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咱們莊稼漢,一輩子,不就靠着這一年的莊稼來養活自己嗎?誰家敢拿自己的命來賭?”都說,有十人十個說法,這不,有人剛提出來要跟着姜瑜兒家種那什麽稻田養魚,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反對了。
“可是,咱們不是在妞妞家石山上工作嗎?如果田裏沒糧食了,咱們的工錢也還能頂着不是?”有人站出來,也說了自己的看法。
“裏正叔,不是我不相信妞妞。而是您老也看見了,妞妞家那什麽石山能不能辦起來還兩說。您看,上次說過去挖那什麽窯的,咱們也挖好了,可後面就一直停着,誰能保證,妞妞家那什麽石山,是否真能辦下來。”
對于姜瑜兒家就這樣一直停着工,村裏有部分人開始不安,有部分開始躁動。能穩着不動的,也就跟裏正家跟村長家走得比較近的幾家,知道是因爲沒有趁手的工具,現在姜瑜兒真正想辦法處理。
“就是,就是!裏正叔,村長叔,你們有沒有聽妞妞家說,什麽時候開工啊?都說讓咱們先回家把地裏的活路做完就開工,咱們這地裏的活路都忙完了好幾天了,也沒見妞妞家給個說法什麽的。”
“……”
村長裏正看了這樣的場景,也是無奈啊!不是說好的,來商量是否稻田養魚嗎?怎麽現在扯到石山上去了。兩個老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答案。
村長站了起來,從在座的擺了擺手道:“大家稍安勿躁,這件事我跟你們裏正叔都是知道的,不是人家妞妞家不讓你們去做工,而是沒找到趁手的工具。你們也看到了,那個石頭跟那個沒都那麽硬,用鋤頭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妞妞這斷時間一直找人幫忙弄些工具來,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開動了。”
說完,頓了頓,又道:“今天召集大家來,是爲了稻田養魚的。既然大家意見各一,不如這樣吧!想跟着妞妞家稻田養魚的,回頭去妞妞家問了做法,跟着養就是了。至于不想稻田養魚的,咱們也不強求。這些都是自願。大家看如何?”
衆人一聽,确實是這個理。有人想要養,有人不敢嘗試。反正往常都過來了,不如就再觀望一年好了,也不差這一年不是。隻是,他們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趁熱打鐵。表面上,他們隻是錯過了一季糧食,實際上,已經被别人拉後了不少。
等衆人散去,兩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決定去姜瑜兒家問問,那石山跟煤這邊什麽時候開工。
看到兩個老人來了,姜瑜兒把給了小堂妹一把糖,讓她自個兒在一旁數糖去。自己則是去招呼着兩個老人進屋。
一進屋,就看見小丫丫抓着一把糖,在那裏嘀嘀咕咕地數着,兩個老人又是好一陣驚奇。這糖,放在别人家,那可是個好東西,怎麽到了這妞妞家,就成了給小孩子玩的玩意兒。
一輩子的莊稼漢,最是見不得别人糟蹋糧食。村長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看着姜瑜兒道:“妞妞,這手邊寬裕了一點,也不用這麽糟蹋吃食吧!”
順着村子的眼神看過去,不正是在一旁數糖的小丫丫嗎?這些種了一輩子地的莊稼漢,都想些什麽,姜瑜兒又如何不知道。招呼着兩位老人坐下後,這才解釋道:“村子爺爺,裏正爺爺。不是妞妞糟蹋吃食。這糖給丫丫,是讓她學算數的。像丫丫這麽大的孩子,學算數,是最好的時候。隻是,這小丫頭什麽都不愛,就愛這糖。沒辦法,隻能買些糖果回來,讓她學。”
兩位老人一聽,心裏又是一驚。别人家孩子要讀書認字,不都是送都學堂裏去的嗎?哪裏有人在家裏,用吃食給孩子學習的。
看兩人一臉的不信,姜瑜兒把小丫丫叫了過來,蹲下身子,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道:“丫丫!你跟裏正爺爺還有村長爺爺說說,咱們丫丫最近都數到多少了?”
小丫丫擡起頭,看了兩位老人一眼,害羞地低下了頭。有些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三十!”
兩位老人沒能聽清楚,可天天跟她呆一塊的姜瑜兒卻聽得很清楚,她擡起頭對兩位老人說:“丫丫說,她已經學會了數到三十了。”
兩位老人又是一驚,别說小丫丫才兩三歲的樣子,村裏恐怕七八歲的孩子也不能數到這麽多吧?
姜瑜兒又道:“咱們家丫丫現在不僅僅是能數到三十了,她還會十以内的加減呢!”這些都是姜瑜兒叫她的,她閑着無事的時候,見小丫頭不願意學唱歌什麽的,也就教了她一些簡單的算數。
兩個老人更加驚訝了,他們擡起頭,有些不确定地問道:“妞妞,你沒弄錯吧?”要知道,别說是這麽大的孩子,村裏很多婦人,恐怕都不會呢!
姜瑜兒神秘一笑,道:“弄沒弄錯,兩位爺爺考一考便是。”說完,又對小丫丫道:“丫丫,裏正爺爺跟村長爺爺不相信你會算數呢!等會兒裏正爺爺跟村長爺爺出題考你,你要認真回答喲!”
小丫丫擡起小腦袋,萌萌地看了姜瑜兒一眼,點頭答應了。
裏正朝她招了招手,讓她到自己跟前來。小丫丫雖然容易害羞,但是個極其乖巧的孩子,看了姐姐一眼,低着小腦袋過去了,到了裏正面前,小聲地叫了一聲:“裏正爺爺!”
裏正應了一聲後,就開始問她:“丫丫!兩個加三個等于多少?”
小丫丫歪着腦袋,想都沒想,步履蹒跚地跑回自己糖果的地方,把糖果盒子拿了過來,在裏面數了五個糖果出來,說:“五!”
村長聽了,也是一怔,這孩子,還真能算得出來。他也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把小丫丫叫了過來,說:“丫丫,四個加三個等于幾?”