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讓他們大家都很意外的是,今天居然能這麽早見到姜瑜兒。長時間相處下來,大家都知道,姜瑜兒的作息。若是往常,這個時辰姜瑜兒應該還在床上躺着,哪裏能這麽早就到石山上的。
姜瑜兒也不在乎他們怪異的目光,她現在一心都撲在了石灰上。她要看看,這一次石灰燒出來,效果怎麽樣?
之前被安排過來管理石灰的十個男子站了出來,他們齊齊地看想姜瑜兒,等着她的吩咐。姜瑜兒拿了一顆叫做撬火棍的東西,就朝一個窯走了過去。男子們見她這樣,一個十一歲的女娃,拿那麽大一顆撬火棍,實在有些看不過去。
一個男子上前,接過姜瑜兒手裏的撬火棍道:“妞妞,還是讓叔來吧!你隻要告訴我,該怎麽做就好。”
姜瑜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實,她一個女娃拿那麽大一顆撬火棍,實在有些違和。但她心急,想知道這第一窯石灰燒得怎麽樣。她一邊指揮着男子,一邊查看那些弄出來的石灰。
“三順,你去那邊舀一瓢水過來,我要看看這石灰怎麽樣。”她指揮着張三順去舀水,自己則是拿了一塊燒好的石灰走了出來。
張三順也想看看,姜瑜兒想要幹什麽,屁颠颠跑了過去,舀了一瓢水,端着回來。
姜瑜兒讓他把水倒在石灰上,之間石灰碰了水,跟爆米花似的裂開了。一股白煙就這樣,從那小小的石頭上,冒了出來。不一會兒,原本還是石頭形狀的石灰石,就變成了一堆粉末。
有人好奇,想要伸手去碰一碰,被姜瑜兒攔下了:“叔,别亂碰這個東西。這東西有腐蝕性,碰了它,準脫皮。”
那男子吓得趕緊收回了手,有些讪讪地看着姜瑜兒,既然這個東西不能碰,幹嘛要燒出來。姜瑜兒找了根小木棍過來,扒了扒那一小堆石灰,看它的粉末狀還有泥狀的粘合性。
心中一喜,站起來朝大家說了一聲:“咱們家的石灰很成功,這東西不能碰到水,碰了水的石灰有腐蝕性,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要趕緊清洗幹淨,不然會出事的。”
“妞妞,既然這個東西那麽吓人,爲什麽還要做出來?”有人裏面就提出意見來了。就連剛才給姜瑜兒那撬火棍的男子也是一臉的後怕。
姜瑜兒笑了笑,看着衆人道:“這些東西,其實處理好了,沒那麽危險。咱們石山上作業的,都有手套戴着。這種還沒化的石灰石叫汞,不戴手套,碰到它也沒事,隻要不碰到水就行。你們也看到了,那邊的那個廠蓬,那就是修起來堆這些汞的。”
“那妞妞,這些東西,你是打算賣汞還是賣石灰?”有人又問。
姜瑜兒道:“賣汞。石灰人家在路上不方便運輸,而且運送石灰有一定的危險性。這個汞變成石灰,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隻要遇到水就行了。所以,那些來買石灰的,咱們直接把汞稱了給他們拿走,回到家裏,他們自己也能把它化成石灰。”
衆人一聽,大家都懂了。姜瑜兒又道:“這石灰,咱們也就天氣好的時候賣,下雨天最好别賣,很危險。”
衆人點頭。
姜瑜兒讓幾個看管石灰窯的人把第一窯汞都給弄了出來,裝進麻袋。今天天氣好,她想今天就把這些汞運回去,發成石灰。找幾個工匠過來,把家裏的牆壁給粉刷一下。
有人見姜瑜兒把這些汞裝上了牛車,又問:“妞妞,這汞你拿回去幹嘛?”
姜瑜兒笑了笑道:“叔,咱們家那房子雖然是新建的,但屋裏的牆壁都是泥磚的顔色,着實不好看。我打算把咱們的第一窯石灰拿回去先把屋子粉刷一遍,讓家裏亮堂一些。”
衆人一聽,又道:“妞妞,這石灰原來是用來粉刷牆壁的。那咱們燒那麽多出來,有多少人願意買回去粉刷牆壁啊?”
這個問題,姜瑜兒在心裏默默地爲這個人點了個贊,道:“叔,你這問題問得好。這石灰用處可大了。它不僅可以用來粉刷牆壁,還能取代稀泥砌房子用。養魚養牲口的人家,還能拿它來消毒。也能曬在田裏地裏,殺菌殺蟲呢!”
衆人又是一驚,這石灰有這麽多用?
姜瑜兒指了指那些大一點的石塊,對衆人道:“各位叔叔伯伯,這些大一點的石塊,咱們就不用砸小了,都放起來,咱們以後買給那些建房子的人家使用。咱們省力,人家用起來也方便。”
“妞妞,你說這石頭,還能建房子用?”有人驚呼一聲問道。
“是啊!這可比咱們建房子用的泥磚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咱們用的泥磚建的房子,最多五六年就開始鑽風漏雨的,這石頭砌的房子,即使用上個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有這種現象。”
“那石頭砌的房子,不是比青磚建的還耐用了?”有人又驚呼道。他們雖然是貧民,買不起那什麽青磚來砌反正,可他們也知道,青磚砌的房子,也沒多耐用。
“是啊!等咱們的石山辦好了,咱們也開一個磚瓦廠。青磚青瓦是朝廷的,咱們就做紅磚,那也比青磚耐用。”姜瑜兒又道。
“妞妞,你是說,咱們也能燒磚?”
“是的。”姜瑜兒笑着點了點頭道。
“那……妞妞,是咱們的石頭砌房子耐用一些,還是那什麽紅磚耐用些?”有了産品,就得有比較。
“當然還是石頭。隻是,石頭會複雜一點,紅磚跟青磚差不多大,雖然青,但也小塊。”姜瑜兒又道。
衆人一聽,心中一喜。按照現在在這裏上工的工錢來算,他們是不是奮鬥個兩三年,不就可以蓋新房了。到時候不就可以在妞妞家買磚或者買石頭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