回了屋。
找了跟頭繩把一堆跟稻草似的頭發全綁了起來。洗漱完畢,這才出了門。這不看還好,一看,她老臉都羞紅了。人家工匠們已經過來刷第二遍牆了,這都快刷到一半了。她這貪睡的毛病,怎麽就一直沒改過來?
看到姜瑜兒出來,工匠們都停下來,跟她打了個招呼。姜瑜兒知道自己睡到這個時辰才起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讪讪地,朝着衆人打了聲招呼,随即繞着自己家屋子轉了一圈。
看着原本黃色的牆壁,現在已經被噴滿了白色的石灰。已經找不到一起那一星半點的黃色了。心裏也是美滋滋的,看來,她這房子,很快就要成爲她賣出石灰的第一個活廣告了。
看了一圈後,她又去了後山。去看那些挖煤的,等到了後山,她才發現,那原本荒漠一片的地方,現在已經被張三順給打理得工工整整,看不出一絲半點的荒漠。一隊隊的工人拿着大錘,小錘,鐵削,一錘錘往下敲去。
聽到這美妙的聲音,姜瑜兒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都說時間有三苦,開車挖煤做豆腐。她姜瑜兒不會做豆腐,但開車卻是一點都難不到她。她上高中時就已經會開車了,隻是駕照是在大學了才考的。至于挖煤,她現在可不就是個活脫脫的煤老闆嗎?
張三順一邊記錄着什麽,一邊交代着身邊的人一些什麽東西。看到姜瑜兒過來後,笑着打了聲招呼。
姜瑜兒也朝大家打了個招呼,這才到處看了看。這些煤,都是上好的精煤。用來燒石灰确實是有些埋汰了這麽好的煤,而且,這麽好的煤,用來燒石灰,也确實不如生鏽且有臭味兒的煤。但沒辦法,他們張莊村也就隻有這種煤了。不用這個,還去哪裏找煤去?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這煤的成本要多高?姜瑜兒想想都覺得不值。接過張三順手裏的賬本,姜瑜兒随便算了算,這二十來個工人,一天産煤也就五噸左右。這讓她又是一陣吐槽這個時代的落後。
牛二爺哼着小調,趕着他的牛車來了。看到姜瑜兒,高興地叫了一聲:“妞妞!”
姜瑜兒放下手中的賬本,擡起腦袋,笑臉盈盈地朝老人問了一聲好:“牛二爺辛苦了。”
老頭子則是一臉的不以爲意,道:“辛苦啥,這可比我老頭子趕牛車拉人的時候好多了。”
姜瑜兒但笑不語。确實,這點路,而且這路還修得那麽好,是比趕車拉上上鎮上去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